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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師！」賀憶敏輕笑道。

他深深呼出一口氣，道：「這一例手術，前後耗時至少四十八個小時，林專家把任務分給我們，既是對我們的信任，也是對我們能力的一種認可。」

薛琳琳指著放在床頭柜上的空飯盒，說：「老師，我是來給賀師姐送午飯的，順便請教幾個問題。」

心思敏銳的賀憶敏，也察覺到林傑有點異常。

賀憶敏輕聲回道：「爸媽和哥嫂都商議好了，這個春節會在濱海一起度過，他們還沒逛過濱海這座大都市呢。」

「不過，要想抓住一個人的心，就得抓住他的胃，這句話是不對的。」

用微波爐熱過之後，她品嘗了幾口，滿意的頜首道：「不錯，不錯，嫂子的手藝堪比飯店大廚了。」

姜皓有些得意的道：「那是，這可她是多年練出來的。」

祁興芬來到姜皓的辦公室，毫不客氣的把他的盒飯據為己有。

對於賀憶敏一貫的認真和刻苦，林傑是深知的。

薛琳琳就是輕輕的一咬嘴唇，怯怯的分辯：「老師，指導我們的人水平越高，我們的收穫就會是越大啊。」

側顱連體嬰兒分離手術，繁瑣且難道大，又是多人合作，作為這例手術負責人的林傑，說沒空也不算是借口。

「她老是說，外面的飯菜不衛生，這麼多年來，總是堅持為我準備盒飯的。」

「老師他雖然要求嚴厲，但在生活上卻不是那種挑剔的人，對我們也很好。可能是一時想和_圖_書到了其他什麼事情吧。」

祁興芬微微點頭，認真的道：「我也有類似的感覺。」

想到這個味道，林傑莫名的有些鼻子發酸，借口有事情，離開了病房。

薛琳琳嚼了撅嘴，低聲道：「有了問題，我們都是先自己解決，解決不了的再一起討論，這樣都解決不了，或者還有分歧的，才會詢問的。」

林傑沉吟了一下，說：「既然你自己樂意，我也就不多說了。」

林傑簡單的贊了一句，看向賀憶敏，說：「就你傷情的恢復速度，這個春節要在這裏度過了，有什麼具體安排嗎？」

「這個方式不錯，記得堅持下去。」

姜皓有些興奮，有些期待的道：「這一例手術，就是一道坎，只要跨過去了，我們就能又進了一大步，升了一個層次……」

「你這位林老師確實不錯，單從他不要命的瘋狂開車回來救你，就可以看出，他是真的對你好。」

賀憶敏朝她挑了挑眉毛，輕聲道：「老師，每天抽出一二十分鐘，和小師妹小師弟們交流的零散時間，還是有的。」

姜皓緩緩的搖搖頭，說：「和你一樣，也是心中沒有多少底氣。」

「我還想請賀師姐加入我們定向班的微信群，可以平時多交流一些。」

賀憶敏的嫂子也在，不過她似乎有些怕林傑，簡單的打了一個招呼，就匆匆離開了病房。

「而且，還可以趁那個時間放鬆一下腦子，不耽擱我的學習和工hetubook.com.com作的。」

「我剛借用醫院的廚房煮的，小敏也吃過午飯了！」

「祁醫生，我有一個預感……」

姜皓臉色一黑，道：「別拿我和你家那一位比，我可不是那樣的人。」

「姜皓，本來壓力已經夠大了，別說這個了。」

「現在我媽，還有哥哥嫂子都住在田師兄租的房子里。爸爸會在幾天後，帶著侄子過來。」

「自那以後，他可是乖得不得了呢。」

她還端著一盤熱氣騰騰的餃子。

「今天是小年，按照我們那裡的習俗，是要吃餃子的。」

「你覺得怎麼樣？」

水下手術的設想，被證實可行。

「老師，我們都安排的妥妥噹噹的，您不用擔心的。」

「小敏，家裡商議著，等爸爸從家裡帶東西過來，要好好的請林老師吃一頓的，來答謝他對你的救命之情和教導之恩。」

因為賀憶敏現在養傷，不適宜多吃，這盤小巧玲瓏的餃子，總共也就十五六個。

「那個時候，每一次上手術台，表面裝著冷靜自信，心中卻是戰戰兢兢。」

參与這例手術的姜皓、祁興芬、雷軍、關一凡，還有兒科的陸天航等人，聚在林傑的辦公室，召開了一次手術方案討論會。

「這段時間，老師肯定很忙，各種各樣的邀請不會少的……」

確實，不僅在病床上，還有床頭柜上，零零散散的放著一二十本大部頭的醫學書籍。

祁興芬放在筷子，嘆服的道：「初步適應和*圖*書了之後，發現分離顱腦灰質的切面穩定性大增，讓我對分離成功的可能性，又提升了不少。」

「薛琳琳，就你們這些門外漢的問題，一個醫學院的本科生，給你們答疑解惑，就綽綽有餘了，不要打擾師兄師姐們的工作和學習。」

這是人家的一片心意，林傑也不好拒絕。

會議從九點一直持續到近十二點才結束，眾人離開時，臉上滿是興奮之色。

祁興芬哼道：「男人找小三，有哪一個是因為小三是做飯好吃，才出軌的？」

具體的手術方案，還需要林傑費心思量。

待薛琳琳也離開病房，賀家嫂子有些不安的問：「小敏，我自作主張請林老師吃餃子，沒做錯吧？我感覺林老師離開時，好像神情有些不對啊？」

不過，她沒有往別的地方想，安慰道：「嫂子，沒事的！」

不過，他搖頭道：「你們賀師姐平時忙得很，哪有空閑的時間指導你們。你就沒看到，她的病床上都放著十幾本書嗎？」

不得不說，這餃子的味道，確實非常的好，有臨家媽媽家飯菜的味道。

林傑不容置疑的說：「你們現在根據我那個學習大綱，學的醫學知識，都是基礎中的基礎，根本不需要多高深的指導。」

「林老師，您肯定還沒吃飯吧？」

賀家嫂子哦了一聲，說：「不是我唐突就好！」

散會之後，林傑直接來到了賀憶敏的病房，發現薛琳琳也在。

說到這，她還不忘奉承一句，「和圖書聽師兄師姐們說，賀師姐的醫學理論知識是最厲害的呢。」

賀憶敏也開口道：「老師，我媽媽調的餃子餡可香了，您嘗一嘗吧。」

接下來，他解答了賀憶敏的一些醫學問題，又給她做了一個身體檢查，正要離開之時，賀憶敏的嫂子回來了。

「已經好多年沒有這樣的感受了，現在的我是既忐忑又興奮，害怕又嚮往。」

還有借來的水下高清攝影設備，這些，只是為這例顱腦分離手術做了一些先期準備。

她這話說的沒錯，此時的林傑，就接到了一個電話，邀請他參加濱海市政府主辦的新年團拜會。

「我曾經向他演示過，如何在不為人所知，不為人懷疑的情況下，讓一個人死掉的十八種方法。」

周六上午，也是農曆的臘月二十三。

薛琳琳不敢再多嘴，只是把請求的目光投向了賀憶敏。

「你負責的那一塊機體運動皮質區呢？」

聽到薛琳琳的解釋，林傑發現這個小丫頭，還是挺有想法的。

「林老師，您不嫌棄的話，就嘗一嘗這餃子吧？」

姜皓臉色更黑了一些，警告道：「你一定不能和我妻子認識……」

祁興芬傲然的道：「我家那一位，只敢離婚，不敢出軌。」

林傑嗯了一聲，說：「有什麼需要，就直接給我說，不用不好意思……」

「唯有近一年，在林專家的指導和刺|激下，才算是奮起餘勇，敢接一些有挑戰性的手術，重新讓自己變得戰戰兢兢。」

賀憶敏想了想，heｔubｏok•coｍ•cｏｍ有些不確定的道：「可以試一試，不過不能確定老師會答應。」

他讓一名實習醫生去醫院職工餐廳，給自己帶一份午餐，然後坐在了祁興芬對面，問：「林專家給我們提起的水下手術之法，你的試驗情況如何？」

她的目光落在眼前的飯盒上，用筷子敲了敲，忽地笑道：「有魚有肉，有青菜有水果，嫂子對你可是真的是好。」

他又提醒道：「給他們立好規矩，自己能解決的問題，能查到的答案，不許他們詢問你。」

林傑自己吃了約有十個，在他的邀請下，薛琳琳也吃了五六個。

敬佩之餘，她又是滿臉的愁色，坦言道：「姜醫生，雖說這個水下手術的方法，提升了一些信心，但是成功分離聽覺皮質區的粘連區域，我的把握依然不大。」

姜皓心有感觸的說：「這幾年，遇到感覺超過自己能力的病人，就直接拒絕了，接的都是一些自己有把握的手術。」

她把那盤餃子放在病房裡的小圓桌上，熱誠的道：「這餃子是今天早上，母親親手包的，白菜心豬肉餡的，是小敏最愛吃的餡。」

他退了一步，道：「嗯……我會讓醫學院給你們安排一個指導老師的。」

「甚至可以說是，研究的越是深入，我越是惶恐，這讓我感覺，就像是回到了才當上醫生的那幾年。」

「不愧是林專家，簡簡單單的一個設想，就能讓手術成功率提高了一兩成。」

祁興芬點點頭，深有同感的道：「我也有這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