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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阿基米德

作者:玖月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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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糖果屋歷險記 第十二節

第六章 糖果屋歷險記

第十二節

甄愛贊同:「不能這樣懷疑拳擊手。兇手只用把他固定在渦輪下,發動機一開,就會把他的腦袋攪得稀巴爛。」她補充一句,「和他的職業一樣,被輪子絞死。」
甄愛聽言狠狠咬牙。言溯怎會想不到掛在纜繩上的可能是蠟像?只不過他想著如果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是真人,他也要儘力來救。
女僕說:「我們剛才找過,沒有人。」
言溯搖頭,「不對,之前這兩個人影的間距更近些。而且……」而且賽車手雖然個子矮,卻沒有此刻白布下的人影那麼瘦。
言溯一貫處變不驚,可看到白布下露出甄愛蠟像的一刻,他的心差點兒竄出來。迅速而仔細地掃了蠟像一眼,身上沒有任何傷痕,他稍微落了口氣,拔腳往大廳方向走,又不自覺更加握緊了她纖細的肩膀。
檢查了一圈,船上沒有半隻人影。
眾人拿手電筒一照,幾束交錯的燈光穿透黑色m.hetubook.com.com而顛簸的海面,白色的渦輪發動機葉片上,水流湍急,卻固定地漂著一團似紅似黑的毛髮。
跑到纜車底端,只見賽車手身體筆直地歪著,腳觸地,頭系在纜繩上,面目全非。只一眼,大家的心就落了下來。
雨傘遮不住瓢潑大雨,現場的人渾身濕透。拳擊手又冷又煩,踢了一腳旁邊的樹丫,沖人群罵:「誰這麼無聊。玩惡作劇也要看場合!」
可言溯沒聽,近乎固執地扭頭,看向纜車站邊的小海灣。
「我猜他或許早偷偷跑來島上了,」演員反唇相譏,「要不然誰那麼無聊,跟他的蠟像過不去?」
眾人肉跳,齊齊看作家:「你是最先上船的。」
可青白色的閃電下,酷似真人的蠟像這樣歪在黑夜的繩索上,著實讓人滲得慌。
他心裏已有不詳的預感,欺身嘩啦掀開白布——甄愛的蠟像一動不動躺在hetubook•com•com醫生的屍體旁。甄愛睜大眼睛,莫名其妙。
模特不可置信:「這裏根本沒有賽車手的影子。他該不會藏在城堡里吧?」
拳擊手雖然急躁,但不至於和女人爭,憋了半天,重複之前的言論:「賽車手根本就沒到島上來!」
方形地板緩緩打開。
主持人吃驚地盯著他脖子上的繩索:「他怎麼會被綁在船底下?為什麼兇手要砸碎他的腦袋?太殘忍……」
她不會出事,他一定不會讓她出事,一定不會。
賽車手的屍體很快被打撈上來,濕漉漉躺在地板上,和之前看到的蠟像一樣,頭部血肉模糊。海水冰冷,已無法判斷他的死亡時間。
到達大廳,管家正在擺蠟像,聽了女僕的解釋,趕緊關了纜車。眾人打了傘和手電筒,飛快跑下懸崖。
你不要自責。
長而彎曲的石階上只剩雨水砸落的聲音和腳步踏踏聲。
海上凄風冷https://www.hetubook.com.com雨,他們來時乘坐的小輪船在洶湧的海浪中劇烈顛簸。手電筒光穿透斑駁凌亂的雨幕,照過去,星星點點的雨絲對面,白輪船的窗子黑漆漆的。
管家搖頭,「城堡只有大門可以進入,我今天只給你們開過一次門。」
言溯一言不發,走到地板中央的一塊方形小高台處,輕輕踩了踩,下面是輪船發動機的位置。他到控制台前,掃一眼,摁下一個摁鈕。
拳擊手首先質疑:「那傢伙一直沒出現,怎麼可能在這裏?」
甄愛也濕透了身子。跑出房間時,來不及穿外套,這會兒呼嘯的海風一吹,她冷得瑟瑟發抖,卻只想著寬慰他:「S.A.,這隻是蠟像。」
他轉身走出客艙,帶大家來到空無一人的駕駛室。言溯看了一圈,沒發現任何掙扎的痕迹。走過去摸了一下空調,還有餘溫。
他不介意;可她的心像被針扎。
拳擊手愣了愣,驚和-圖-書慌起來:「看什麼?不是我!」
現場的人都顫了一下。
拳擊手忍不住抱怨:「你不是很聰明嗎?剛才在餐廳,賽車手的蠟像消失了,你就應該猜到吊在纜繩上的不是人是蠟像。你倒好,幾句話把大家弄得跟掉進水裡的狗一樣!」
劇烈顛簸的船艙里死一般的寂靜,只剩船外巨大的風浪拍打船身,嘩啦啦作響。
「我也覺得奇怪,」作家擰著衣服上的雨水,輕輕發抖,「你們想想,醫生死了,和他的蠟像一模一樣;而賽車手蠟像的頭被劃得稀巴爛,該不會是……」
管家見狀,冷冷地說,「你們沒看到他被綁在發動機上嗎?」
話沒說完,大家不約而同地看向拳擊手,貌似在場的人,只有他能和「砸碎」這個詞聯繫起來。
海流一涌,那東西轉了向,慘白的手臂跟木頭似的在海面上隨波漂蕩。
女僕捂嘴:「不可能。我和管家先生都沒碰過。」
眾人毛骨悚然。www.hetubook.com.com
言溯沒理,徑自幾步跳上船,開燈找尋。甄愛立刻跟上去,其他人見狀,也去找。
作家驚慌,看了一圈,突然指向女僕:「我是乘客里最先來的,但她一直都在船上。」
她生氣又心疼,剛要說什麼,言溯拉住她的手腕,沖她搖搖頭,臉色冷清,眸光卻溫和。
言溯緩緩道:「或許,有人想告訴我們,賽車手在這條船上。」
幼師捂住嘴,光聽這話她就想嘔吐:「難道賽車手從一開始我們上船時,就被綁在船底下,一路從水裡拖過來?」
演員維護言溯,當即就嗆:「你這人怎麼沒點兒同情心,萬一不是蠟像是真人呢?在城堡里,誰敢保證?」
這個熟悉而僵硬的姿勢,是蠟像無疑。
甄愛被船晃得頭暈,無意識地接話:「像蠟像一樣,死了?」
言溯聽完大家的話,寂靜的眸光忽而閃了閃,說:「我知道賽車手在哪裡了。」
女僕也附和:「我的船今天也只往返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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