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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件事？」

可真能配的上「靡曼皓齒」這四字的，又能有幾人。

「我可能要離開國內一段時間。」

只是在電話結束時，忽然交給她，說何善想要和她說再見。

他毫不掩飾驚訝。

「你也覺得好嗎？」她看他。

時宜察覺了，不滿地嘟囔了句：「不要再笑我了。」

她嗯了聲，臉紅得有些發燙。

他每次親吻，都會先詢問她的意見。明明很死板的做法，此時此刻，如此輕聲，卻莫名給人以調情錯覺，是那種很詭異很認真的……調情。

時宜無聲閉上眼睛。

「真可惜啊，周生老師忽然就離開了，但是一日為師，終身是父，所以時宜你也一輩子是我們的師母，」何善嘿嘿笑著，「你知道嗎？周生老師就是我們的ｍ.ｈｅtuｂｏok•ｃoｍ•coｍ偶像，那種看上去好像就不會娶妻生子的科學家，我們都覺得他要是結婚了，就很怪異。可是想到是你，我們又覺得真是絕配，才子佳人，這才是最高端的才子佳人啊。」

時宜剛剛睜眼，聽到他說，馬上又緊緊閉上。

「是不是很有天賦？」她繼續混淆視聽。

少時有背誦呂氏春秋，其中曾說「靡曼皓齒，鄭衛之音，務以自樂」。

「非常好，你的國畫，是師從何人？」

她喔了聲。

周生辰看她在笑，饒有興緻坐在她面前，看她接電話。

她愣住，很快就掩飾過去：「沒有師父，只是有人送過我一些畫冊，我喜歡了，就把自己關在房間里練，當作打發時間。」

周生和*圖*書家未來的長房長媳如此畫技，出乎所有人意料。

時宜接過來，聽到何善的聲音有些雀躍，還有些緊張：「那個……時宜……不對，現在應該叫師母了。」她嗯了聲，悄悄看周生辰，臉有些微微發燙。

豈料剛要放下筆，那位世伯忽然又有了興緻，問她可否介意自己配首詩？時宜自然不會介懷，世伯接過筆，洋洋洒洒的寫了兩列詩，卻為尊重畫者，不肯再落自己的名字。

而他，便是那蓮荷。

「無鹵阻燃硅烷交聯POE複合材料？」

時宜真的是生記硬背，記下了這個拗口的名稱。

很自然的動作，可是碰到她后，卻不想再移開。慢慢地從她額頭滑下來，順著她的臉，碰到她的嘴唇。時宜沒有動，感覺著他的動作，看著他ｈtｔｐs://www•heｔuｂook.cｏｍ•ｃom漆黑的眼睛。

有紅暈悄悄從耳根蔓延開來。

他細看了她一會兒。

周生辰沒想到，她能說的如此順暢，倒是有些意外地深看了她一眼，似乎想問什麼。過了幾秒，卻又作罷。「那個是西安的研究項目，並不是我這幾年所做的。」

他的手，順著她的肩膀滑下來，碰到她的腕子，輕輕握了握：「多吃些。」

他徵詢看她。

「不是，」周生辰笑一笑，「那件事情，的確是為了讓我離開這裏。不過，我這次走的目的，是為了我的研究項目。」

他兀自搖頭感嘆：「只能用天賦來解釋了。」

他似乎覺得有趣，但看她如此可憐兮兮，便尋了個借口，帶她先一步離開。

時宜用口型說：他好貧啊。

她笑，十年的傾和*圖*書心學畫，最擅長的就是畫荷。

可是怎麼離她更遙遠了：「金星的居住可行性？金星可以住人？」

周生辰悄無聲息吻上來，也不管電話有沒有掛斷。離的這麼近，甚至能聽到何善那小子還在反覆念叨著，說著什麼才子佳人的話，忍不住邊吻邊笑，微微離開，對著電話說：「好了，把你需要我看的論文發過來，自己先檢查一次，上次的英文拼錯太多了。」

「繼續？」他低聲問。

這麼聽著呢，的確比那個名詞聽得懂了。

坐上車了，他想起她的那幅畫，還有她明明是被人稱讚，卻顯得局促不安的神情，仍舊忍不住笑著，去看坐在身邊的人。

她疑惑看他。

有陽光，落在手臂上，暖暖的。

回到老宅，正是午後艷陽高照時，周生辰讓她回房去換衣服和_圖_書，自己則坐在二樓的開放式書房裡，對西安的交流項目做最後的交接。時宜照他的囑咐，換了運動服走出來，看到他正在打電話，說的內容完全聽不懂。

「很有趣，」他笑，「明明畫的很好，卻覺得很丟人的樣子，很有趣。」

何善繼續念念叨叨。

在場的周生家的長輩和世交，都因這位德高望重的世伯，而對時宜另眼相看，甚至紛紛開著玩笑，說要日後親自登門求畫。她不擅應酬，更難應對他家裡人各種語氣和神色，到最後都不知道說什麼好，頻頻去看周生辰，用目光求助。

他說完，就把她握著的手機掛斷，放到手側。

「簡單來說，我這幾年在歐洲的一個中心，複製金星環境，研究居住可行性。」

他笑，伸手，拍了拍她的額頭。

她聽得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