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糖果屋歷險記
第十九節
言溯：「怎麼了？」
他望著前方空空如也的走廊，擔心，卻毅然轉身回去起居室。經過大廳時，特意望了一眼，甄愛的蠟像沒有任何問題。
他扶住她的肩膀，彎下腰直視著她黑黑的眼睛，無比虔誠：「AI，剛才他們說的那個問題……」
言溯停住腳步，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樣盲目去追，反而更危險。
她閉了嘴，眼珠烏溜溜的，專註又好奇。
言溯的心猛地一沉：「其他人呢？」
「這座城堡很可能，」他咬咬嘴唇，有些艱難，卻終於說，「是你的家。」
這時，演員從男洗手間走出來，幾個女人全詫異了。
哈。
可他萬萬沒想到，推開門，走時還暖意濃濃的起居室只剩了兩人，管家和律師。且管家也起身要往外走的樣子。
「是，我一直這麼想，一直心存僥倖，所以沒有問你。Ai，」他輕聲喚她的名字，不知為何沒了m.hetubook.com.com底氣，「你哥哥的名字也是以C開頭的是嗎？你先不要說，聽我說。L.J查到Alex的家就在這裏。」
甄愛很輕點了一下頭，一動不動盯著他：「你當時，沒有看出來他撒謊了。」
「同樣，我是一個品位不錯的邏輯學家，」言溯拉開門。
「不要告訴我管家先生說的是真的；不要說那個化學家是我哥哥；不要說那對年輕的夫婦是我的父母；也不要說那個在二戰時賣出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是我的祖……」
一輩接一輩，一代傳一代，這真是一個邪惡的家族，這真是一個活該受詛咒的家族。
甄愛立在昏黃的燭台之下，微微笑了，很慘淡，讓人想哭：「言溯，我信你。」
甄愛需要一個人靜靜，他雖然心痛，但願意給她空間。只要保證剩下的人都在起居室，甄愛就不會出問題。
走廊的
和圖書窗子外暴雨如注。她靜靜看著他，眼睛一如既往的漆黑，沒了任何情緒。就像初次見面，她從鋼琴背後繞過來，帶著冬天的涼意，乾淨又疏遠。
走廊溫暖的燭光在她臉上輝映，卻格外落寞：「是我哥哥騙了你，他說是白色鍵，你才摁的白色鍵。」
言溯內心巨震：「沒有。」
才出去，就見甄愛紅著臉從女洗手間里跑出，隨後模特和幼師也出來了，還笑著對甄愛說「沒關係」。
她不肯相信，執拗地看著他，臉色竭力平靜，卻掩飾不住凄苦：「你沒有證據。言溯，你不要這麼說。這個邪惡的地方，這裏的壞人，和我沒有任何關係。言溯，你不要這麼說！」
她愣住，疑惑，不解，不可置信：「怎麼可能？那……管家先生講的那個故事？」她想起什麼，一顫。
他的臉色很凝重，絲毫沒有因為她的微笑而舒緩：「Ai，我本來
和-圖-書準備等案子結束了再跟你說，但是……」言溯追過去，甄愛早已消失在錯綜複雜的走廊迷宮裡。
他有一剎那生氣她的質疑，可瞬間被潮湧般的慌亂淹沒，伸手去拉她：「Ai，我真的沒……」
她猛地退後一步，躲開了他的手。他的手心於是抓到空氣，空落落的，一如他此刻的心。
甄愛顫了一下，目光空洞：「即使這樣，一切只是巧合。」
她說得太快太激動，喉嚨一梗，一下說不出話來。
「Alex說他姓La Courage，我曾笑他姓氏奇怪有語法錯誤，現在才明白其實是族徽里的兩個大寫字母。Ai，L.J還說，Alex在組織里的名字是……Chace。」
女孩臉色蒼白，像瞬間冷凍住的水，再沒了一絲波瀾。
律師：「主持人說天冷，要去房間里把被子抱過來，其他人也都去了。」說完，奇怪，「誒？學生小https://www.hetubook.com.com姐沒和你一起？」
言溯說不出話來，心裏不知是種怎樣恐慌的情緒，只知轉身往外走。
燭光中，她的臉色白了一度。
修建這座城堡的人在二戰中研發的武器殺死了太多的人，他們惶恐而負疚地躲了起來。什麼武器會讓他們那麼驚慌，日日活在恐懼之中？
他眼前突然浮現出那個畫面，他掀開地上的白布，甄愛的蠟像靜靜躺在醫生的屍體旁。當時分明下定決心，不讓她離開他的視線。
「是。」
「AI，那串凱撒變體密碼的明文是NQQDNZHWWTDWLTQWC，密文是KILL ONE OR BE KILLED。它的密鑰是一個名字，C開頭的女孩名，Cheryl（謝兒），意思『吾之心愛』，Cheryl是你本來的名字吧？」
她一字一句，問：「所以，是你，摁下白色鍵，然後Alex，不，我哥哥Chace就，和圖書沒了。」
她轉身跑進深深的走廊，再沒了蹤影。
言溯倒是安之若素，對她們說：「你們先回去吧。」說罷讓甄愛跟他走：「我有話和你說。」
心一瞬間又痛又慌，像萬箭穿過。
言溯的心如墜冰窖：「……是。」
她微笑：「言溯，我不生氣，真的。我只是，太多事情，想一個人走走。不要跟著我，好嗎？」
甄愛搓手指：「隔間門壞了，我不小心推錯了門。」
她望住他：「所以呢？」
「沒關係。」她打斷他的話，抬手握住肩膀上他溫暖的大手，笑容滿滿，「我信你。再說，我們之間沒有可隱瞞的事情！」
他的心狠狠一疼，用力握住她的肩膀：「Ai，蘭斯洛特是城堡原主人的家族姓氏。C@@C可能是家族開創者的名字，也可能是你祖父母的名字。我在想，你的父母給孩子起名時，會不會效仿父輩，用兩個C開頭。」
言溯的心像被重鎚無聲擊落，痛徹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