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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本，看著很是熟悉，應該是自己寫的那一套醫學叢書中的一本。

換好衣服，幾人又進入消毒室，刷手消毒后，進了手術室。

「竟然找到這裏，讓我簽名！」

很快，手術室內就響起滋滋的電鋸聲音……

林傑自己也不討厭這種利用。

眼前這一對側顱連體嬰兒，因為三處大腦皮層功能區是密切結合在一起的，其分離的可能性，在姜皓看來幾乎是不可能的。

「我們可以通過成功率的高低，通過身體檢查數值等各種條件，來確定，保住哪一個，放棄哪一個！」

林傑微微點頭，說：「血管的截斷和重構，雖然繁瑣和危險，也是有辦法解決的。希望這次開顱探查，能夠有一個好的結果吧。」

在手術準備室前，林傑見到了姜皓、祁興芬，見到了程星光，見到了和凌夢嬌在一起的福利院的院長，還見到了林淼盲人班的同學劉文艷。

這時，回蕩在手術室內滋滋的電機聲音，忽然消失。

姜皓緩緩的說：「林專家，說實話，我倒是寧願此次開顱探查，是一個糟糕無比的結果。」

檢測到這一點的林傑，也是心中一動，當即開口道：「把兩個嬰兒喚醒，我需要做一個測試。」

姜皓也沉聲道：「林專家，你曾評價過我，在選擇上過於保守。」

這算是一舉數得，各方都能得利的事情……

田項禹取下切割好的橢圓顱骨，清理了一下手術窗口，扯過長臂手術顯微鏡，擺正位置，讓開了手術位。

「進行手術分離，單就這顱腦血管的截斷和重構，就httｐs://ｗｗw.ｈｅtｕbooｋ•cｏm.coｍ是一個繁瑣和危險的工作。」

這種藥劑，可以讓兩個嬰兒的意識恢復清醒，身體肌肉卻依然處在不受控制的麻醉狀態。

那種在電視電影中所見的，固定成型，甚至可以切成片的大腦，其實都是經過不少於十二個小時的藥水浸泡，特殊處理過的。

「下一步，兩個小傢伙還會接受更一步的檢查。」

當下，林傑也沒有廢話。

林傑撤回微電流針，對站在一旁的田項禹道：「開顱檢查結束，處理傷口吧。」

「林專家，我鄭重建議，保住一個。」

兩人就看到，手術刀輕柔靈活的割開了淺灰色的大腦皮層，露出了裏面略白一些的大腦灰質……

早上近九點，林傑和安可馨一起來到了附屬醫院，來到了住院樓的手術室樓層。

今天林傑進行的，是一例簡單的開顱探查手術。

「左邊嬰兒出現明顯的臟腑活動波動，右邊嬰兒沒有發現明顯變化。」

祁興芬忽然驚訝的出了聲。

林傑頜首道：「如果你找到的錯誤屬實，這份更正說明，我會發的。」

早一步進來的田項禹和霍廣恆，已經給連體嬰兒做好了手術準備。

見一對嬰兒的身體檢測數據正常，田項禹也回報可是隨時手術，林傑一伸手，從護士手中接過符號筆，在連體嬰兒的顱腦連接處，畫了一個直徑為三厘米的橢圓。

祁興芬沉聲道：「兩個嬰兒的大腦皮層功能區，沒有交錯雜糅在一起，而是這樣涇渭分明的緊密疊加在了一起，確實是和_圖_書有助於分離。」

林傑緩緩的搖頭，決定道：「既然有兩個都成功的可能，姜醫生，祁醫生，我想試一試！」

「林專家，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會竭盡所能配合你的。」祁興芬表態道。

如是想的林傑，還是有些自得的，就準備接過這位大步而來青年手中的書。

林傑笑了笑，說：「這麼說，你這一次過來找過，是專門告訴我錯誤的？」

這是一個絕佳的宣傳機會……

他希望，林傑選擇一個穩妥的方案，但在內心深處，也是隱隱期盼，林傑能夠再一次創造奇迹，能他人所不能……

「同時，我也會表明，這個錯誤是你指出來的……」

姜皓靠近了林傑少許，輕聲道：「林專家，從血管造影來看，有五條直徑在一毫米以上的顱腦血管是共通的，有直徑兩點五和三毫米的兩條血管是共用的。」

此時，林傑的手中換成了一個特製細長軟撥片，小心翼翼的翻動大腦灰質……

三人一起出了手術室。

他這話音還未落地，程星光，還有福利院的院長的眼中，都迸發驚喜的神采。

因為這種連接，多涉及到共用一個或幾個臟腑。

「不出我的所料，你把這個錯誤帶進了書里……」

「但是看到這個探查結果，我卻知道，讓這兩個小傢伙都活下來的希望，是有的。」

世界上出現的畸形連體嬰兒，多是胯部連接或脊椎連接，想要通過手術分離，使兩個嬰兒都存活的可能性，是相當的小。

沉默了一會兒，他才開口道：「這對連體嬰兒的情況，坦白說，我wｗw•hｅtubook.cｏm.ｃｏm沒有把握。」

「只是，林專家，這可不是舀豆腐花，舀多舀少都沒事，一旦碎了傷了，就不可挽回了。」

「這一次，我真的沒有把握，但是我真的想試一試！」

她就看到，軟撥片輕輕的撥起了一層大腦灰質，而這層大腦灰質似乎與下一層沒有什麼關聯。

青年下巴一揚，嗯哼了一聲，道：「我知道你這套叢書銷量極好，為了不誤導別人，我決定還是把錯誤告訴你。」

林傑提升了一下音量，宣告：「盡最大的可能，讓兩個小傢伙都活下來。」

林傑一一掃過眾人表情不一的臉，道：「短則半個小時，多則一個小時，手術就會結束，大家耐心等待一下吧。」

各有想法的他們，深知這一例手術可以造成多大的社會吸引力和影響力。

他的本意是想勸說林傑保住一個的。

林傑注意到，這位青年手中拿著兩本書。

林傑再一次看著姜皓和祁興芬，問：「但是，這種選擇是合理的嗎？」

只不過，姜皓看的出來，林傑的胃口很大，想兩個都保住。

姜皓和祁興芬對視了一眼，他們都察覺到了林傑的決心。

林傑一伸手，就護士把一根細長連接著導線的金屬針，遞到了他的手上。

開出的這個手術窗口，正對著大腦功能區的內臟皮質區。

「她們一同來到這個世界上，一同遭受不幸，卻因為我們的選擇，而註定死去一個？」

這一刻，林傑就感覺麻醉師那略顯沉悶的聲音，有如天籟一樣好聽。

「即便只是選擇保住一個，能否最終成功，我也是和_圖_書心中沒底的。」

看到迎上來的程星光、安可馨、福利院院長、劉文艷等人，林傑開口道：「開顱探查的結果，相對而言，比我們的預計要好一些。」

說完這話，他就和姜皓、祁興芬進了手術準備室。

就好像一塊嫩豆腐在中間切了一刀，看似完好無損的一塊豆腐，卻是兩個分離的個體。

「這個難度……」

一直密切觀測嬰兒身體數值的麻醉師，聽到吩咐，緊接著給兩個嬰兒注射了少量的清醒藥劑。

「林專家，我的建議，也是保住一個！」祁興芬也表明了自己的意見。

這個區域，能否成功分離，關係兩個嬰兒的生死，可謂是分離手術的一處控制節點。

吩咐完，他來到姜皓和祁興芬近前，問：「你們怎麼看？」

林傑重新站在手術位，伸手接過手術刀和手術鑷……

送走安可馨，林傑回到辦公室樓層，就看到自己的辦公室門外徘徊著一個青年。

「同時，我將會組建一個集腦外科、骨科、兒科、整形科和護理科等各科專家聚集的手術團隊，共同商議手術方案。」

聽他這麼一說，眼前這位略帶青澀，表情傲然的一張臉，才給了林傑一些熟悉感。

「微電流針！」

這一例探查手術，卻決定著這一對連體嬰兒的命運，也決定著福利院、大學附屬醫院和安林慈善基金後續的諸多工作安排。

姜皓和祁興芬則是把目光移向了牆壁上的大屏幕，林傑通過顯微手術鏡看到的視野，被實時投放在了這塊屏幕上。

而顱腦連接的連體嬰兒，因為大腦的複雜性，成功分離的可能性更和圖書是相當微小，能成功保住一個，都算是重大的勝利。

祁興芬自認自己做不到的，把目光看向了姜皓。

把一個人的新鮮大腦完整的取出，放在桌面上，它很快就會因為自身重量，而變形癱軟。

從當前的檢查信息綜合考慮，捨棄一個，保住一個的成功可能，還是有的。

「而現在這個結果，讓人糾結啊。」

聽林傑這麼說，姜皓也不再多言。

「我們這個手術團隊的目標……」

他深深的呼出一口氣，道：「我個人認為，這個探查結果，看似給了我們成功的希望，但是從實際的操作難度上來看，完成的可能性非常之低。」

人體腦袋中的大腦灰質，其實比嫩豆腐都還要軟。

「你最好刊發一份更正說明。」

畫完之後，林傑讓出手術位，由田項禹負責割開連體嬰兒的頭皮，切割顱骨。

時間轉瞬到了周一。

他用這根金屬針，輕輕觸碰了一下上層的大腦灰質。

誰知，這位青年卻把手中的書一揚，面帶得意的道：「林老師，我曾經想在課堂上告訴你一個錯誤，你卻忽視了我。」

林傑轉頭，看著並排躺在手術台上，兩個小小的安靜身影……

「咦……」

通過大肆宣揚，自己的名望會再一步提升，安林慈善基金能獲得更大的曝光機會，福利院的傷殘兒童會得到更大的社會關注，大學附屬醫院能獲得一波宣傳。

他又用金屬針觸碰了下層的大腦灰質，再一次聽到：「右邊嬰兒出現明顯的臟腑活動波動，左邊嬰兒沒有發現明顯變化。」

「而這一次，我會隨著你，挑戰一下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