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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世,美人骨

作者:墨寶非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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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何曾無掛礙 第五節

第十二章 何曾無掛礙

第五節

「會的,」連容笑起來,「每年都有。」
樓下的兩個女孩子,馬上就猜到樓上的事情。
時宜動了動身子,輕聲說:「你想送什麼,就送什麼吧。」那些存在的都是外物,生不隨來,死不攜去,她不在乎他送的是什麼。
「我媽媽今晚不會去放燈,」周文幸一笑,就露出顆虎牙,「你不用太緊張。」
所有聲音都退散去。
「看過一些,記得不太清楚了……」
次日清晨,時宜醒來,周生辰已經不在。
她的名字,他如此以為。
是忌諱有身子的女子去,免得影響了胎兒。
她看不透他的想法。
岸邊都是周家的人,老少都有,三五個湊在一處,隨便說著話。
「為什麼是玉?」她想想,明白過來,「倒也是,你們家比較傳統。和*圖*書
她獨自在小廳堂里,慢悠悠吃著早餐。連穗和連容,都小心翼翼陪著。前幾日早餐時她還會和她們兩個女孩子閑聊,可是因為昨夜……她有些不好意思,沒太和她們多說什麼話。等她放下調羹,連穗收拾桌上的碗碟,終於打破尷尬:「今日是中元節,會放燈。」
水燈和陸燈,都是風景。可惜在上海那種太過繁華的都市,這些習俗都不在了,她記得每年鬼節時,最多會把當天的錄音提前結束,大家各自念叨句「鬼節啊,早點兒回家,不要在外邊瞎跑了」,如此而已。
她知道,他母親是和周文川夫妻一同抵達,應該是怕母親給自己什麼難堪,他才如此安排。幸好還有個周文幸,總能在恰當的時候出現,讓m•hetubook•com.com她能安下心。她在時宜晚飯後趕到,特意陪她去放燈。
他俯身上來:「『玉乃石之美者』,」他低聲說,「送你,很合適。」
「不太清楚?」
「剛才二少爺和二少奶奶到了,」連穗想到什麼,「二少奶奶懷孕了,不會去放燈。」
時宜忽然想起上次自己來,那個突然隕命的女人,有些不舒服。可是好像所有人都把這種事看得極淡,包括連穗她們提起佟佳人懷孕的事,也只是完全敘述的語氣,毫無喜悅。她本來想追問兩句,最後就只嗯了一聲。
她的胸口貼上他的襯衫,和布料貼合著,有些摩擦的不適感。兩個人的身體在卧榻上,頗顯擁擠,她受不住出聲時,恰好聽到窗外的院子里連穗和連容說話,和圖書女孩子交談的聲音嘎然而止的瞬間,她的嘴唇也被他堵住了。
所以,還是少問少說的好。
晚上他意外沒回來,晚飯也是留她在這個小院里吃的。
只有陣陣蟬鳴,節奏催動,耳鬢廝磨。
內衣被解開,纏繞在手臂上。
時宜。
「這裡會放燈?」她倒是從未在中元放水燈,只有在上元燈節見過一兩次陸燈。
看上去是開心的,卻不知道為什麼,咳嗽的越來越厲害。
他笑了聲,伸手從她睡裙領口進入,直接滑到後背,一隻手臂就把睡裙剝落了大半:「看過《說文解字》沒有?」
這個宅子,大小院落有68座,房屋1118間,人很多,也很雜。
兩人說著話,手裡的燈已經放到水面上。
「時有美人,宜家宜室。」他在她耳邊,解讀她和*圖*書的名字。
人為陽,鬼為陰,陸為陽,水為陰。
她嗯了聲:「她身體不舒服?」
她記得周生辰的那句話:
不知道他是想要,還是只是想看。
水面上有風,飄著的荷花燈忽明忽滅,影影疊疊。
「可能吧,不太清楚,晚飯時候看著還可以,」周文幸想了想,「可能就是不想去。」
「我是說,不太清楚原因。」
「不太清楚。」他微微笑起來。
她忍俊不禁,輕飄著聲音,揶揄他:「你想送我東西,可你不知道原因?」
起初時宜並不想坐船,但文幸堅持,她就沒再說什麼。
他似乎在措詞,略停頓片刻:「一個男人,對喜歡的女人的……本能行為。」
「可能是本能。」
她穿的是睡衣,領口有些低,身子稍許挪動,便已是一方春色。他斜www.hetubook•com.com坐在卧榻邊,貼著她一側的腰,短暫的安靜中,他的視線,從她的臉移到胸前,再到腰間的弧線。時宜被看得有些昏沉,在這讓人心浮氣躁的寂靜里,動了動手指,起先只是想分散這燥熱的不適感,最後卻是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摸他的臉。
時有美人,宜家宜室。
「送玉吧,你習慣戴什麼?」他終於抬起眼,去看她的眼睛。
「本能?」
這一句話就足夠了。
「怎麼忽然想送我東西?」
放燈照冥。
文幸坐在船邊上,說到高興了,忍不住低聲笑:「有一年鬼月我去新加坡,看到有露天的演唱會,明星在上邊唱,有座椅卻沒人坐……我啊,就很開心地跑過去坐了……」她邊說邊笑,忍不住咳嗽起來,「後來被我同學拉起來,才知道,那是給鬼坐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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