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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而復始

作者:趙乾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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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報應情人節

番外 報應情人節

「嗯?」在津津有味地看著育兒經的趙泛舟抬眼看她。
再一次感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周筱逛著逛著,覺得不對啊,趙泛舟咋來拉著她就往兒童區跑,逛衣服也逛兒童服飾,逛書店也逛童話區,不然就逛什麼玩具區之類的。
周筱抖著手計算自己的生理期,半天算不出來,一心急,也忘了在和趙泛舟鬧脾氣,拿著手機就打給他。
趙泛舟其實對這種文藝型的電影沒什麼興趣,所以有一搭沒一搭地看著,偶爾看看周筱隨著電影情節變換的表情,這傢伙愛咬吸管的毛病還是沒改,每次都把吸管咬得扁扁的,都是口水。
「我等你啊。」放開拉著她的手,「我先回去上班了,你是故意不叫醒我的。」
「什麼端?這麼難聽,以後小寶貝出生了你可別賴著要他叫你阿姨。」張姐說。
「啊?哦好。」她又開始緊張起來。
她躲開他的手,「我自己坐車回去。」頓了一下,「晚上我加班。」
趙泛舟笑著摟過她的腰,「好。」
「好好好,你沒鬧,下班我來接你?」他好笑地說,揉揉她的頭。
洗完澡出來,趙泛舟把周筱的被子往下拉,讓她的腦袋露出來,然後把被子掖好。他坐在床沿看了她一會兒,然後去客廳坐著,邊擦著頭髮邊想怎麼哄她。
周筱撇撇嘴,「好吧,我就下去。」
趙泛舟拿著爆米花和飲料進到電影院,電影已經開始了,周筱接過他手裡的東西,小聲地問:「怎麼去了那麼久?」
周筱洗完澡出來沒見趙泛舟在房裡,打開門一看,他在看球賽呢,手指中間夾著一支煙,他煙是戒了,但是老習慣很難改,一有什麼煩心事手裡就習慣性地夾支煙。
孟子曰,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三里之城,七里之郭……故君子有不戰,戰必勝矣。
「哦。」周筱把兩杯飲料的吸管都插好,問他,「你要可樂還是橙汁?」
「這樣啊?我看你最近老犯困,該不會是有了吧?」張姐恍然大悟似的說。
周筱無語,她哪裡像快人老珠黃的樣子了?
接下來,趙泛舟帶著周筱去看據說很紅的hetubook.com.com台灣電影《海角七號》,情人節這種節日電影票還真是一票難尋,他倆在售票窗口排了半個來小時的隊才買到票。
「怎麼了?」批著文件的趙泛舟手一抖,在上面劃了長長的一個道子。她平時不常叫他老公的,叫了准沒好事,而且又是這麼可憐兮兮的口氣。
周筱輕輕帶上門,蒙頭睡覺去,最近動不動就想睡,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你倒想撿便宜,自個兒生去。」張姐推推她的腦袋,「你也加緊吧,別到了人老珠黃生不出來。」
兩人在車上,趙泛舟一手握方向盤,一手握她的手,她的手冰涼冰涼的,讓他特忐忑不安。
周筱不好意思地縮縮腦袋,隨便遞了杯飲料給他,然後安靜地看電影。
台灣本土味很重的電影,在台灣會紅不是沒道理,雖然沒有帥哥美女,但是貴在有真實的情感。不知不覺,趙泛舟也沉浸入電影情節中。
「咳咳咳。」後面傳來不爽的咳嗽聲。
等著被狠削一頓的趙泛舟蹲在地上,聽著浴室里傳來水聲,心裏空落落的,百般滋味。
她看他那興緻勃勃的樣子,斟酌了半天,還是忍不住說了:「老公。」
她的頭髮垂在他的脖子旁,痒痒刺刺的;呼出的氣也是,暖暖的,都噴在他脖子上。他難受地動了一下,早知道就不摟著她了,現在她又睡過去了,小手還貼在他胸口上,溫香暖玉在懷,想挪開又捨不得,不挪又實在是……
回到家,周筱馬上上網把《海角七號》中范逸臣唱的那首《國境之南》下了下來,一聽,樂了,歌的最後有獨白,獨白就是電影中男女主角的那段對話。
周筱被他的話堵得死死的,哪裡好說什麼,總不能說我現在還一點都不想生孩子吧,顯得多沒母性啊。
張姐見她半天沒回應,挺著大肚子走了。
蔡亞斯一離開,周筱就狠狠瞪著趙泛舟:「我以後再也不讓你給我挑衣服了。」
「我……生理期是不是遲了啊?」她問。
周筱臉紅了一下,諾諾說:「他啊。」
兩人一餐飯下來都甜甜蜜蜜,你喂我www.hetubook.com.com,我喂你的,不時停下來偷親個小嘴,要是換在平時,兩人臉皮都薄,實在不好意思在公眾地方做這麼親密的事,但這個餐廳太彪悍了,到處都是卿卿我我的情侶,空氣中都散發著甜膩膩的味道,搞得他倆春心蕩漾,好像不你儂我儂都對不起父老鄉親。
周筱任他牽著亂逛,不時瞄到他露出失望落寞的表情,但他對著她說話都是笑笑的,溫柔得要死。哎……這麼貼心的老公,她昨天還跟他慪氣,實在是太不應該了。想著,她甜甜地膩向他,「我們去買菜吧,我燒飯給你吃。」
她坐在電腦前把自己捲曲成蝦米的姿勢,茫然地望著電腦屏幕,然後一遍一遍地播《國境之南》,聲音開得奇大。
趙泛舟看著手裡的飲料,吸管果然被咬得扁扁的,真不知道吸管有什麼好咬的?他吸了一口可樂,抬頭看電影。
出了餐廳門,剛巧就遇上蔡亞斯,旁邊跟著一個高挑美艷的女孩子,四人隨意寒暄了幾句。蔡亞斯忍不住損了周筱兩句,「你丫穿得這什麼衣服,好歹洗乾淨了再穿出來吧。」
「這樣啊……」趙泛舟沉思了一會,「保險起見,我過去帶你去醫院檢查,你先請假。」
晴天里一聲響雷,周筱被雷得焦焦的,半天吐不出一個字來。
男主角匆忙地說了一句「留下來,或者我跟你走。」就上台了。
「下來,我在你公司樓下,給你帶了早餐。」
趙泛舟太陽穴一緊,這「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也太狠了吧?他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周筱,果然,她眉頭皺得厲害,不知道想到什麼東西,眼框蓄滿了淚水。他嚇一跳,握著她的手,在她轉過來看他的時候露出討好的笑。
「那你們有什麼計劃?」張姐還真是打破沙鍋問到底。
周筱已經是請了假,再回去上班也算不了全勤,乾脆就讓趙泛舟送她回家。趙泛舟說不如逛街去,然後兩個人就真的無所事事地在百貨里逛。
一個小時后,趙泛舟在周筱公司樓下給她打電話,「早餐吃了嗎?」
趙泛舟在客廳呆久了,身體冰冰地滲著寒氣,睡夢中https://m.hetubook.com•com的周筱窩了一會兒,覺得不舒服,又翻了個身要挪開,趙泛舟不樂意了,緊緊地扣著她的腰,讓她大半個身體都趴在他身上。
他下了床,走出房門,四處看了一下,都不在,心就沉了下來,再抬頭看看時間,九點多了,原來是上班去了,這脾氣鬧得,連叫他起床都不願意了,存心讓他上班遲到。
周筱抬頭就對著張姐圓滾滾的肚子,嚇了一跳,「張姐,沒事別端你的肚子出來嚇人。」
「你幹嘛那個表情?不好看嗎?」周筱拉著身上的藕色裙子,「這不是你給我買的嗎?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隨便。」他說。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他有點挫敗地說。
「沒說過。」她哪裡有想那麼多,趙泛舟說她像個孩子,再製造一個孩子出來還得了?
「不知道啊,你要不要說給我聽聽。」她勉強笑了一下,「沒有吵到你的話,我就接著聽了哦,這歌挺好聽的。」
「不冷啊。」周筱笑眯眯地說,挽住他的手。他只得賠笑,果然,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他識相地舉著雙手:「好,我以後只負責還錢,行了吧?」
周筱不經意地轉過去看趙泛舟,發現他正盯著她看,她給他一個甜甜的笑,然後把兩人手中的飲料換過來,然後又忙著看電影去了。
但看著他小心翼翼的可憐模樣,心又軟了下來,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姐姐嫁給你就是要好好折騰你一輩子!
周筱和趙泛舟還沒正正經經一起過過情人節,於是趙泛舟計劃了一個俗卻浪漫的情人節行程。
反正遲到是遲到定的了,他打了通電話回公司,然後乾脆就進廚房熬粥了。早餐一向都是他在買的,所以早餐她應該是沒吃的,真是的,再怎麼鬧也不能餓肚子啊。
趙泛舟是被陽光曬醒的,睜開眼的時候發現床上只剩他一個人了。
趙泛舟帶著周筱來到了網上推薦的xx情人餐廳,餐廳在xx大樓的最頂層,往下看可以看到城市閃爍的夜。
「聽話,下來拿,不然我拿上去給你。」趙泛舟好脾氣地哄著。
隨著人潮湧齣電影院,趙泛舟www.hetubook.com.com手緊緊地攥著周筱,生怕被人群擠散。周筱眼神有點渙散,隨著他渾渾噩噩地走齣電影院。
換做平時,周筱早就一蹦老高地跟他大呼小叫了,今天她只是聳聳肩,移開椅子去準備洗澡。
「誰和你鬧脾氣了?說了我很多事做。」她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彷彿他就一遊手好閒無所事事的地痞。
「沒事兒,叫我姐姐就好了。」周筱笑,「不然叫我乾媽也成。」
「……」趙泛舟啪地一下關掉電腦電源,「去洗澡,睡覺。」
趙泛舟轉開門,周筱已經睡了,用被子把自己從頭到尾都裹得嚴嚴實實的,也不怕悶著。他輕手輕腳地拿了衣服進浴室洗澡。
從醫院出來,周筱整個人虛脫掛在趙泛舟手臂上,還好還好,有驚無險。
周筱的確是被那句對白震得好半天沒回過神來,多年以來的怨念一下子累積到某個極點,恨不得把這廝磨碎了泡成水喝掉。
「不了,都快可以吃午餐了,還吃什麼早餐,我今天很多事做,走不開。」周筱關掉論壇的瀏覽窗口,她今天閑得要死,壓根兒沒事做。
趙泛舟定定看了她幾秒,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放下手裡的書,轉身牽住她的手說:「你還沒準備好我們就不要,現在我們去逛別的吧,你不是說想換掉餐桌,去傢具區看看吧。」
「我兩個都想喝耶,不然我喝一半跟你換好不好?」她問。
周筱喝完粥之後就昏昏欲睡,對著電腦直打瞌睡,張姐進辦公室的時候拍了一下她腦袋,「可以吃午餐了。」
「老公。」可憐兮兮地叫著。
「周筱。」他啞著嗓子叫了一句,沒人答應。
「你們家避 孕的事是誰在做?」結了婚的女人就是不一樣,說話快狠准。
但是,這個本該浪漫的甜蜜約會一出門就遇到了小小的考驗。
趙泛舟在客廳等了周筱快半個小時的梳妝打扮,好不容易等到她走出來,那一刻,他是真的由衷地相信「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他的時候到了。
下了樓,周筱拎了保溫壺就要往上走,趙泛舟拉住她,「真的要和我鬧脾氣?」
「沒吃。」
放下電話,趙泛舟倒是笑了,他安和*圖*書全措施做得滴水不漏,哪能有什麼差錯啊?倒是她自己傻,她本來就愛睡覺,尤其是春天快到了,春困犯得比誰都厲害。但聰明如他,當然知道機不可失的道理。
進場前周筱吵著要吃爆米花,趙泛舟就讓她先進去,自己去買零食,買零食的時候前面一對情侶在吵架,為了買什麼口味的果汁吵個沒完,那女的特兇悍,呼了那男的一巴掌之後氣呼呼地走了,那男的傻了兩秒之後追上去。
電影到了尾聲,男主角要衝上台開演唱會時,女主角突然拉住他,說:「今天晚上表演結束,我就要和日本唱片公司的人一起回日本。」
嘆了口氣,情人節他為什麼會淪落到要禁 欲的地步?
「買東西的時候遇到情侶鬧場。」他坐下后小聲說。
趙泛舟回到房裡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他爬上床,發現他老婆又把被子捲成一團了,只得把被子從她身子下抽出來,掀開,躺了進去。被窩暖烘烘的,都是她的味道。
走了?完全沒給她拒絕的餘地,而且臨走還埋怨了她一句?周筱氣惱地瞪著他的車絕塵而去。
「還好。」她明顯地鬆了口氣,「都是張姐啦,嚇我,說我犯困就是懷了。」
「沒事吧?」趙泛舟很擔心地看著她,「我知道你沒懷上很失望,但我們還很年輕,有的是時間,別著急。」
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吵到你了嗎?我關小聲點。」
周筱哼哼唧唧地翻了個身,無意識地挪了一下,軟軟地貼入他懷裡。
「我們可不可以……」她吞了一下口水,「可不可以過幾年再要孩子,我還沒準備好當媽媽。」
趙泛舟瞄了眼桌上的台曆,奇怪地問,「沒啊,還有一個星期呢,怎麼這麼問?」
「沒有,很好看。」他扯出一個微笑,「你要不要換一件,我怕你會冷。」
他本來還計劃了要帶她去買禮物的,但看她的樣子,估計也沒戲了。
趙泛舟來來回回進了十幾次房間,周筱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就盯著屏幕發獃。折騰了大半個晚上,他是在沒辦法了,咬咬牙,進去,啪一下把音響關掉,轉過她的椅子,蹲下來,握住她的手,「你別這樣,我很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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