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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等。」葉涵切換頻率，「簡玉書，你問問化工廠的人，後面是不是存著什麼吸引巨蟲的東西！」

葉涵深吸一口氣打開無線電：「雷電呼叫指揮部，聽到請回答。」

每每想到這裏，他就覺得前途一片灰暗，如果上了軍事法庭，最後的結果會是什麼？

「指揮部，進攻機場的巨蟲是不是少了？」

「他們說……生產設備早就停了，泄露的都是儲存容器，以目前的情況，只能等容器里的原料漏光，或者等防化兵徹底洗消清理。」

要不，等後院的毒氣全部散掉再讓人出來？

「簡玉書，你在辦公樓里找到多少人？」葉涵問。

「有，穿重型防化服。」

「不清楚，沒這方面的消息。」胡參謀長說。

「有毒原料有一些，但是他們說，儲備的原料里沒有任何一種有這麼強的毒性……很可能是化學原料混合后發生化學反應，生成了一種劇毒氣體。」

葉涵和指揮部都想救出辦公樓里的受困者和圖書，前者孤身一人完全想不出辦法，後者人手不足力不從心，一時間竟然想不出救人的辦法。

胡參謀長嘆道：「我給你電子地圖。」

「因為它們正往我這邊來！」葉涵說，「怪了，我剛到化工廠的時候，這地方就藏著不少巨蟲，這會怎麼跟狗搶屎一樣全往這邊跑？」

遠遠地已經可以看到成群的巨蟲，數量至少有幾百隻，可是離工廠還有一二百米的距離，蟲群的腳步忽然變得躊躇不前，原本敏捷的巨蟲一隻只東倒西歪，好像喝多了假酒的醉漢。

「任何一種都沒有？」

「五連收到！」一個聲音說。

但他在衛星圖上看到，一大群巨蟲正從四百八方湧向化工廠，就連機場方向的巨蟲都不例外。

戰爭時期，軍事主官有著生殺予奪的大權，不過於司令不是個莽撞衝動的人，葉涵究竟有什麼樣的責任，最好交給法官決斷。

葉涵恨得直咬牙，煩躁地說道：「你再問問他們和圖書，怎麼才能把後面那些管道什麼的關死，讓那些東西別往外漏了。」

不管有意還是無意，都造成了六十多人死亡的嚴重後果，就算他沒有主觀故意，可過失殺人就不是殺人了么？

「指揮部收到，雷電，你到化工廠了嗎？五連救出來了嗎？」

葉涵以為簡玉書需要一點時間詢問情況，沒想到不過半分鐘就有了消息：「中校，化工廠的人說，廠里沒儲存劇毒氣體。」

一個念頭鑽進葉涵腦海：毒氣對巨蟲起了作用？

葉涵猛一咬牙：「五連犧牲六十餘人，其他人全部困在辦公樓里。」

葉涵立刻在無線電中說道：「五連，五連有沒有人聽到？」

簡玉書回答：「消防隊。」

葉涵可以確定，肯定是有什麼化工產品吸引了巨蟲……出現在沙源市的巨蟲是第一次露面，甭管軍方還是民間，都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里掌握沙源巨蟲的信息素。

葉涵將情況說了一遍，胡參謀長也抓了瞎：「和_圖_書消防隊好找，但是重型防化服不是平時能用上的裝備，就算你找到消防隊，也不一定能找到防化服。」

于司令怒道：「都這個時候了，說這些有什麼用？雷電，你不是我的下屬，但是你必須給我一份詳細的任務報告，你等著上軍事法庭吧。」

「不對啊，化工廠沒儲備毒氣啊！」胡參謀長納悶地說，「什麼樣的毒氣？」

「我也不想……」葉涵說到這裏，嗓子里像被什麼東西塞住，再也說不下去。

「你們等著，我去找！」葉涵猛一咬牙，「雷電呼叫指揮部，離化工廠最近的消防隊在哪裡？」

「你找消防隊幹什麼？」胡參謀長疑惑地問。

「五連怎麼樣？」

「你是誰？」葉涵問。

可不是信息素又是什麼呢？

「什麼地方有這玩意？」葉涵問。

為了防止巨蟲衝進辦公樓，葉涵三步並做兩步衝上裝載機，心中說了聲抱歉之後，將車上的駕駛員拖出來，自己坐進車裡，將裝載機開到辦公和*圖*書樓正門外，堵住辦公樓的出口。

「明白！」簡玉書答應一聲，無線電里傳來大聲吆喝的聲音。

如果是個意志脆弱的人，說不定就此一蹶不振，但葉涵經過軍隊數年的嚴格訓練，絕對是意志最堅定的那一批人，即使犯下大錯，也願意用積極的態度面對現實，而不是自暴自棄地逃避責任。

葉涵想到一個貌似可行的辦法，迅速跑到辦公樓側面觀察後面的情況，結果發現淡黃色氣體比剛才還要多。

「我會的，是我的責任我不會逃避。」葉涵說，「現在的問題是怎麼把被困的人救出去。」

「不用，我直接連衛星！」葉涵說罷發出請求，很快就收到了實時衛星圖像。

胡參謀長大感意外：「你怎麼知道的？我都剛剛收到消息！」

葉涵急道：「到底有什麼原料他們總知道吧？讓他們算算到底反應出了什麼東西！」

「先找了再說，能找多少找多少！」葉涵堅定地說。

要不然，掐滅泄露的源頭？貌似是個不和_圖_書錯的辦法。

他不是沒想過乾脆逃走算了，但是這樣的念頭剛剛冒頭就被他掐滅在萌芽狀態。

打死葉涵都不相信巨蟲是被毒氣吸引。

「這個時候上哪兒找防化兵去？」葉涵氣急敗壞，「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怎麼會這樣？」于司令又驚又怒。

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對？

無線電中沉默片刻：「他們知道儲存的原料都有什麼，但是那麼多化學原料混合在一起，發生的化學反應非常複雜，其中某一種原料多一點少一點，都會影響最終的反應結果，他們說除非檢測生成物質，否則沒有人知道究竟產生了什麼東西……最頂尖的化學家也說不清這麼複雜的化學反應。」

「五連救出來了，但是子彈打壞了化工廠的容器，有毒化學氣體泄露，五連……」

「馬上把人集中起來，問問他們，毒氣究竟裝在哪個罐子里，究竟是什麼毒氣，越快越好！」

「我是二排長簡玉書。」

「我不知道。」葉涵歉疚地說。

「二十多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