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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阿基米德

作者:玖月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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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惡魔降臨楓樹街 第二十七節

第四章 惡魔降臨楓樹街

第二十七節

言溯愣了愣,緩緩道:「做噩夢了?」說出來才發現嗓音乾燥而嘶啞。
她一定要給哥哥報仇!
儘管他是一位出眾的行為分析專家,他在這方面,卻是一竅不通。
亞瑟接過來,手指輕輕地摩挲,那是一個小小的金算盤,算盤珠子上刻著數字和字母,他握在手心:「假的,她防備心很強,不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放在銀行,只是為了引我找到錯誤的東西。」
甄愛搖搖頭,又想起適才她對他的動作,這樣握著他的手,臉貼在他指尖,對她來說,太親密了。
伊凡的臉上沒有任何動容。
哥哥摸摸她的頭髮,哄:「太危險了,會受傷的。」
「很好,清場行動可以開始準備了。」
但,不止是心疼;更多的是欣賞,欣賞她像野草一樣,努力而向上。經歷了那麼多的黑暗,依然擁有代替小女孩接受生死遊戲的善良,依然擁有在被King選擇為兇手時抬手指他的勇氣。
病床的年輕人動了一下,半晌,緩緩睜開眼睛。歐文趕緊去走廊上通知其他人。
伊凡停了一秒,提醒:「安珀,你們沒有完成任務。」
伊凡一愣,心裏疑惑,既然早知道是假的,您又何必費勁心力地去找尋?
爆炸的那一刻,他m•hetubook•com.com最後一秒的想法是——甄愛真的不會有事吧?如果他出了什麼事,他希望甄愛對他是沒有感情的。
此刻,歐文望著病床上面色蒼白的言溯,心疼朋友的同時,莫名地想,如果是他受了這麼嚴重的傷,甄愛會不會這樣哭。
小時候,媽媽說,夏娃是亞當的肋骨變成的。
亞瑟沉默地坐在後座,望著窗外。他看見,原野上有一棵孤獨的樹,細細的樹榦,蓬勃的樹冠,很像基地裏面的那棵。
她拘謹地立在牆邊,眼神不知安放在哪裡。不過幾秒,就似乎恢復了往常的樣子,安安靜靜,無聲無息,和周圍的環境保持著疏淡的距離。
那時的甄愛,對歐文來說,很陌生。她最懂權衡,最是自持,表情都很克己,笑容都很少,更何況耍賴地哭泣。
安珀咬著牙,恨不得將面前這個冷酷的男人撕裂,可現在她心裏全是恐懼,害怕他會殺她。她嚇得不會流淚了:「可我哥哥已經死了。」
甄愛手臂上纏著厚厚的繃帶,安安靜靜地趴在病床邊,好像睡著了。她歪著頭,伏在言溯身旁,白白的手攥著他的大拇指,拳頭小小的,安放在他蒼白的掌心。
言溯醒來的瞬間,並和圖書不覺得有什麼難耐的痛苦,比起幾年前經歷的那場爆炸,這次是小兒科。反倒是手心躺著一坨小小的柔軟。他垂眸瞟了一眼,甄愛趴在他身邊,均勻的鼻息像羽毛拂過,痒痒的。
甄愛被驚醒,立刻跳起來,驚愕地瞪著眼睛看他。
其實,經過這次的銀行搶劫案,他已經很確定自己的想法。
會的吧。她是個表面冷漠內心卻很柔軟的女孩子。
她立刻不高興了:「可是我想玩啊。我不管,我要玩。」
更多更多的,是心靈上的契合。
安珀望著天空,眼淚再度落了下來。
伊凡開著車,剛才亞瑟放掉安珀的行為,他不太理解,但又似乎理解。
但他沒問,而是把鏈子遞過去:「C小姐的,或許和Chace留下的密碼有關。」
而他的朋友言溯受傷很重。斷了3根肋骨,右腿小腿骨折,輕度腦震蕩,右耳輕度損傷,其他情況還要等他醒來後進一步觀察。
她驀然紅了臉,想抱著手摸摸自己,又發覺手上纏了繃帶。絞盡腦汁,剛要問你喝不喝水,病房的門被推開。海麗伊娃林丹尼歐文還有賈絲敏全進來了。
呵,他最心愛最疼痛的那根肋骨,要被人偷走了。
她的笑……
伊凡不再多www.hetubook.com•com說,搖上車窗。
甄愛趕緊退到一邊。
大家又擔心又慶幸地詢問著言溯的情況,他漫不經心地一一回答,目光卻時不時追去甄愛那邊。
可是,怎麼和她說?他沒有經驗。
他知道輕重,如果B先生知道,會立刻動手,便會引起C小姐的反彈……
他一想起,胸口便像剜心似的疼。
他心疼她一個人帶著槍,在冬天的下午驅車去陌生的山裡找他;心疼她深居簡出謹慎度日,不熟悉同學也沒有朋友;心疼她跪在安琪身旁死死摁著她流血的傷口,無助而悲怨地落淚;心疼她醉酒了伏在他的肩膀上,哀哀地喚著哥哥,說對不起還是失敗;心疼她望著彩色的蛋糕和泡泡汽水,禁制而又嚮往的眼神;心疼她安靜沉默地穿梭在迷宮裡,不尋求任何幫助,一聲不吭地獨自解決問題……
對於愛情這塊知識盲區,他一定要回去惡補,迫不及待,現在就要。
「不!」她挽住他的胳膊,拚命地搖晃撒嬌,「最後一次,Jo,我們就玩最後一次。陪我玩嘛!接最後一單,我們就再也不幹了。我保證。」
他沉默地看著,忽然想起16歲的她,立在樹下,靜靜地問:「A,風箏是什麼?」
原野上的風呼呼地吹hetubook.com.com過,安珀弓著身子半扶在車窗前,渾身僵硬。如果她成了組織的追殺對象,她一定逃不掉。
他無奈而寵溺地嘆了口氣:「好吧,最後一單。」
歐文驀然想起一天前他趕到醫院,甄愛的手臂不停地出血,卻不聽醫生的話去整治,死活要賴在言溯的手術室門口,不出聲,不叫喊,隻眼淚一個勁兒地流。
安珀身子發軟,眼睜睜看著黑色SUV消失在廣闊碧綠的原野上。天地間很快只剩安珀一人。她仰頭望著高高的天空,忽然想起了三個月以前的事。
他不悅地皺了眉,說:「我要回家。」
哥哥陪著她復健,說:「安珀,我們去歐洲吧。已經有足夠的錢讓我們過一輩子了。這次都是那兩個混蛋,害你差點兒死去。我們再也不幹這個。」
她傳遞的二進位密碼,她心領神會安珀的身份……
意思就是放過安珀了。
而他,絕對不允許。
那麼多不舍的情緒,像石頭一樣壓在心裏透不過氣來,其實叫做心疼。
歐文推開病房的門,一室的白色,乾淨得一塵不染。
「消息散布出去了嗎?」他問。
指尖似乎輕觸著她的臉頰,他的腦子裡突然只有一個想法,好想摸摸她的臉。於是,指尖動了動,小丫頭的臉柔柔的,滑和-圖-書滑的……好想再摸一下……
伊凡應聲。
她大病初愈,可以下地走路了。
他找了風箏,陪她在草地上,像風一樣奔跑。那時候,她會抿著唇,靦腆地笑。
誰都拉不走,誰說也不睬,蠻橫無禮又不聽道理,像個驕縱而不懂事的孩子。
可現在,看見她安安全全地站在自己面前,他的心意又可笑而自私地轉變,還帶著一絲絲忐忑的懊惱。
「我要回家。我要看書。」言溯語氣堅定,不容反駁。
海麗當時正在叮囑他各種事項,卻被他打斷,愣了愣,這才發現這個熊兒子根本沒聽。她也不至於生氣,問:「不行,你還不能出……」
他並不確定她的心意。
這樣的動作,有一種不尋常的親密和依賴。
「這件事,不需要讓B知道。」亞瑟冷淡地命令。
「是。」伊凡頷首,「L.J.調查的方向被引到silverland上了。」
天地間一片寂靜,終於,車後座的年輕人再次淡淡地開口,不帶任何多餘的情緒:「他們拿到了保險箱里的東西,算是完成半條任務。」
而且,他說的話大家都不懂,只有她懂他。
他終於深深地低下頭,扶住胸膛,可劇烈的疼痛像電流般一波波來襲。穿了防彈衣,還是被爆炸的衝擊波震斷了一根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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