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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溯頓了一下。

她托著腮，很認真，「你看，如果我是兇手，我有預謀，於是我乾淨利落地殺了幾個人。但這不能保證我忽然臨時起意去殺主持人的時候，還這麼穩妥。」

「由此推斷出結論C：律師不是殺死前幾個人的兇手。

甄愛一愣，她怎麼沒想到？

甄愛覺得悲哀，輕嘆：「所以現在其他人全慌了，爭著去殺人？現在模特也被殺了，還死得那麼慘。大家肯定更亂，下一個死的會是誰？」

言溯不語，眸光清深望向屋頂。剩下的人不會慌亂了，可能會死的人，也只剩一個了。

甄愛癟嘴，瞪他一下，細細思索一遍又心有疑問：

甄愛趴在他身邊，問：「這幾個殺人案，兇手是不是不止一個？」

甄愛把她喜歡的列舉一遍之後，口乾舌燥地喝了好大一杯水，然後發現言溯竟然沒睡著，還聽得津津有味。

說完，他略微皺眉，自言自語：「我尊重你的興趣，但其實我本人非常討厭m.hetubook.com.com細菌。不幹凈，很不幹凈。」

他們共同喜歡的細菌有379種，甄愛單獨喜歡的7137種，言溯單獨喜歡的0種。

言溯眼中閃過一絲微笑：「所以？」

甄愛趴在旁邊，歪頭：「還有乳酸菌。」

她掰著手指解釋：

「……」

言溯側眸看她，不答反問：「你從哪裡看出來的？」

「第二種可能，律師相信了一開始在盤子上看到的凱撒密碼，『不殺人，就被殺』。看到周圍的人接二連三地死去，他害怕了，所以隨機挑選人下手。」

「可S.A.，雖然主持人的殺人現場和前幾個不一樣，但也存在這種可能：同一個兇手會在一連串案子里表現出不一樣的特徵和信息。」

甄愛受了言溯的啟發，給剛才的案子作總結：

「我不知道模特的死亡現場是怎樣，但主持人的被殺太奇怪了，和之前幾個人的死完全不一樣。醫生的案子里，停電十幾秒https://ｗwｗ.hｅｔuｂook.ｃoｍ.com，兇手又快又准又狠；拳擊手的案子里，密室殺人，現場乾淨，拳擊手毫無反抗；兇手很厲害很強大啊。可主持人的案子，現場亂七八糟，繩子勒，把主持人的頭砸向案幾的邊角，太亂了。我懷疑不是一個人。」

言溯淡淡看著她臉上的光彩，很喜歡這樣和她探討的氣氛，待到她說完，他才微微一笑：「主持人的死亡方式，決定了能殺他的只有一個人。Ai，犯罪現場說明了一切。」

她不自覺往他身邊靠了靠，很輕，怕撞上傷口，偎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才邀請他：「那我們一起，一個個單獨分析吧。先從醫生開始，十幾秒的黑暗，兇手就殺了醫生，把他拖到餐桌底下，旁邊的拳擊手和幼師毫無知覺，簡直是不可能犯罪。」

說什麼「真巧」，讓她莫名砰然。

甄愛撐著下巴，抬頭望天，「我還喜歡金黃色葡萄球菌，顏色好漂亮。」

「A：律師是殺和圖書死主持人的兇手，

「主持人長得太高，只有身高和他相當或高出一點的人，才會想到從背後用繩子勒他。所有人里，唯獨更高個的律師滿足這個條件。作案的過程就是現場表現出來的，他把主持人勒住，主持人拚命掙扎，但最後還是咽氣了。律師擔心他死不了，抓住他的頭往案幾邊角上狠狠撞。但律師身上沒濺到血，估計是用主持人的毛毯攔著。」

他凝眉沉默半晌，「雙歧桿菌除外。」

「配合你！」他坐去沙發上，有些虛弱地靠進墊子里，眼神奕奕，「我是醫生，你想想，要怎樣才能在十幾秒內，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我。」

「不要被外表迷惑，它是壞的細菌。」

演員小姐說什麼「壞男人更討女人喜歡」，那是多麼沒有邏輯的話！

「這個推理過程是錯誤的。」

講完細菌，話題回到他們共同感興趣的另一個問題上，案子。

「B：主持人的死亡現場和前幾個沒有相同點，

言溯眼底的笑意和_圖_書無聲放大，愜意又滿足，補充一句：「這在邏輯學上，犯了無關推論和跳躍論證的錯誤。這也是為什麼，我從來沒有把這四起案子當連環殺人，而是一個個單獨分析。前幾個案子確實不能排除律師的嫌疑。」

「哦，那個我也喜歡。……不然就沒有酸奶了。」

甄愛：「那把我的也種一點兒出來。」

「兩個可能，一是主持人講的那個故事，說拳擊手曾經勾結醫生害死了一個大學女生。他提到有人幫拳擊手打官司免去了牢獄之災和巨額賠償。可能律師先生是當年幫拳擊手打官司的。他以為主持人是兇手，所以，與其被殺，不如先殺了他。」

言溯聽言，撐著坐起身，甄愛立刻扶他：「怎麼了？」

她覺得，他們真的是彼此找到了真愛。

「好。」言溯點頭，「可是要澆汗水。」

「哦？」他挑眉，臉色蒼白，卻染了幾分歡愉。聽心愛的女人自發自地用他心愛的學科論證問題，世上沒有更讓他覺得愜意的事了，明hetubook.com.com知故問，「為什麼錯誤？」

甄愛趴在他身邊，聽了這話，突然開心。她真喜歡他嚴謹而專業的性格。在她眼裡，只有這樣的男人，才稱得上性感。

他純粹只是愛聽她的嘴裏講出他心裏想的事。

有人拿繩子勒主持人，而他個子非常高，在190cm以上。女人里最高的模特也不足180cm，至於男人，言溯188cm，按他的標準目測，管家188，作家180左右，律師……比主持人還要高。

死亡方式？犯罪現場？

「律師為什麼要殺主持人？」

「通常，人們看見殺人現場有相似的地方，就會先入為主，認為是連環殺人；反之則認為不是一個兇手；但這是錯誤的。殺人現場有沒有相同點，和是否為連環殺人，這兩者之間不存在絕對相關的聯繫。」

兩人細細碎碎地聊天，一小時后基本達成了一致。

就像偶遇，就像碰巧，一次又一次，總給他意外的驚喜，百試不爽。

言溯唇角微揚：「真巧，我們想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