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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沒受傷吧？」趙昊嚇了一跳。

眼鏡大叔全程撐著傘，做賊似的掩護中山服男子進了電梯。

另一輛車的車門打開，走出一個靦腆俊秀的少年，然後是一個非常有氣質，連下車的姿勢都很優雅的中年婦人。接著一個戴著眼鏡的斯文大叔從駕駛座走出來，大白天的撐開一把雨傘，擋住了一個穿著中山服的男子。

看到喜氣洋洋的父母，趙昊很快被感染，忘記了街頭冷風中的孤寂。

我將不娶妻、不封地、不生子。

有時候他會情不自禁想起一個段子：我把你當朋友，你居然想睡我……

被老媽教育的趙昊，只得接通了電話。

趙昊活得像個守夜人兄弟，未來的人生有無數個冬日。

這孩子，太謙虛了！

定了定神，趙昊千叮嚀萬囑咐：「爸，媽，你們現在身體是養好了，但是千萬別一時衝動去進化啊。給我一年時間，我一定能找到高級進化術。」

趙昊也沒多想，把一家三口接到了客廳里。

只是在感情領域，趙昊還活在冬季，不知道自己的春天在哪裡。

這個「又」字信息量很大，有時候趙昊只能在微信上這樣回復小段：不好意思啊，我練功開著靜音，沒聽到電話響。

趙老爸變化很大，以前兩鬢斑白，虛弱得像個五十多歲的老人，調養了一個多月，成果喜人。眼前的趙志誠看起來四十齣頭，年富力強，洋溢著男人四十一枝花的魅力。

那時候他和薇薇還沒有做過羞羞的事，兩個人在那個冬季緊張的手和*圖*書牽手，一起看《權力的遊戲》。當時趙昊燃得不行，背下了那段守夜人的誓詞：

我將盡忠職守，生死於斯。

回到家裡，趙昊心情有所好轉。

我將不戴寶冠，不爭榮寵。

在趙昊的朋友之中，小段是唯一讓他感到尷尬的那一個。

「是呀，我練了之後，也感覺自己年輕了很多。我和你爸一起練的時候，還有種……反正效果挺好的。」老媽說到後面，貌似有些害羞。

「這麼急？行，那你來吧。」

回想起小段那句「我爸在中海上班」，趙昊無力吐槽。

而他的人生，還將一次又一次度過這樣的夜晚。

片刻之後，趙昊家的門鈴響起。

「昊哥，你真的能讓我心想事成嗎？」小段順著杆子往上爬：「我媽媽一定要當面感謝你，我爺爺也想見你一面。昊哥，你就成全我吧，我媽念得我耳朵都起繭了。」

趙昊菊花一緊：「你來中海乾嘛？」

好死不死的偏偏是一本戰技，真有點傷不起。

趙昊打開門，看到了小段一家三口。

「哦，就是那個有點粘人的小孩？」老媽表示了理解，順便教兒子做人：「快過年了，那孩子可能就是跟你拜個年，也沒安什麼歹心，你接個電話也少不了一塊肉。不管你爬到什麼高度，做人起碼的禮貌還是要有的。」

小段語出驚人：「昊哥，你不用來京城，我昨天到中海了。」

趙昊內視著識海中一本小冊子，心中有愧。

「嘿嘿，新年快樂，哥給ｈｔtｐs://m•ｈetｕbｏｏk.ｃｏm.com你拜個早年，代我向你家人問好，祝你們在新的一年裡萬事如意，心想事成。」剛剛被教育過的趙昊，那是相當有禮貌。

「自從練了兩儀神拳，我感覺自己年輕了二十歲，有用不完的力量。」趙老爸牛逼哄哄道：「前幾天我和你老媽去福南爬衡山，有個年輕遊客仗著自己是稀有進化者，到處亂扔垃圾。我看不過去，跟他理論了幾句，那小子急眼了要跟我動手……」

「爸，媽，你們怎麼年輕了這麼多，難道旅行真的能讓人變年輕？」趙昊很驚訝，他想起以前有個鄰居大伯，經常出去旅行，看起來比同齡人都年輕。

你這叫你爸在中海上班嗎，你爸在中海當老大好吧！

以前趙昊不愛參与這種事兒，父母忙裡忙外，他自己躲起來玩手機，或者看NBA轉播。現如今趙昊心態變了，陪著父母買菜也是一種享受。

「我當然沒事，不過那孩子有事，被我三拳兩腳打進醫院里去了。」趙老爸哭笑不得道：「我也沒想到兩儀神拳威力這麼大，現在想起來有點后怕。」

約莫一個鐘頭之後，小區里駛進了兩輛商務車，看上去不怎麼起眼。

那時候他的生命里沒有冬天，身上洋溢著由內而外的溫暖。

「知道了，你怎麼變得跟你媽一樣啰嗦。」趙老爸知道兒子的心意，故意把話題弄得比較輕鬆：「我們這次回來就是過年的，天氣太冷了，出去旅遊也不方便。等開春以後，我和你媽繼和*圖*書續去遊覽祖國大好河山，你不用管我們。」

我是黑暗中的利劍，長城上的守衛，抵禦寒冷的烈焰，破曉時分的光線，喚醒眠者的號角，守護王國的堅盾。

「小段打來的。」趙昊苦笑。

在進化世界經歷過孤苦無依，他明白了什麼最寶貴。

出於這個原因，趙昊有意和小段保持著距離。

其中一輛車停在樓下就不動了，裏面也沒人走出來。

「你電話響半天了，怎麼不接呢？」老媽問道。

單身狗都不喜歡這種寒冷孤獨的夜，趙昊同樣不喜歡。

於是他說道：「你們在哪，我去給你爸媽拜個年。」

兩儀神拳畢竟是S級神技，即使趙昊父母只是原始進化者，對付一般的稀有進化者不在話下。若是貼身近戰，甚至有可能逆襲一般的變異進化者。

「旅行是一方面，主要是你那個《兩儀神拳》太神奇了，比公園裡老太太練的太極拳厲害多了。我每天早晚練拳一次，實實在在感受到了變化。」趙老爸喜滋滋道。

趙昊恍然大悟，長舒了一口氣。

刺殺劍術：A級戰技……

小段不是第一次提出這種要求了，趙昊今天採取了委婉的手段：「有機會的，咱們來日方長，等我下次去京城，一定到你家裡拜訪。」

又是小段打來的……

這東西，是他在生死塔第四層開啟白鹿祥瑞爆出來的。

時光荏苒，轉眼數年。

2月3號，離新年沒幾天了，正在享受人生的趙昊接到一個電話。

趙志誠和蘇玉蓉立刻過來打招呼，一看到那位中山服和_圖_書大叔，趙老爸腳下一滑，好像見了外星人似的，瞠目結舌道：「段……段……書紀？」

趙昊很光棍兒，該來的攔也攔不住。

趙昊也覺悟了，難怪這大叔看著眼熟呢，中海省不認識這位大叔的老百姓還真不多見。此人就是這片土地上的一把手，總管一省的扛把子。

「不不不，昊哥，這樣不好，于情于理都該我們去拜訪你。」小段很激動：「昊哥，我爸爸明天就要回京見我爺爺，你發個地址給我，我們馬上去你家。」

一看來電顯示，趙昊有點想哭。

長夜將至，我從今開始守望，至死方休。

擁有高級戰技，是可以進行越級挑戰的。趙昊自己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當年他還是原始進化者的時候，憑藉D級狂戰刀法，放倒了鬼頭幫稀有級的四長老和五長老。究其原因，無非是兩個長老只會E級戰技，實戰中太吃虧了。

「昊哥，你總算接我電話啦。」電話那頭的小段哽咽了。

留給老爸的時間不多了，趙昊心裏暗暗著急。等過完春節，他就要和張洪斌深度合作，去獵殺超級生物，希望能爆出高級進化術。

我將生命與榮耀獻給守夜人，今夜如此，夜夜皆然。

趙昊內心是拒絕的，轉念一想，這麼拖著也不是個事兒。小段父母在場，正好做個了結，那熊孩子應該不至於當著父母的面對他示愛。

他想起和薇薇交往時度過的第一個冬天，兩人靠在一起互相取暖。

蘇玉蓉也呆了，眼前那個不怒自威的中年人，她在本地新聞里看過無數次m.ｈｅｔｕboｏk.ｃom.coｍ。

蘇玉蓉變化也很大，早沒有了幾個月前的那種憔悴，拋開了精神上和經濟上的壓力，她活得很悠閑，心態很年輕，人也跟著年輕了，別有一番風韻。

告別雪晴之後，天還沒黑，趙昊難得見到一次冬日里的夕陽。

進化世界的戰裝、包括活著的進化生物，都無法帶到地球上，不過戰技、進化術這一類的東西，卻可以帶出來。上次一家團聚的時候，趙昊就把《兩儀神拳-陰》送給了母親，沒成想這老兩口還真練出了花樣。

那個氣質優雅的大媽，應該就是小段的母親了。

現實生活，總是他媽的充滿了諷刺。

他總覺得這孩子的性取向不太正常，給了他很大的壓力。

守衛長城的誓言未能實現，不娶妻不生子反倒成了現實。

接下來的兩天，一家人置辦年貨，其樂融融。

時間能夠改變很多東西，連小姨子都勸他尋找第二春了。

那個穿著中山服的大叔，則是小段的父親。趙昊多看了段老爸兩眼，總覺得有點眼熟，而且這位大叔氣場很足，站在門口都有種指點江山縱橫捭闔的既視感。

家，永遠是遊子的避風港。

「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爸爸在中海上班。」小段又順水推舟：「我媽媽也來了，昊哥，我爸剛剛休假了，他說去你府上拜訪一下，可以嗎？」

遠方的天邊有著若隱若現的紅雲，好天氣帶來的暖意悄然逝去，僅存的那金色的光芒也將不復存在，黑色的夜即將到來，又是一個寒風呼嘯的冰冷的夜。

你見過冬天的暖陽和春天的流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