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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手

作者:可大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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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一章 急智

第六百五十一章 急智

鄭問友將行李箱放下,掏錢付完賬后,突然感覺身後飛來一陣風。
「朋友還真是急著趕路,連酒都不喝了。」林譯在鄭問友面前時,才重重的捏了一下剎車,前車輪距離鄭問友只有半尺,穩穩地停住了。
酒館內的那個人,不停的盤問,他真的擔心,自己會露出破綻。
「朋友這是剛來,還是要走?」林譯突然走到鄭問友身邊,問。
林譯問他話的時候,他內心還是有些緊張的。
他說話的時候,也特意帶上了海沽口音,像是在嘲笑鄭問友。
相比其他地方,租界可以說是最安全的人。
不管什麼人,只要被他看一下,基本上就能看個8九不離十。
「夥計,給我來盤炒豬耳、一碟花生米、二兩酒和一斤餃子。」鄭問友不敢多點,既然是酒館,不喝酒也不行,但絕對不敢多喝。
「去小站走個親戚。」鄭問友平靜地說。
如果鄭問友真有問題,肯定沒心思在酒館喝酒。
他倒不是懷疑和*圖*書鄭問友,而是想證實自己的推斷。
看到鄭問友手裡提著一個箱子,當時他就留意了一下。
而且,也不用遭到日本人的侮辱,不用在街上見到日本人,就行九十度的鞠躬禮,也不用隨時被搜身,甚至無端被打罵。
「不錯,兩歲前在南市,之後隨父親住在山東,十六歲才回來。」鄭問友知道林譯為何會懷疑了,自己的口音與真正的海沽話,還是有所區別。
本地人說話時帶的拖音,不是從小生長在這裏的人,還真的學不來。
「把你的箱子打開,我們要搜查。」林譯突然說。
「為何要走呢?」林譯隨口問。
這個人不簡單,林譯在心裏對鄭問友下了個評價。
「這樣,我確實急著趕路,請警官大人高抬貴手。」鄭問友這下真是急了,他已經看到了林譯眼中的貪婪,連忙打開箱子,將信封拿出來,抽出一點后,剩下的全部塞到林譯手裡。
「對不起,公事公辦。」林帆hetubook.com.com翻了一下手頭,手裡的錢,並沒有讓他改變主意。
聽到鄭問友的口音,林譯很是奇怪。
果然不出所料,不到十分鐘,鄭問友就出來了。
「這年頭,能養家糊口已經很不錯了。」林譯沒有再問,似乎也深有感觸。
回頭一看,正是林譯和他的手下騎著自行車趕過來了。
快到英租界的邊界時,鄭問友終於放下心來。
林譯的手下,仔細的搜查了箱子,果然沒有發現那封電報。
他的證件,是海沽站準備的,據說證件就是真的,只是換上了他的照片,再填寫一份假的資料罷了。
林譯是土生土長的海沽人,一聽口音就能知道,對方是不是真正的本地人。
林譯找不到鄭問友的證件,但卻看上了他的錢。
「不行,你的身份可能有問題,得跟我們走一趟。」林譯眼珠一轉,搖了搖頭,說。
鄭問友的口音,帶點海沽話的意思,但又不完全像海沽話。
鄭問友的酒和圖書菜上來后不久,林譯那桌已經吃完了。
看到林譯等人走了,鄭問友暗暗鬆了口氣。
林譯是從乙等巡捕,一步步走到今天巡官的位子上的。
鄭問友的箱子里,確實沒有發現違禁品,可是他卻看到了一個信封里,裝著幾百元錢。
鄭問友進來的時候,林譯斜著眼睛瞥了一眼。
林譯剛才離開酒館后,並沒有離開,在對面的角落裡等著。
溫佩石上任后,雖然搞了反租界運動,但大部分人,還是願意住在租界的。
可他臉上又沒有那種風塵僕僕的氣息,看到自己這些穿著警服的人,眼中既沒有畏縮,也沒有蔑視和仇恨,顯得很坦淡。
「不知朋友是做什麼營生的?」林譯又問。
「果然是干大事的人,看到我們,一點也不慌張。證件!」林譯冷笑著說。
只是,鄭問友神色如常,他倒也沒放在心上。
鄭問友應該在海沽住了多年,否則不會有這種口音。
他的眼睛,天生就是用來看人。
作為和-圖-書巡捕,哪怕不他行動權力,也能三言兩語將別人的底摸清。
鄭問友不開口,林譯可能就沒注意他的。
「你老家是南市的?」林譯看到上面的原籍地為海沽南市,心裏頓時更是篤定。
在酒館喝酒的是林譯和他的手下,愛丁堡道正是他的轄區,在這裏喝酒,也算是一方兩便。
鄭問友掏出自己的證件,他的證件上,自然用的不是真名。
鄭問友不敢再停留,出門攔了輛人力車,朝市區走去。
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睛一直盯著鄭問友,想從他臉上看出端倪。
「請便。」鄭問友平靜地說。
「警官大人,我去小站確實有急事,能否行個方便?」鄭問友也是懂事之人,拉著林譯的手,塞了一圈鈔票在他手心。
而且,這封電報還藏在箱子的夾層里,一般人根本不會注意。
他此次去小站,並沒有帶武器,唯一的違禁品,是總部發給謝維漢的一封電報,上面提到,老家派人去幫他打下手。
鄭問友上車和-圖-書后,林譯迅速進酒館問了一句,鄭問友連酒都只抿了一口,將菜打包帶走了。
酒菜上來后,鄭問友已經沒有了喝酒的心思,隨後幾口將餃子吃完,看了一眼桌上的那杯酒,輕輕抿了一口,讓夥計將豬耳朵和花生米打包裝好,他拎在手裡走出了酒館。
鄭問友進來的時候,他卻看不透對方的身份。
提著行李,像是外地來的。
「本想小酌一杯,但又怕喝酒誤事,只好將菜打包走。」鄭問友強自鎮定下來,將手裡拎著的菜抬起,嘆了口氣,無奈地說。
「警官大人,我可以走了么?」鄭問友將翻亂的行李,一件一件收拾好,合上箱子后,問。
「準備走。」鄭問友回頭看了林譯一眼,點了點頭,不卑不亢地說。
直到此時,林譯都沒有將鄭問友與抗日分子聯繫在一起。
這話聽起來,就像是給生意人找個賬房,但謝維漢只要一看就明白。
「做點小買賣,養家糊口罷了。」鄭問友嘆了口氣,似乎透露出對生活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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