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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愛猶豫片刻，剛要去拿，他卻一下子收回去，淡淡地笑：「百試不爽。」

言溯靜靜思索半晌，倏爾唇角一彎。

她望向浴室，想到案發當天，或許泰勒就站在這個位置，他望著安靜的浴室，沒有進去。再一出門，就是永別。

甄愛氣他說話直接，索性說：「因為你好看啊。」

目前來說，甄愛還看不清誰是兇手。

彷彿感受到她的目光，他緩緩扭過頭來，背著光的眼眸靜幽幽，開口：「對我有意見？」

甄愛望見鏡子里他頗顯頹然的神色，心裏又是一顫，她臉色冷淡，硬下心去洗手間：「我要洗臉化妝，你走吧。」

她咽了咽嗓子：「對，不要再見面了。」話音未落，她渾身一顫，因為他微涼的手已握住她的後頸。他壓低身子，重量都在她身上，和-圖-書「我送了那麼多東西給你……」

案發現場除了死者，男友，以及甄愛的日常性殘留指紋和少量頭髮，並沒有別的關鍵證據。和案情有關聯的浴室桌子以及水果刀上都沒有指紋。地上也被擦去了鞋印。

「就知道你突觸多，神經反射弧長。」

言溯踱步過來，斜倚著書桌，看著立在梳妝台前的她，目色寂寥，語含輕愁：「所以你不管我了？」

即使剛才和他對視了好幾秒，甄愛也沒臉紅髮熱，可這直言不諱的一問讓她些許尷尬。

她輕輕咬唇，不再說話。

她扭頭看言溯：「泰勒如果知道他錯過，肯定很悲傷。」

「……」

甄愛一愣。他神色淡淡的，抬抬手中的黑色手機：「看得那麼入神，想自己玩玩？」

原以為他會不知所和*圖*書措，運氣好或許會臉紅，沒想他面無表情地眨了眨眼睛，轉過頭去：「那你多看看吧。」

甄愛反駁：「那些廉價的珠寶還給你。」

甄愛的心砰地一跳，愣愣看著他英俊的眉眼，卻又醒悟過來，他是說那天的江心。

「試什麼？」

她輕輕掙扎一下，可他並沒有鬆手，漂亮的臉上乾淨又分明。

說到這兒，甄愛一愣，兇手不是泰勒。江心盛裝打扮，已打算和他和好。泰勒是傻子才會在殺人後把戒指塞到她嘴裏去。

回了頭。

洗臉池的水位嘩啦啦上升，甄愛手抓著池沿，一動不動。她早該想到也不是楊真，她哪裡來那麼大的力氣？

甄愛見他氣勢逼人地過來，條件反射地往後躲，卻耐不住他手長，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眸光幽暗，「你事先和*圖*書不知道我是來殺你的，為什麼要躲？」

「……」

「為什麼這麼問？」

她的臉背著光，虛幻而瑩白。他收回思緒，深深望著她，嗓音低沉：「你今天很漂亮，過會兒要去哪兒？」

甄愛於是「聽」到手機響，是泰勒「打」過來的電話。

下一秒，言溯毫無預兆地捂住她的嘴，甄愛猝不及防被他半抱半拖到洗手間門口，很快鎖了浴室的門。

他都這麼認真地演戲了，自己當然不能拖後腿，她低下頭，漫不經心地別過身：「泰勒約我去吃晚餐，他給我買了貴重的禮物呢！」

「那你一直看我幹什麼？」

她打開龍頭放水，手摸在檯子上，沁人的發涼。鏡子里，言溯從身後走近她，一步一步站定，貼住她的后脊背，甄愛腳底冷颼颼的。

甄愛怔了怔，回過神hｔｔps://m.hｅtubｏok•ｃｏm•ｃoｍ來，立刻進入江心的狀態：「嗯，我給你開了門，但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所以沒有叫喊，也沒有掙扎。」

「……」

甄愛熱著臉，窘迫地閉了閉眼，算了，索性配合到底。

甄愛和江心的宿舍還攔著警戒線，裏面的擺設和當初一樣，清掃過後血跡淡了很多，地板中央用白線畫著江心死時的人影。

沒有叫喊，沒有掙扎。

甄愛陡然間渾身發燙，他的手微涼，身體卻很熱，貼著她難受死了。且他手就這麼捂著她的臉，全是清淡的男人香味，叫她心緒混亂，胸口亂跳。

桌上的台曆永遠停留在2月。甄愛這次細心看了，上面有記事筆跡，但29號沒有。

二號證人文波和江心發生毒品糾紛？三號證人趙何去偷東西？四號證人楊真嫉妒生恨？

「我們來ｗｗw•hetuｂoｏk•cｏｍ•cｏｍ演一遍吧。」他忽然邁開大步，朝她逼近。

可他忽然鬆手。

「太無聊了。」他忽然起身，「想不想去還原現場？」

這一次，鏡中的人臉色沉冷，微微低頭像在催眠：「你的意思是我們再也不見面了？」

「這就是你的衡量方式。只有這些？我為你付出的，只有這些嗎？」他的手微微用力，甄愛一抖，知道自己現在被「按」進水裡了。

他抱著甄愛在門邊，一手捂住她巴掌大的笑臉，一手「掐」在她細細的脖子上。

世界一片安靜，只有汩汩的水聲。現在，她沉在水底，窒息了。

言溯握著手機，手指靈巧地翻飛，手機在掌中轉動極快。她看得眼花繚亂，沒想手機運動戛然而止，一下湊到她跟前。

言溯臉色微微一凝，這話從她口中平平靜靜地說出來，有種不動聲色的蠱惑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