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鳶鳶相報

作者:趙乾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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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尋夫(上)

第二十四章 尋夫(上)

小五兒回來喚我時我正在把針從門上拔下來,由於虛榮心作怪,我先把針往木頭內扎深,再□,程序有點繁瑣。
我道:「難道你不是在家裡排行第五?」
路上我被抓住了兩次腳踝,低下頭見到的都是一張滿臉是血的臉,我不知道為什麼,竟不覺害怕,只覺哀傷。
小五兒是個機靈的孩子,他找了兩匹神馬,幾近能騰雲駕霧的那種。
我恨恨地想著:就一日一夜的路程,我隨時隨地殺過去把范天涵紮成刺蝟。
這日我翹著腿兒聽小五兒給我講那個蕭十一郎的故事,我覺得不解,為什麼蕭十一郎要叫蕭十一郎,不叫蕭十二郎,蕭十三郎?我向小五兒提出了我的疑問,他很不耐煩地回答:「我怎麼知道,我還奇怪我為什麼叫小五兒呢?」
我好奇心被撩了起來,耐心和*圖*書地循循善誘:「當然要說,我與將軍乃夫妻,生同衾,死同穴的,他還有什麼不能與我說的。」
我十分尷尬,我總不能綉水鴨給這些艱苦守著驛站的兵大哥們看,他們值得更好的。
他告訴我,范將軍道他會好生養傷,爭取不讓我收屍;他告訴我,范將軍讓他來給我講故事解悶;他告訴我,將軍恢復得飛快,很是龍馬精神;他還告訴我,軍營離這個驛站只要一日一夜的路程。
我沒見過打戰,想象中大概是鑼鼓喧天,人人喊著沖啊的一個場景。
小五兒望著留在門上的深孔,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崇拜。
我眼皮開始瘋狂地抽著,五臟六腑像被一雙大掌把玩著,一縮一放,悶得恨不得把心肝從口裡嘔出來。
我無奈道:「那你今日怎麼回事?和圖書
咦,這倒是奇妙的命名學問,想必他父母也是有才華有思想底人。
蕭副將早就回軍營去了,換來的是那天的小兵,小兵名喚小五兒,年方十四。
不過今日小五兒似乎顯得特別煩躁,講個故事也講得零零落落的,估計是有什麼心事,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就來開示開示他罷。
我抿著嘴觀察刺在門上的那排針,其實針刺得實在淺得很,不過勝在排列得很整齊,勉強還能唬人。
小五兒很是不耐:「啥子未來,聽不懂。」
我語重心長問道:「小五兒,你在家鄉可有婚配呀?」
小五兒又默了一會兒,才結結巴巴道:「今日,今日范將軍領兵圍剿叛軍。」
路越走越不對勁,地上開始出現屍體,我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嚇得倒退了兩步,為了不讓小和_圖_書五兒起疑,我強裝若無其事地往前走。
養傷的日子倒是愜意得很,這驛站雖小,但應有的東西一概俱全,有日我玩笑道想繡花,居然即刻就有人端著綉桌、絲綢給我。
屍體越來越多,到最後我為了不踩著屍體都得挑著地兒走了。
本女俠真是造孽,又給江湖締造了個傳說。
我再問道:「莫非你對自己的未來感到迷茫?覺得滿腔抱負才華無法施展?」
我一路走一路幻想著,若是見著了范天涵,左右開弓,各賞足他千把個巴掌,再一頭扎入他懷中,哭他個肝腸寸斷。而我們在演這齣戲時,旁邊的兵們還要繼續廝殺著,以營造一種突兀的美感。
我緩緩地放下翹著的腳,冷笑道:「這個渾貨,千方百計不讓我去軍營,原來是怕我礙手礙腳壞他英雄大計。」
小五兒和-圖-書鄙視地瞧我一眼,「我家就我一單丁,沒別的了。」
小五兒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我不知道當不當說,將軍說不能說的。」
我又問道:「那你父母是否年邁?」
小五兒跑去尋伙夫,伙夫說戰已經打了兩天兩夜了,也不知道戰況如何,他只是個煮飯的。
小五兒踟躕著不肯往外走,我拍拍他的肩膀道:「小五兒,你可能不知道,我其實武功高強,我去到絕對可以助范將軍一臂之力的,只是范將軍這人好面子,怕我一婦道人家搶了他的風采,不過現在這種局面,我們應該顧全大局才是,是吧?」
我不要聽這種鬼話,我得上沙場去把那小崽子揪回來,作為一個傷患,他不好好養傷,學人家逞什麼英雄,虛榮!
於是,我活動一下休養了很久的腳踝,吩咐小五兒道:「速速去和圖書備馬。」
我們到達軍營駐紮地時,整個軍營杳無人煙的,只剩帳篷和撲撲飄揚著的軍旗。
我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手一揮,一排銀針唰唰射出去,刺入木門,整齊有序。
如此生靈塗炭,為的是什麼?
小五兒:「沒有。」
我想上戰場去,但我不曉得圍剿路線,而小五兒不肯引路,我嚇他說拿針扎他,他便帶著我去了。
小五兒咽了口水,飛奔而去。
小五兒剜我一眼:「我爹娘年輕健壯得很。」
小五兒偏著頭,愣好了好一會兒才道:「是。」然後往外走,走到門口又恍然大悟似的轉過身來問道:「夫人,你沒騙我吧?你真武功高強?」
小五兒急得滿頭汗:「不是的,將軍是怕你去到了會不阻攔他上沙場,而且,他怕你在身邊他會分心,你在最安全的地方,他才可以安心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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