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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世,美人骨

作者:墨寶非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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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獨留半面妝 第六節

第十五章 獨留半面妝

第六節

「好。」
紙不斷被折小,直到已經小到無法再對摺。
他站在浴缸旁,雙腿修長筆直,因為從小注意培養的關係,站姿坐姿,包括現在這種半彎腰試水溫,腰身的弧度……都很好。
餘下的,只是記得一些名字。
時宜回憶了會兒,笑:「看《說文解字》,因為不用動腦子。」
「舒服吧。」她自得其樂,伸手替他撥開擋住眼睛的頭髮。
他輕捏住她的下巴,讓她頭壓得更低了些:「你以前,難過的時候會做什麼?」
淡淡的水霧裡,她在掌心裏倒了些洗髮液,替他揉著頭髮:「別睜眼。」周生辰也很聽話,任由她擺弄指揮和-圖-書,最後她用溫熱的毛巾,疊好墊在他脖頸下,然後拿著淋浴噴頭,仔細給他沖洗乾淨頭髮。
時宜這才意識到,他在和自己開玩笑。周生辰已經站起身,走到浴室去放水洗澡,他難得會有閑心用浴缸,她給他拿了乾淨衣物,抱到浴室時,看到他正在脫長褲。
「我說的是假的,」他笑了一聲,「你小學不可能學過。」
他也笑:「上次我問你,看沒看過《說文解字》,你說看過一些,我就覺得挺有趣的。為什麼喜歡看……嗯,」他略微措辭,「古代的『字典』。」
在他躺在浴缸里后,走過去,低聲說:「我和-圖-書幫你洗吧。」
「嗯?」她看著他,眼睛里也只有他。
「啊?」她茫然看他。
「真的?」時宜在他面前半蹲下來,拿過他手裡的紙,「學數學的人,真奇怪,摺紙也要拿來算嗎?」
他嗯了一聲:「我知道。睡吧。」
他們家兄弟姐妹三個,都不矮。
她低頭,在他眉骨上親了親:「我知道你難過,不知道怎麼勸你。」
他摸了摸她的手,應了聲。
「假的。」
他聽到她的腳步聲,抬眸看她,忽然笑了:「一張紙,最初所有人都認為,它只能真實對摺八次,後來又有理論證明,用機器對摺,可以達到九次。hetubook.com.com
她笑:「我有那麼多時間,能翻的就都翻翻了。」
「後來,又有人算出來了十二次。」
她努力回憶,自己應該……沒學過吧?
「小學?」時宜更驚訝了。
她的手順著他的頭髮,滑過臉側,到肩膀,再滑下去。最後捧起一捧熱水,淋到他身上,輕輕替他揉捏起肩膀。她的手也燙,他的身體也熱,揉捏了會兒,他就捉住她的腕子:「時宜?」
「奇怪嗎?」他兀自帶笑,「你小學沒學過?」
她很快就要睡著了,卻又掙扎著從夢裡迷糊地醒來一瞬,叫他的名字:「周生辰。」
那麼大的藏書樓,她看了十年,也和圖書不過看了兩層的藏書。
到最後竟讓她筋疲力盡,他卻始終沒有要他。最後周生辰把她直接抱出了浴缸,兩個人都擦乾躺倒床上,他才輕聲說:「對不起,今天……不是很有心情。」
送走客人後,她收拾了他的茶杯,拿到廚房清洗。
足足一個小時,兩個人都耗在水裡。
時宜把衣服放竹筐里。
她踏實下來,沉沉睡去。
學過嗎?這種問題要怎麼算?
他額前的頭髮又滑了下來。
「我愛你。」
他嗯了一聲:「這是一道數學題。」
客廳里始終安靜著,她覺得有些異樣,匆匆收拾好,走出去,看到他仍舊沉默地坐在沙發上,竟然拿著一和-圖-書張紙,在不停對摺著。
或許因為周生辰母親很高。
「算出來?」
時宜的睡衣被水全浸濕了。他的手輕易就穿過所有的屏障,很溫柔地進入她的身體,始終很有耐心地撩撥著她。
眼睛里,除了燈光,就只有她。
那雙眼睛,波瀾不驚。
她想的認真,凝神看著那張被折成一疊的紙。
周生辰伸出手,把她整個人都抱進了浴缸里,放在自己身上。
略微擦乾后,他坐直了身子,額頭有些短髮滑下來,凌亂地擋了眼睛。
「然後呢?」她猜,肯定還有人推翻過。
被水沖洗后,發質變得很柔軟。
時宜沒吭聲,疲累地和他的腿纏在一起,側躺著摟住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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