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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先生贖罪，我不知道您在這裏，不然我一早就去接你了。發生這種事，實在抱歉。」田秘書本來沒做錯什麼，卻一個勁兒的道歉，聽得張守信眾人一愣一愣的。

趙昊也覺得這樣仗勢欺人不太好，心裏卻有個羞恥的聲音在吶喊：不過，我喜歡……

這是張愛玲書寫的文字，聽起來很浪漫。

「你的手續全部辦理妥當了，我尋思著這大年也過了，要不你抽個時間過來，有個簡單的宣誓儀式。」喬國梁進入正題。

就在這時候，一個突兀的聲音傳來：

看到田秘書那熱情的樣子，聽到那飽含深情的語氣，張守信和王洪波嚇尿了。

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思考著人生。

「好。」趙昊既然做出了決定，也不拖泥帶水，無意中還是暴露了他的小農意識：「等我一會兒，下午我叫個滴滴過去。」

在場的目擊者都明白，張守信做出了一個選擇。

孫總被揍得頭暈目眩，眼冒金ｗww•hｅtｕbｏｏk•ｃｏm•coｍ星，眼前一閃一閃亮晶晶，漫天都是小星星，都有點迴光返照的意思了，腦子裡回蕩著一個稚嫩的童音：爸比，你會唱小星星嗎……

如果兩個男人這樣相遇了，聽起來就很嚇人。

他都沒聽見王洪波和田秘書說了什麼，倒是看見了一臉緊張的王洪波，頓時抓住了救命稻草，扯開嗓門兒嚷嚷道：「王總，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交代，不弄死這小王八蛋，我跟你們沒完！」

古語有云：窮不與富斗，富不與官斗。

「也沒什麼大事，我看上了六號房子，都決定要買了，四海房產好像更願意賣給其他人，那位孫總還想把我們一家三口當阿貓阿狗趕出去。」趙昊如實說道。

田秘書還沒發話，張守信站不住了，主動湊過來承認錯誤：「趙……先生，實在對不起。這是我們工作失誤，給您添麻煩了。您要是對六號別墅感興趣，我可以ｈｔｔｐs://ｗｗｗ.hetｕbook.ｃｏm.ｃoｍ做主，以八折優惠登記在你名下，首付百分之二十，尾款等您方便的時候再說。」

趙昊沒有拒絕，利刃在中海應該有專門的接待員，過來接他也用不了多久。

最終小流氓沒出事，老流氓被連拉帶拽的拖走了。

言外之意，是說不用給尾款，揮淚跳樓價甩賣，幾乎等於白送了。

他正要和田秘書寒暄，突然接到一個電話。

被田秘書親切問好的趙志誠和蘇玉蓉，同樣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老兩口也體會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福利，這是他們以前做夢都不敢想的待遇。

張守信不禁納悶兒了，那個還踩在孫總臉上的「小流氓」，到底什麼來頭？

來者共有三人，其中一個是趙昊的熟人萬事通，另外一個是中海有名的富商。至於走在中間那個穿著唐裝掛著手串兒的中年人，頗有些來頭。

今天是他第一次體會到權力的好處，親身享受到了和圖書權力帶來的便利。儘管，這樣的權力，有點狐假虎威的意思。

「滴滴？」喬國梁差點暈了，哭笑不得道：「我的趙參謀，你有專車接送的。這樣吧，你共享一個位置給我，我馬上派人去接你，很快就到。」

趙昊早不是愣頭青了，聽出了弦外之音。他即將走馬上任，若是貪了這價值一億多的別墅，恐怕就是中部軍區最大的受賄案了，於是一本正經道：「我一次性付清，幫我儘快辦理手續就行。」

王洪波左右為難，求助地望著老闆。

「老萬，這套房子風水不錯啊，過去瞧瞧。」

作為中海商界頂尖的人物，張守信可謂對黑白兩道門兒清。在他的印象中，這位扛把子的大秘向來公事公辦，尺度拿捏得極好，從來不會表現出過度的熱情或過度的冷漠。而現在，田秘書的熱情，猶如冬天里的一把火。

比如現在，田秘書問了一句：「趙先生，您也在這裏？」

即使孫總是潛在大客戶，和*圖*書也只能忍痛割愛了。

劇情這樣反轉，連趙昊本人都有些失神。

張守信仔細打量著趙昊，腦子飛速運轉。據他判斷，在中海地界上，除了段思民之外，幾乎沒有人值得田秘書這般熱情如火。

四海集團的工作人員立刻高速運作起來，很快保安到場了。

耐心等他打完電話，田秘書關切道：「趙先生，剛才發生了什麼，您跟我說說，這種小事交給我來處理就好。」

眼前這位眼鏡大叔，他有點印象，當初小段一家上門拜訪的時候，給段思民撐傘的就是這個田秘書。臨別的時候，段思民還讓田秘書和趙昊交換了聯繫方式，說有什麼事直接給田秘書打電話就行了。

同時張守信心裏又打了個問號，京里的公子哥兒在外地置辦房產金屋藏嬌什麼的，一般都會托熟人辦理，基本上不會親自露面，更不會當眾打人搞事情。

「還行。」趙昊反應平淡，主要是這種問候喬國梁重複過好幾次了，春節期間經常發和圖書微信騷擾他，有些內容一看就是網路段子，讓趙昊很鄙視小段這位大表哥。

「好好好，馬上就辦。」張守信滿口答應，心裏有些失望，他更希望趙昊收了這套房子，瞬間就能建立起超友誼的關係。大凡貪官污吏都是因為這種把柄不得不受制於人，有些一生清廉的老革命，甚至因為兒孫收了重禮，被牽連落馬。

一看到說話那人，田秘書微微皺了下眉頭。

于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遇見的人，于千萬年之中，時間無涯的荒野里，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正巧趕上了，那也沒有什麼別的可說，唯有輕輕問一句：「哦，你也在這裏嗎？」

「閉嘴！」張守信終於開口了，指著背後一群高層罵道：「你們怎麼辦事的，還不把這個鬧事的老流氓送到警察局去！」

「沒關係，我也是隨便看看。」趙昊回過神來說道。

「小趙，新年過得愉快吧？」電話那頭的喬國梁比田秘書還熱情。

這個年輕人難道是京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