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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常發點點頭：「可以。」

留在門外的葉涵覺得自己就是個任人通觀的傻瓜，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渾身上下就沒有不彆扭的地方，每一秒鐘都是痛苦的煎熬。

謝常發抿了抿嘴，嘆道：「只消滅了一部分，我們相信，還有相當多的巨螳螂潛伏在城市周邊，居住在郊區的市民，隨時都有遭到襲擊的可能。」

「當然是蟲災。」謝常發不等葉涵發問，就主動解釋道，「北都的生物研究機構通過對比巨蟲和普通蟲子的DNA，得出蟲子的體積異常增大，是一種外在原因引起的基因變異。他們認為這種變異具有地域性。鏡江是蟲災的起源地和重災區，也是北都確定的首批疫區之一。」

「因為鏡江已經被北都划為疫區。」謝常發說。

鏡江市警察局。

「就沒點別的想法？」謝常發的語氣充滿鼓勵。

周雲沖葉涵豎了個中指，推門進入指揮中心。

「只是可能？」葉涵的聲www.hetubook.com.com音陡然提高一個八度，「那北興村算怎麼回事？」

葉涵眼中詫異滿滿，謹慎地回答：「曾經有過，但是現實這東西，總是給你一棒子，再給你一棒子。」

葉涵立馬急了：「為什麼？」

「行了行了，少啰嗦！」葉涵不耐煩地連連揮手，要不是這地方到處都是穿制服的，他非一腳把周雲踹進去不可。

「這算什麼事啊？」葉涵氣急敗壞，「有毛病的是蟲子，不是人！」

葉涵跟在周雲身後步入指揮中心，一路上要麼是身穿深藍色制服的警察，要麼是身穿數碼迷彩的軍人，只有他一個人身穿T恤牛仔褲，端的是惹眼非常，以至於路上每個遇到他的人，都會下意識地多看上兩眼。

直到這時他才發現周雲並未跟進來，會客室里只有他和謝常發兩個人。

開玩笑吧？這地方不是指揮中心么？這是誰都能進的地方么？

謝常發輕聲道：和_圖_書「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來！」說完轉身離開指揮中心，將葉涵帶進一旁的會客室，和藹地指指沙發，「請坐。」

謝常發主動伸出右手，疲憊的臉上浮現一絲笑容：「你好，我是謝常發。」

「開水就行。」葉涵愣頭愣腦地說。

葉涵遲疑片刻，答道：「沒想到情況這麼嚴峻。」他事先設想了許多個會面版本，卻怎麼也沒想到，謝常發會問他這種問題。

「很意外嗎？」謝常發雙手交叉放在腹前。

「非常意外……我能問個問題嗎？」

「我是葉涵。」葉涵不卑不亢地伸出右手，與謝常發的手握在一起。

謝常發咬咬牙：「目前有十七個鄉鎮村遭到巨螳螂襲擊，其中六個鄉鎮完全失去聯繫，八個鄉鎮的民兵正在和巨螳螂死磕，還有兩個被巨螳螂佔據的村子里有倖存者，我們已經派出了救援力量，但是誰也不知道能不能把人救出來，包括我這個局長在內。」

www.hetubook.com.com葉涵被一連串的數據驚呆了，愣愣地瞪大眼睛：「十七個？這麼多？」

「確實很多。」謝常發晗首承認，「巨螳螂出現得非常突然，襲擊同樣非常突然，要不是市裡為了消滅巨蚊一直組織民兵嚴防死守，那八個鄉鎮很難堅持到現在……小葉，我必須謝謝你，謝謝你發現了巨螳螂的弱點，這一點對所有戰鬥在第一線的人都非常重要，很多人都會因為你的發現而避免犧牲。」

謝常發點了點頭：「北都決定封閉疫區邊界，暫時不允許任何人離開，只許進不許出。」

謝常發親自倒了兩杯開水，將其中的一杯放在葉涵面前，這才坐到葉涵對面：「小葉，看見外面的地圖了嗎？有什麼感想？」

他的目光落到最顯眼的巨屏幕上，屏幕正顯示著鏡江市的電子地圖，圖上用紅藍兩色標示城市村莊，許多代表村莊的小圓圈上，還掛著閃爍的三角形驚嘆號。

「打算？」葉涵和*圖*書苦笑，「還能有什麼打算，回老家找份工作過日子唄。」

完全塗成藍色的鏡水湖位於地圖右下角，雖然只顯示部分湖面，卻仍佔據了地圖五分之一的面積。

「意外不意外不是重點，重點是你的發現起到了什麼樣的作用。」謝常發充分肯定葉涵的貢獻之後問道，「今後……你有什麼打算？」

周雲恨不得拿榔頭敲開葉涵的腦袋，看看裏面到底灌了多少漿糊，明明是謝局親自在電台里說的話，這小子當時也在場，怎麼就硬是不信呢？

葉涵摸了摸鼻子：「不用謝，我也是意外。」

「啊？」葉涵大驚，「什麼疫區？」

這回輪到謝常發苦笑：「行了，咱們別繞圈子了，實話實說吧，暫時，或者說從現在開始的很長一段時間，你都不能離開鏡江。」

葉涵也不客氣，大馬金刀地坐了下來。

周雲不像開玩笑，而且周雲也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但葉涵心裏還是有些沒底，緊繃著臉進入指揮中心m.hetubook.com.com。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佔據了大半個牆壁的巨型屏幕，各種各樣的呼喊聲撲面而來，就像他進的不是指揮中心，而是一處熙熙攘攘的菜市場。

「喝點什麼？」謝常發問。

葉涵覺得自己就像一隻猴子，帶路的周雲就是耍猴的——鏡江市警察局長點名要見他，這不是開玩笑么？

葉涵好奇的目光落到代表北興村的小圓圈上，發現那個圓圈的顏色與鏡水湖一模一樣。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進辦公大樓，周雲直接將葉涵帶到110指揮中心大門外，低聲吩咐道：「在這等我一會兒。」

葉涵正視謝常發的雙眼：「巨螳螂怎麼樣了？」

周雲將葉涵領到一位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面前，敬禮道：「局長，他就是葉涵。」說完回過身來介紹，「葉涵，這是我們局長。」

好在周雲只用了兩分鐘就重新打開指揮中心的大門，探出上半身沖葉涵招招手：「跟我來。」

葉涵立即追問：「北都有什麼要求？封閉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