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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她清楚小狗不見是媽媽拿去做實驗了；爸爸不見是被人槍擊了骨灰灑進太平洋；另外，在忠實的唯物主義者看來，諸如拉著雪橇在天上飛的白鬍子老人，以及撲閃著翅膀來偷牙齒的精靈，那是不可能存在的。

她不知道，她的小時候不正常。

言溯：「幼兒園的阿姨還是那麼討厭我。」

孩子們不知，嘻嘻哈哈地跑回去。言溯這才離開，轉身又看到幼兒園阿姨們不滿的目光。

回頭見幾個小孩兒捧著一個匆忙包裝的小禮物跑過來，羞怯怯地踮起腳，小手高高舉起。

甄愛：「……」她要是聽不出他的諷刺就怪了。

「其實他偷偷塞錢在你的被子……」

所以她不知道對小孩子來說，這些善意的謊言有多可愛。

你不要和小孩子這麼較真也可以…ｈｔtｐs://ｍ•hetuｂooｋ.ｃｏｍ•ｃｏｍ…

「我問題太多。」

言溯扭頭看甄愛：「我是這個意思嗎？」甄愛狠狠杵他一下，怒道：「說！」

而這首在她看來弱智的歌，對幼兒園的小朋友來說，簡直是跨出幼稚園的啟蒙！

小孩子們還是很聽話的，立刻稀里嘩啦地拍小手。

言溯面無表情，看向甄愛，用中文說：「毫無邏輯的情況出現了，我拒絕面對。你問他們，這個醜醜的東西是什麼？」

甄愛卻不覺得，樂呵呵地聽著，直到她發現小朋友的臉色不太對，全都是一臉呆忡地望著言溯，各種顏色的眼珠滴溜溜地轉，小小的腦袋都在納悶地思考。

言溯唱完，輕輕拍了拍吉他，看小孩子們跟一顆顆小土豆一樣毫無反應，皺了眉：「這時ｈtｔps://ｍ.ｈetｕｂook.cｏｍ•ｃｏm你們應該鼓掌。」

一看幼師小姐臉都黑了，這才發現，難道言溯惹禍了？

甄愛看著小孩子們一臉囧囧有神的表情，嘿嘿笑了兩聲。

他看著她白皙的笑顏，心裏莫名的安寧，也不想回嘴說什麼，只覺得，讓她這樣笑，真是不錯的。

言溯把盒子拿在手裡，搖了搖，毫不掩飾地皺眉：「你們這群小傢伙，居然把教室里的鬧鐘包起來？知道嗎，在中國是不能給人送鍾的。而且，我起床不用鬧鐘……」

問的無非是生活中各種爸爸媽媽和他們說過的話，全問言溯，爸爸媽媽是不是在說謊。

陽光很好，映在她黑漆漆的眸子里，亮閃閃的。

甄愛忍不住在腦袋中想象：「呀，你也有問題多的時候？我想想，你在幼兒園裡，小小一顆，和圖書天天追在大人身後十萬個為什麼，肯定特可愛。」

她卻似乎很有興趣，難得地笑得開懷。

坐在地上的小傢伙們一個個舉手，爭先恐後：「我要問，我要問。」

言溯輕輕地抬了抬眉，半晌后，看向小朋友，規規矩矩地頷首：「謝謝你們給我送鍾，我非常喜歡。」中英雙語。

他這次說的是英文，但小孩子的詞彙有限，沒聽明白。

甄愛一跳，跑到他前面，面對著他，背著手一步步後退：「我接受就好啦，我是你的粉絲。」

兩人在園長阿姨惡狠狠的目光里走出教室，才出小樓，聽見後面小孩兒脆生生的聲音：「S.A.！」

言溯滿意了，散漫地問：「平時我不給聽眾留提問的時間，但你們長得很，短小，你們可以提問。」

等社區服務結束時，園長差點兒沒趕https://m.hetubook.com.com人，幼師小姐也十分尷尬。

「可是聽眾好像不能接受，還送了我一個鍾。」言溯拿起手中那個包裹得亂七八糟的盒子，搖了搖。

甄愛從小到大，沒有媽媽呵護著說：小狗不見是送去了快樂農場，爸爸不見是去了天堂，乖孩子會收到聖誕老人的禮物，牙齒掉了牙仙把它帶走，然後塞給你10美元……都沒有。

甄愛看著小孩們張大的嘴巴，立刻打斷言溯的話：「孩子們，他的意思其實是說謝謝。」

四處看看沒人，也不知是誰放在她門口的。

幼師小姐的下巴差點兒掉到地上：完了，明天絕對會有一大|波憤怒的家長來投訴！

甄愛開心幻想完畢，又說：「幼兒園的阿姨是一種奇怪的生物，我們不要理她。比如說剛才你唱的兒歌，我就覺得很好呢。」

甄愛笑了：「你小wwｗ.ｈｅｔｕｂｏｏｋ•ｃom•cｏm時候不討幼兒園阿姨喜歡？」

言溯愣了愣，半晌后，扭頭看向別處，吐出一個詞：「俗氣。」

甄愛覺得意外，言溯卻欠身，接過小孩兒手上的東西，淡定地評價：「過度包裝，浪費社會資源。」

甄愛：「……」

推門進去，手中的鑰匙乒乓一聲掉在地，沙漏叮叮咚咚地滾落。

小孩子們臉紅紅的，其中一個小女孩搶著回答：「禮物，謝謝他說了很多真話。」

所以，小朋友們和他們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幼師小姐回到家的時候，發現門口放著一個沙漏，撿起來一看，小小的玻璃瓶里灰白的沙粒緩緩流淌，真漂亮。

甄愛瞪他，問小傢伙：「這是什麼？」

「爸爸說牙仙會帶走你脫落的牙齒，

言溯無語，不覺得這種事有什麼可愛的。

說完，卻忍不住在陽光里笑開了。

門，緩緩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