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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神一凝，一指手術室的門，冷冷的說：「我的下屬接到實名舉報，說有人在裏面給病人做非法手術。」

王明利語重心長的說：「無論何時何地，我們都必須把人民群眾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尤其是這涉及生死的關口，一絲一毫都不許大意。」

他心知，這就是病人家屬，正欲上前詢問，就聽到一聲爽朗的聲音響起，「王副處長，沒想到你竟然會深夜來醫院檢查工作！」

聽到「林傑」這個名字，王明利看看陶泰清，又看看陳石，眼底閃過恍然。

說完這話，她轉身大步來到病人等候區，在王明利身後坐下。

「我們都心知肚明，林傑是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膽量的。」

「嗯，小同志，我給你科普一下啊，這個監控視頻為什麼關著！」

江楠憤憤的揶揄道：「陶副院長，我猜，手術室內的監控視頻，是關著的吧？」

他一錘定音的道：「等手術結束之後，我們再進行詳細的調查！」

至於病人家屬，江楠也懶得去和圖書詢問，她知道沒有切實的證據在手，問，肯定是什麼問題都問不出的。

「不管裏面是誰在做手術，你這麼貿然闖了進去，驚擾了醫生，出了手術事故，責任是算你的，還是算主刀醫生的？」

江楠嘲諷道：「我一直以為，是在醫療事故糾紛中，醫院懼怕監控視頻會暴露出自身問題，害怕敗訴，才不讓拍攝的。」

「站住！」

「你根本就沒有把人民群眾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

陳石接過了話頭，帶著怒氣道：「他是我的研究生，林傑！」

江楠轉身面對王明利，道：「領導，剛才是我心急，是考慮不周，是我錯了。我請求，換消毒服進手術室查證，究竟有沒有非法手術，我們一目了然。」

陶泰清呵呵一笑，說：「不錯，是關著的！東華醫院在每間手術室，都設有監控視頻，但基本上都是關著的！」

陶泰清是一臉的驚愕，不敢相信的說：「這裏可是醫院，你說的非法手術是和*圖*書指什麼啊？」

得益於王明利的決定，眼前這事，似乎就這麼過去了。

「據我所知，這間手術室里正在進行的是一例開顱手術，主刀的是陳嵐醫生。她可是醫院重點培養的青年骨幹醫生，具備單獨手術的資格。」

「裏面進行的可是開顱手術！」

「醫院有那麼多的規培生，實習醫生，實習大學生，手術室內有幾名沒有資格進行手術的實習醫生和見習學生，是很正常的事情。」

今晚這事，應該不會這麼簡單的。

「陶副院長，你可知情？」

手術結束，陳嵐肯定說，這一例手術是她自己主刀的，楊景龍和張大丫兩人也不會多說什麼。

陶泰清眉頭一緊，冷冷的掃了江楠一眼，再次把目光回到王明利身上，淡淡的道：「王副處長，你的下屬有些咄咄逼人啊。」

「二是醫生的許多手術手法，或者手術過程，是需要保密的，這也算是一種知識產權啊。」

「真有違法行為，我們是絕對不會放過的，一和-圖-書定追究到底！」

「我來晚了，見諒見諒！」

他一副教書育人的模樣，不耐其煩的說：「一是為了避免暴露患者的隱私，多數手術，患者都是身無寸縷的，很可能會在手術過程中露出一些隱私的部位。」

「我看，你為了搶功勞，搶昏頭了吧？這讓我嚴重質疑你的工作能力和工作動機！」

「所以，只要患者和主刀醫生，一方提出異議，這個監控視頻，就不會開的。」

毫不留情的批評完，王明利無視眼圈已經變的紅紅的江楠，又開口道：「李傑，把我剛才說的話記下，周一辦公會的時候，提交眾人討論。」

陶泰清和陳石對視了一眼，就見對方眼中的憂色不減反增。

「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這間手術室，就有一名見習的學生……」

「王副處長，你這是開玩笑吧？」

他又問：「陶副院長，預計還需要多長時間，手術才會結束？」

「手術預計用時六個小時，現在才過去三個小時，還需要等三個小時左右！」陶泰清heｔuｂｏoｋ•com•coｍ不緊不慢的回答。

王明利一點都不掩飾自己的怒氣，喝道：「還有，你也沒穿消毒服，也沒有進行半點消毒措施。萬一病人感染了，這個責任，你說的清楚嗎？」

「陶副院長，我建議你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不然，等我們查到真憑實據，光憑『交代』可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畢竟一例數小時的手術，總能讓吹毛求疵的律師，找出不少不合理不合規的地方。」

「即便不暴露隱私，患者也不願意把自己的體內器官暴露出來給別人看。」

王明利順著聲音望去，就看到了大步而來的陶泰清，還有緊跟其後的陳石。

此時，江楠也壓下了滿腹委屈和不滿，上前兩步，嚴肅的道：「她有資格，並不代表手術室內的其他人也有資格！我們收到的舉報，絕對是真實可信的。」

王明利用力的一揮手，止住了她，說：「就這麼決定了。這是我的決定，我負一切責任。」

見江楠就要推門闖入手術室，王明利眼中閃過厭惡，急忙厲聲喝止了和*圖*書她。

李傑悄悄的掃了江楠一眼，輕輕的應了一聲：「是！」

「你也有醫學教育背景，你不會不知顱腦手術，一刀地獄，一刀天堂吧？」

王明利冷哼一聲，痛心的說：「江楠，看來你還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啊！剛才陶副院長的話，你難道沒有聽進去嗎？」

「怎麼，醫學院的學生來醫院見習，實習，你們也不允許了，也成非法行醫了？」

「多謝你的解釋了！」

「領導，這……」江楠不滿的喊了起來。

「一般情況下，主刀醫生想拍攝教學視頻，或者想通過視頻回放，提升自己的手術技能，在取得患者同意之後，才會拍攝手術視頻。」

王明利心氣順了一些，轉頭就看到了守在手術室前，臉色緊張的姜飛航，還有一位老人。

他還未開口說話，江楠語氣不讓的說：「真的只是見習嗎？我看是主刀才對吧！」

「就算真如你猜測的那樣是林傑主刀，他見到我們，會不緊張嗎？如果那時，他的手一抖……」

「我長這麼大，可不是被嚇著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