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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圖書室，夏天的陽光從彩繪玻璃窗流瀉下來，正下方，白色鋼琴籠在一層斑駁陸離的光暈里。

甄愛瞪大眼睛，僵住。

甄愛：「……」

他近乎執拗地看著她，深茶色的眼睛里只有她的影子，肯定地問：「你喜歡我吧？」

事情陡然間按相反的軌跡行駛，言溯的心猛然一沉，他唐突了。

找遍全世界，他還是最喜歡她的尖叫聲。

「甄愛，我……」他立刻伸手拉她。但她一腳踢掉他的拐杖，轉身就跑進了夜色里。

甄愛立在草地邊，想起剛才的事，心跳加快，回頭看言溯：「那個數字是怎麼回事？」

「你以為我是弱智？」

兩邊的世界，無論繁華，或是寂寞，只有他們彼此，是心靈相通而互相理解的。

B先生伯特垂眸，看著女孩懷裡抱著的那一套彩蛋，唇角浮現一絲奇異的笑：「你告訴他，他送的那套彩蛋和_圖_書，C最喜歡。」

她顫抖著深吸一口氣：「我不喜歡你。我討厭你！」

他突然不想考慮什麼追求方式，也不想等什麼水到渠成。沒了邏輯，沒了理智，只剩本能。

屋裡很熱鬧，大家玩成一團。只有甄愛和言溯安安靜靜對坐著，畫了一個又一個彩蛋。畫了好久，又走出落地窗，看外面安靜的校園。

他一碰她，她就嚇得尖叫！

他有和亞瑟一模一樣的臉，只是眼瞳不似亞瑟漆黑，深黑色的虹膜外邊有層金色，又似透著一閃而過的紫羅蘭色。

言溯一身白衣，趴在鋼琴上……旁邊放著琺琅金絲銀線等手工材料……

言溯實話實說：「這叫數字黑洞。……不管任何數字，按照我剛才的演算法，最後都會得出123。這樣的數字還有很多，比如……」

他極輕極緩地睜眼，望著高高的彩繪玻璃窗，燦爛ｈｅtuｂoｏk.coｍ.com的陽光落在他眼底，幽深而寂靜。回想那晚，他故作淡定地親吻她，她一次比一次緊張……

可來不及，甄愛已用力推開他：「言溯，你錯了！」她靜靜看他幾秒，眼睛氣紅了，像兔子。

夕陽從歐式窗外灑進來，古典城堡內一片靜雅。

「我以為是模擬和仿生物的機器人……」他垂眸，淡淡失落後，鄙視，「那些學機械和電子智能的科學家一天到晚都在幹什麼？我真為他們感到羞恥！」大玩偶的形象徹底崩塌，「毛絨兔子從此失去了我對它智商的尊重。」

他像被抓現行的小偷，心裏緊張，可一看她，又安靜無聲了。

他腦袋裡一瞬間沒了想法，只剩剛才親她的那7下，柔軟甜膩，像某種會上癮的葯。他還記得，每次匆忙的親吻落在她唇上，她都會輕輕顫抖。

他迫不及待，語速飛快：「為和*圖*書什麼在我的繃帶上寫那行字：給甄愛的禮物。你喜歡我嗎，你希望得到我嗎？」

她從來反應慢，或許還沒意識到對他的喜歡。

第一張，漂亮的女孩蹲在一籃籃彩蛋面前，快樂地笑著。他眯眼，略一回想，好像沒見過她這樣笑，開朗又明媚。

「那你難過什麼？」

伯特眼瞳一暗，科爾一驚，忙道：「對不起，我說錯了。」

伯特意味深長地挑眉，鬼魅般的眼眸中閃過不可思議的神彩：「K，我們Little C長大了……」手指慢慢從照片上滑過，絨絨的兔子耳朵，緋紅的小臉，窈窕的胸部，纖細的腰肢，性感的肚臍，勾人心魄的長腿。

科爾點頭：「是。」

他有雙和亞瑟一樣白皙修長的手，指尖捏著幾張照片。

復活節7吻后，甄愛消失了。而他整天冥想。

甄愛怔怔盯著他，他是故意的？

他很享受地呼出一和圖書口氣，「小兔子，最適合她。還真是可愛啊。」

「我就說，A怎麼會突然跑去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城市。」他看著照片中的女孩，唇角彎彎，復而抬眸：「K，他的傷怎麼樣了？」

落地窗一邊是喧鬧的party，一邊是安靜的校園。夜幕中，她穿著粉粉|嫩嫩的兔兒裝，眼睛清澈得像閃閃繁星，美麗得不可方物。

他說到半路，看見甄愛吃驚的眼神，察覺到不對，於是閉了嘴。

年輕男子立在窗邊，霞光在他棕黑色頭髮上染了層金紅的光，男子身形筆挺而頎長，五官俊美，像中世紀的王子。

安安靜靜。

科爾是不敢看照片的，垂眸道：「C小姐從小就可愛，像乖巧柔順的娃娃。」

伯特繼續看第二張照片，更衣室里，穿著兔兒裝的女孩羞怯又拘謹地立在鏡子旁，玻璃里映著背影，兩個角度都是曲線玲瓏，身姿妙曼。

他驀然明白，甄和*圖*書愛是女孩子，應該由他先說他喜歡她。

言溯很沉鬱。他們拉過手擁抱過，參加婚禮看電影，睡在一起還住在一起。不經意間，早有很多細碎的親密。可這一切只能證明，是他動心了。

可細細一想，她總是獃獃的淡淡的，看不出喜好；看他也不會像看見彩色糖果一樣，漂亮的眼睛里流光溢彩。

她驚愕地張口，眼睛濕潤又清亮，卻無比凄涼：「所以，你就當是遊戲玩玩了？」

Kerr科爾肅穆地立在一旁：「B先生，亞瑟先生傷勢不重，但心情一直不好。」

「Hi, little C！」他捏著照片下角，眼裡像住了妖精，湊過去在她的肚臍上誇張地親一口，「Miss you, so much！」

伯特從陽光中走進陰影，自言自語：「的確，這世上沒有比她更可愛的娃娃了。」

記憶里，她曾驚恐地看著他，臉色慘白，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