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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鳳行

作者:九鷺非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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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九節

第四章

第九節

屍骨全無。
黑衣人渾身顫抖,想要掙脫沈璃,但壓力仿似千斤墜,讓他絲毫無法動彈。
沈璃站起身道:「城門約莫關了,沈璃從今以後也不用再來這京城了,我欲下揚州尋人,神君如何打算?」行止沒有答話,沉默之時,忽聽幾個奇怪的腳步聲在背後響起。
沈璃嘴角一抽,這大個子還真是半點沒變的軟弱啊。
湖鹿早已嚇得渾身癱軟,坐在地上:「多……多麼惡毒的咒術啊……」
沈璃眉一挑:「凝冰術?」
待湖鹿哭夠,抹乾了淚,這才細細打量了沈璃一眼:「啊……你,你是……」
但沈璃卻搖頭道:「對我來說,是不一樣的。所以……」沈璃拿酒壺與他碰了一下,「行止神君,我做我的碧蒼王,遵從旨意嫁給拂容君。與你不會再有什麼瓜葛。你不必憂心了。」
夕陽落山,餘暉仍在,沈璃已喝完了壺中的酒,將酒壺隨手扔進小河中,「咕咚」一聲像是給這段對話畫上的句號。
「想報啊,初時著靈物去送,可是第二天就看見靈物死在荒野里,後來有的地仙又想自己去,但一去就沒了音信。地仙山神能有多少,被請去了兩波,抓了一波,零零散散的扣走了些人,便沒剩幾個了。」一提到這個,湖鹿又開始抹眼淚,「京城周遭方圓百里,恐怕抓得就只剩下我一個了。我還是躲到了城中,藉著人多才隱藏了這麼些時日,但是今天還是被抓住了。要不是你們……嗚嗚,我不知道還要被怎麼對待呢。」
行止目光沉凝。轉頭看另外兩名黑衣人,這才發現他們已經閉上了眼,儘是在方才都自盡了,只是……沒有死得那麼難看。沈璃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https://www•hetubook.com•com,微微皺起了眉頭:「線索都斷了。」
沈璃眉頭一皺,還沒問第二個問題,便見黑衣人臉色越來越青,直至醬紫色,而他臉上的青筋中像是有蟲子在不停遊動,最後他雙目暴突,喉間發出疼痛自己的尖細嘶叫,沈璃只聽「嘭」的一聲。
「說來話長,這都源於一個修仙門派擾出來的禍事。」湖鹿一聲嘆息,「三個月前,一個叫浮生門的修仙小派在江湖上名聲大氣,這本不關我們的事,但是他們卻開始設宴請各處土地神前去一聚,不少土地都受邀而去,但一去卻沒了音信,那時大家都還沒怎麼在意,但那門派又派人來請了第二波地仙們過去,第二波人走了也同樣沒有回來,大家這才感覺到有些不對勁,等那門派第三次來邀時,大家都不肯過去,可沒想到,他們竟一翻臉,開始強制抓人。」
「好,王爺能如此想,再好不過。」
沈璃奇怪:「你們地仙好歹有個仙身,法力不強,但也不至於弱到這種程度吧,軟柿子么?由人隨意捏撿?」
「把你那什麼水術解開。」沈璃一邊向領頭那人走去一邊知會行止,行止挑眉,「使喚領導可不是個好習慣。」言罷,卻還是乖乖的解了那人身上的術法。只見沈璃已經一把揪住了那人衣襟,揮拳便將他揍到地上,二話沒說,往他肚子上一坐,兩隻腳分開踩住黑衣人的雙手,而後將他下頜一捏,防止他咬舌或者吞毒。
他看了沈璃幾眼,猶豫著說了出來,「像是魔界的東西……」
「叮」的一聲,酒壺碰撞,一聲脆響傳來的震動仿似擊打進胸口,讓他不和-圖-書由心尖一顫,有絲疼痛在血液里無聲蔓延,黯淡了他的目光。可沉默許久之後,他還是扯了扯嘴角,笑道:
沈璃走過來:「先去那裡看看,若有別的地仙,救出來再說。」
沈璃斜了他一眼:「感覺不出來么?」她盯著堤壩上收斂了呼吸,「氣息太奇怪了,而且並非善類。」還在黃昏時刻,人間邪氣最重的時刻之一出現……
「即便如此,你也不用拉著我一起躲啊。」行止看了看沈璃將他摁倒在草地上的手。
沈璃手心一握,紅纓槍還未顯形,將她肩一摁,沈璃側頭看他,只見一道水柱猛的自他身後衝上前來,「嘩」的濕透了黑衣人一身,緊接著寒氣四起,那黑衣人像是腳突然被黏在地上了一樣動彈不得。他周身慢慢凝結出細小的冰渣,竟是被凍住了。另外兩名黑衣人見狀欲跑,行止不過手一揮,如法炮製的將那二人也留在了原地。
「誰指使你們做的?」
「不對,止水術。」
「定是之前便被下了咒。」她看出其中倪端,「若答道這些問題,便會死亡。」
聲響驚動了堤壩上走過的一行四人,其中一人好像是被另外三人押著,手一直放在身後。沈璃定睛一看,在巨大頭巾飄動之中看見了他頭頂鹿角的形狀,思及此處領地,她試探的喚:「湖鹿?」
行止插|進話來:「沈璃,至始至終,行雲行止,都只是我一人。」行雲是在人間生活的行止,記憶性格無一不同,只是換了個身體。他下意識的不想讓沈璃將他分開來看。
沈璃清咳一聲,收回手掌。先前話說得漂亮,可是在此情此景,沈璃還是下意識的把行止當成了那個需要她保護的脆弱的凡體https://m.hetubook.com.com肉胎,而忘了,現在的行止神君,即便是要在三界里橫著走,旁邊的人也只有給他讓道送行。
行雲眼一眯:「私擒地仙,可是犯天條的大罪,既有此情況,為何不上報天界?」
適時行止也拉下一個黑衣人的頭巾,看見黑衣人正睜著大眼瞪他,行止扯著他的眼睫毛,讓他把眼睛閉上,黑衣人更怒。但眼瞼還是被行止拉了下來。聽得沈璃問他,行止轉頭一瞅,眉頭微微一皺,這才放了黑衣人向沈璃走去:「縛仙術。」
是啊,沈璃怎麼忘了,即便在行雲那樣弱小的時候,這傢伙也可以在包圍重重下,當面戲弄皇太子的身材,更別說他現在頂著神君的身體了。不管臉上表情多麼風淡雲輕,在心裏,他至始至終都是那般放肆張狂。
「我每個問題只會問一遍,你若不答,我便剁了你的手指頭讓你吞進去,你且算好自己有幾個手指頭。」她眸光森冷,行止知道,她不是在威脅或者玩笑,而是當真會說到做到,身為魔界的王爺,該心狠的時候,她的表現從來不遜色。
沈璃神色一凜,俯下身子,此處河灘草地地勢較淺,且有草木阻擋,行道在上方的堤壩上,此時天色微暗,不注意的話,是看不見草地中有人的。行止看沈璃面色沉凝,反而輕輕一笑,道:「為何要躲?」
之所以奇怪,是因為沈璃與行止都輕易的聽出了,這絕對不是凡人能踩出來的沉重步伐。
黑衣人臉上青筋暴漲,死命憋著不答話,沈璃另一隻空著的手在黑衣人腰間摸出一把匕首,匕首在掌心極為熟練的一轉,眼瞅著沈璃刀刃便要落下將那指頭斬斷,黑衣人的嘴裏慢慢擠出兩個字:「門主……和*圖*書
魔界的術法?沈璃眉眼一沉。
「我……我倒是之前無意間聽到過。」湖鹿猶豫著開口,「他們好像要把抓去的地仙,先帶去一個有巨大瀑布和布滿青藤的懸崖洞穴里,這方圓百里,唯有青崖洞府這個地方符合他們的描述。」
可沈璃怎麼也沒想到,她將行止一放,行止就真當什麼也不知道一樣,站起身,拍了拍衣裳。簡直完全不將對方放在眼中……放肆極了。
他指尖凝光,在湖鹿額上輕輕一點,封印術應聲而破,湖鹿腰一彎,解脫了似的大聲喘息。待緩過氣來,望著眼前兩人,眼裡嘩啦啦的滾出了淚水來:「多謝大仙救命之恩!我以為這次都活不成了嗚嗚……」
魔界歸順於天界,族中雖有不服者,但因為魔君政策施行得當,最大力度的保留了魔族的利益,所以也未見有人與天界衝突。而天界之中卻老是有人認為魔界其心險惡,縱使千年臣服也不過是韜光養晦,伺機報復,但魔界一直未曾出過大問題,所以那些閑人便無的放矢。
沈璃對水系法術不甚了解,所以也沒覺得這是多了不起的東西,她踏步上前,走到湖鹿身前,將罩住他頭的大頭巾取了下來,看見湖鹿頭上的角不直被一道亮光纏住,光芒順著它的腦袋往下延伸,綁住了他的嘴,又勒住喉嚨,沒入衣領之中。沈璃眉頭一皺:「這是什麼封印?」
湖鹿是地仙,沒有天界的旨意,誰敢胡亂擒人,而這三個人一看便不是天界的兵將。沈璃眉頭一皺,他們這方還沒出手,那領頭的黑衣人倏地拔刀出鞘,一言未發便徑直砍了過來。
湖鹿委屈的看了沈璃一眼:「不是沒有反抗……一些法力高強的地仙也有過反抗,只是對方好和_圖_書似有專門對付仙人的法子,像這縛仙術,被定住了任是如何掙扎也擺脫不了了。而且……先前有聽別的地仙提過,這修仙門派的人,使的招數,不像是仙術,而……」
行止沉吟了一會兒卻道:「未免打草驚蛇,我們先扮作這幾人的打扮,靠近了那洞府,一切好辦。」
行止聞言一笑,隨手撿了根木頭順手敲了敲沈璃的腦門:「姑娘,矜持。」
粘膩的血液濺了她滿手,連臉上也不可避免的被糊上了溫熱。沈璃看著身下腦袋被炸掉的屍體,扔了匕首,站起身來,那健壯的黑衣人身體仿似是沙一樣,在衣服里流出來,灑了一地。
沈璃雖打心眼裡覺得與天界的人撕破臉皮沒什麼可怕的,但撕破臉若是因為受人挑撥而成,總難免讓她感覺自己被人戲耍了,多麼不爽。
被押那人渾身一顫,雖未開口卻肯定了沈璃的呼喚。
沈璃被敲得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腦門,扭過頭去,未發一言。先前行止在她面前還要刻意隱藏,這下全都說破,行止的那些劣根性便暴露了出來。敲這一下腦門,神態語氣竟是全與行雲無二。弄得沈璃心裏不停犯嘀咕,直想將他拖來狠揍一頓。哪有像他這樣,一邊拒絕又一邊勾引的人啊。
「行,到時候術法陣法交給你,揍人我來。」
沈璃點點頭:「嗯,沒錯,我是。但這次不是來脅迫你的。」她指了指旁邊三人,「他們是怎麼回事?」
而此次地仙被相繼捉走的事若是叫天界知道與魔界有一丁半點的關係,哪怕這些關係只能找到一丁半點的證據,天界的人也會認為是魔族的用心險惡,其罪可誅。魔君與族人被潑了黑水不說,本就不是極為信任的兩界關係必定受到不小的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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