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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他坐在身側，稍微動動手臂的動作，都會被無限放大。

他因為感冒的疲累感，背靠著沙發，坐的略顯隨意。手臂搭在一側，手指碰到了毛絨絨長型抱枕。嗯，觸感……很特別。

有些詞乏。

「所以，你有了個概念性錯誤。」

「研究方向本身，並沒有對錯的分別。」

她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接過，試了試，還很燙。

周生辰笑了笑：「我只是掌握不好分寸，因為，從沒單獨進過女孩子家裡。」

很坦然，坦然的讓人想笑。

過了二十幾天，已要進入五月，城市的夜晚也不再寒冷，非常舒服的天氣。

他們在一起的事實，不會改變。如果有任何差錯，那就換一種方式相處。

周生辰真的穿的不多，只有單薄的襯衫和和-圖-書長褲。

最後他離開時，差不多真的是半小時之後。時宜發現自己和他接觸越久，就會越來越守時。她穿著拖鞋，把他送到電梯間，周生辰左手插在褲子口袋裡，另外的手，去按電梯。在電梯門打開時，他卻忽然想起什麼，用手背抵住電梯門，看她：「我這次回來，是因為你入圍了提名獎項。」

見了幾次他的司機，她終於知道這位穿衣考究，做事一絲不苟的中年人也姓周。周生辰簡單解釋過，家的一些老資歷的管家，都姓周，多少都有些遠親的關係在。但為了和直系有所區別，總會叫名字最後個字。

「問吧。」

「當然。」

「這麼無趣？」他瞭然。

她說的很認真。

時宜頷首，示意他繼續說。

時宜和_圖_書更困惑了：「什麼概念性錯誤？」

「我想給你泡杯驅寒的葯，」她低聲說著，聲音在空曠的樓梯間里，仍舊聽得清晰，「大概二十分鐘，最多半小時。」

鐘鼎世家，卻也是書香門第。

可這段話的比喻，說的卻是他們之間的事。

「只有試驗方法會出錯。」

他替她打開車窗，她搖頭，又把窗子都關上了。

時宜從來都以為，文字的力量最能蠱惑人心，而此時此刻，卻從周生辰含笑的眼睛里，看到了更動人的方式。她輕笑了聲：「科學技術不止是第一生產力，也是最好的……語言。」

「方法錯了，就換其它方法，但是，研究方向不會改變。」

時宜看他半信半疑，忍不住笑：「你是不是想，我是找借口讓你hetubook.com.com進來的？」

聽上去，很有說服力。

「老人家有句話，叫春捂秋凍，」她拉過來一個更加毛絨絨矮坐，類似於小凳子模樣的東西，坐在他面前，「春天不要這麼急著穿薄衣服，這十天天氣反覆的厲害，很容易感冒。」

他低頭，喝了小半口葯湯：「只是感冒，按照定律，吃不吃藥，七天都會好。」

這麼深的夜晚，襯衫的袖口還挽到了手肘，根本就不像個病人。

她頷首，不解他的問題。

或許因為車上有林叔，或許是很久未見，略顯生疏的同時，她甚至不太好意思，當著第三人的面和他閑聊。每日三個電話的默契，蕩然無存。

他揚眉：「這麼好？」

「你好，時宜小姐。」

「你說，我們……嗯……是你的ｈtｔps://wwｗ•hｅｔｕboｏｋ•ｃｏm.com一個研究方向，」她看著他，「如果，研究方向是錯的怎麼辦？」周生辰笑意漸濃：「我記得，你是中文系？純文學學科？」

「有一點兒，」時宜想到他的試驗派理論，「我想問個問題。」

「這是驅寒的草藥包，」時宜指點他，「如果是寒症，到明天你就會好轉了。」

她訝然，他卻已經低頭，繼續去喝著那燙手、燙嘴的葯湯。

這樣的教養出來的孩子，很難想象出，會獻身現代科學研究。時宜想到他口中所說的，那對雙生弟妹，也有些好奇。會是什麼樣子？

她轉動鑰匙，終於打開門。

「那……如果試驗方法錯了呢？」

她沒想到，他會回答的這麼認真。

沒想到他卻笑了聲：「想不想聽句實話。」

時宜被吊起好奇心，點www.hetubook.com.com點頭。

「會不會太晚？」

時宜給他泡了驅寒的中藥包，端過來。

因為工作時間的關係，她已經搬出父母家，獨自住了三四年。家裡除了幾個好朋友，從來沒有外人來過，更別說是男人。房間里到處都是女孩子獨居的痕迹，周生辰坐在沙發上，盡量目不斜視。

直到周生辰把她送到家門外，再沒有外人了，時宜才試探問他：「到我家裡坐坐？」

越是知道的多，她越是感嘆他家庭的傳統。

時宜輕聲嘲笑他：「你不是說，你很喜歡吳歌的刺繡？怎麼會，這麼——」

「我的話，並不是拒絕，」周生辰的聲音，因為感冒，有些微微泛啞，倒更讓人覺得好聽起來，「是慎重。對於訂婚的要求，是我做的太唐突，所以想要慢一些相處。」

「其實，我很想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