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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裏忍不住吐槽，要是再來一句「天王蓋地虎」就更應景了。

「嗯！」葉涵點頭。

「這可真是！」葉涵一通搖頭，「這夥人總不至於連個正式的名字都沒有吧？」

望遠鏡正對淪陷區的主街道，街路在望遠鏡目鏡里清晰可見。葉涵第一眼就注意到街口處摞著許多充當路障的輪胎，輪胎後面還停著廢棄的車輛。

門裡傳出一聲警惕的喝問：「誰？」

葉涵搖頭：「抱歉，我不懂這些。」

「看賓館，我們用賓館命名這個勢力。」老魚笑呵呵地說。

「那不就徹底變成黑幫了嗎？」

他記得很久之前在雜誌上看過一篇故事，說南疆反擊戰的時候，常有敵人在戰鬥間隙跑到我方陣地上來要煙抽。

文章給出的理由只有七個字：瓦解敵軍的需要。

拿到次一等的香煙，敵人同樣高興得不得了。

老魚走到葉涵身邊把窗帘撥開，居高臨下地指指街口的路障：「根據我的觀察記錄，路障後面hetubook.com.com至少有四個哨兵，今天下雨，不知道躲哪兒去了，但是肯定只多不少。」

「喔！」葉涵摘下夜視儀，眼前一下子變得一片黑暗，適應了一小會兒，眼睛才適應黑暗的環境，重新看到四周的景象后，才湊到望遠鏡上往下看。

「別小看敵人。」老魚正色道，「很多敵人都是退伍兵，接受過軍事訓練的比例很高，別看這股敵人連個名號都沒有，戰鬥力一點都不弱。」

「敵人？」葉涵莞爾，「暴亂分子都可以算敵人了？」

老魚點頭：「有一個勢力叫自由黨，還有自由軍、真理黨和民主黨！」

「你們總不至於一直那個勢力那個勢力的叫吧？」葉涵問。

「上面派來的。」葉涵回道。

葉涵想了想才納悶地問：「我只知道有姓干勾于的……」

葉涵點頭致謝邁進防盜門，放下背包後主動伸出右手：「葉涵。」

「或許有，但是目前沒有消息。」

和圖書門也不是隨便敲的，三急兩緩重複兩遍還要分輕重，跟地下黨對暗號差不多。

葉涵一口氣爬上十八樓，累得跟狗一樣直吐舌頭，喘了好一會兒才順過氣來，輕輕敲響1801的防盜門。

「飴路幫？這名字好！」葉涵也笑開了，「那個賓館是飴路幫的大本營嗎？」

葉涵同樣不明白，兩邊正打仗呢，怎麼敵人還能跑到己方陣地來要煙抽！

當時他還是個十幾歲的孩子，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敵人怎麼敢往這邊跑，好好的煙又為什麼要給敵人，而且後方特意送上前線的煙還分兩種，好煙是為敵人準備的，次一等的才是給自己人的。

「商場現在是個不錯的堡壘，賓館里住著至少幾百個敵人，只要下面招呼一聲，隨時都能跑出來幾十上百個。」

「自由黨都出來了，他們當這是米國怎麼著？」葉涵差點噴出一口老血，「我還當他們都起名叫什麼猛虎幫，黑熊會之類的呢。」

「只有這和圖書些？」

「當然不。」老魚的手指一點，「看見左右兩邊的樓沒有？」

「那是不可能的。」老魚笑了，「你知道淪陷區有多大嗎？」

當然了，前線的戰士沒傻到把好煙給敵人，每當敵人湊過來要煙抽，都是隨便給上幾支差的打發掉。

葉涵頓時恍然，不再糾結這些小細節，扭頭看到客廳里支在三角架上的望遠鏡：「老魚，有任務目標的情報嗎？」

「難道不是嗎？」葉涵反問。

路口右邊是棟八層高的賓館，牆上五光十色的LED燈箱在黑暗的街心閃爍著各種彩光，彩光碟機散了些許黑暗，卻給人一種力不從心的失落感。

「骨子裡確實是黑幫，但是叫什麼什麼黨，不光聽起來高大上，感覺也正規些，像有某種遠大志向一樣。」老魚呵呵一笑，「黑幫里也有聰明人。」

「懂了！」葉涵點點頭，「瓦解敵軍，對嗎？」

「當然不是。」葉涵搖頭，「就是覺得他們不夠格。」

路障正面的大www.hetubook.com.com街漆黑一片幾乎伸手不見五指，路口左邊是個看上去頗大的商場，沖外的門窗都被沙袋之類的東西堵著，只有正門上方鑲嵌的LED燈屏上還走著一連串促銷信息。

始終不曾中斷淪陷區的水電供應，大概也是出於同樣的考慮。

直到歲月的積淀和人生的挫折讓他慢慢成熟，他才懂得什麼叫得饒人處且饒人，明白人一旦走投無路就會鋌而走險。

「名號？」葉涵愕然。

「為什麼不算？」老魚反問，「就因為他們本來是普通人？」

「我不姓于！」那人笑了，「干我們這行的，真名是忌諱，假名告訴你也沒意思。」

「這邊請！」老魚把葉涵請進客廳，「情況有點複雜，你可以先看看淪陷區的情況……不用戴夜視儀，淪陷區里有電。」

「不大清楚，只在地圖上看過。」

那人側身讓到一邊：「請進。」

那人伸手與他握在一起：「你可以叫我老魚，水裡那種魚。」

單元門咔嗒一聲打開了，wｗw.ｈeｔuboｏk.coｍ.ｃｏｍ葉涵在夜視儀中看到一個有些瘦弱的身影。

「總面積超過二十平方公里，滯留人口超過四十萬，你明白這個數據的含義嗎？」

葉涵抬高望遠鏡，卻沒對準正確的方向，老魚乾脆動手將望遠鏡扭正：「看到沒有？越過兩個街區，有個十幾層高的建築，樓頂上有個楓露酒店的牌子，那裡才是他們的大本營，目標一般都呆在那兒。」

「這麼說吧，四十萬人需要吃，需要喝，需要拉屎撒尿，哪一樣都少不了，每天消耗的糧食和燃料是天文數字，如果斷水斷電斷天然氣，等於把滯留淪陷區的四十萬人往往敵人那裡逼，懂嗎？」

路障堵住了十字路口的一個方向，將淪陷區和外界分隔成兩個不同的世界，路障北側，也就是淪陷區一側雖然說不上燈火通明，但多數路燈依然完好，明亮的燈光透過蒙蒙的雨絲，照亮了夜雨中空無一人的街道。

「我還以為淪陷區水電全斷了。」葉涵說。

「不是，你往遠看！」老魚指了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