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魔潮起時
第一百一十三章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知道了，辛苦了。」
殺性不是一般的大！
「還愣著幹什麼？找到指揮官，讓他停止炮火打擊！」
掛斷通訊，【哈姆雷特】上面的名言警句，顯得熠熠生輝。
以往自己不屑一顧的魔族炮灰，在自己眼中亦是變得越發親切。
「你對魔物有什麼看法？」
「走吧。」
看著遠方源源不斷向燕京聚集地發起衝鋒的魔物群，雷心中一股鬱氣開始上涌。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馬爾克斯看了看亞瑟凝重的眼光，還有一旁王福財和楊宏戒備的姿態，沉默了半晌，輕輕笑了出來。
內部，空無一人。
對於突兀停歇的炮火，守衛在城牆附近的職業者有些疑惑……
對於弗蘭身上所發生的一切，文宇自然是一無所知。
「他們已經不是敵人了，在那個叫做萬平的傢伙跑了之後，三骷會剩下的人手，說句難聽的，全部都是我們的！你現在這麼殺，殺一個兩個沒什麼問題，但是你如果將看到的人全殺光，幾百個四級以上的職業者……」
這一次，雷直接拿出了一隻通訊器——剛剛要的，迅速的向東部城牆指揮部發布了一連串的指令。
「但是他們不怕死，用炮灰的生命，換來燕京聚集地資源物資數量的減少，這筆買賣對於魔族來說很划算，如果戰鬥一直這樣打下去，不出十年，燕京聚集地就會面臨無熱武器可用的局面。」
雷沉默了半晌：「可以。」
通訊器的聲音響起。
「四面城牆，軍方負責三面半，西面的小半塊兒城牆留給了三骷會和獵者聯盟。」
的確有道理……
聽聞此迅，文宇挑眉道：「那就是說，東面的魔物數量很多嘍？」
而這意味著什麼，雷心中再清楚不過了……
文宇和秦天不在，亞瑟自覺的擔當起了帶頭的職責，帶著楊宏和王福財向建築物內部走去。
當然，現在重要的是擺正身份……
他們的死，就真的毫無榮譽和價值可言了……
「就是這兒了，你們自己找找吧。」
弗蘭接通通訊。
此時的文宇，正與雷一起，向著外城區東側城牆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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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當個毀滅世界的大魔王，又能怎麼樣呢？」
雷看著通天妖藤渺小搖曳的身姿，眼中忍不住泛出一絲絲奇怪的神色……
雷可能也察覺出文宇的想法，在一旁解釋道。
燕京聚集地東部城牆。
彷彿罵人一般的語句從亞瑟口中說出，但是幾人都知道，亞瑟並不是在罵馬爾克斯……
一旁的王福財不正經的吐槽道。
「那你知道么，這些低級的魔物，也有喜怒哀樂，生老病死，親人朋友……」
「那麼，最後一個問題，我可不可以在這裏大開殺戒？」
可能是從變身成了人類開始吧……
「砰！」
雷笑了笑，隨後指了指遠方的牆垛。
「他們是在送死！」
「你是我見過的，最簡單的人！」
兩個強敵……
任何靠近那一抹翠綠色的魔物，都會被突然生長出來的藤蔓捲住，然後瞬間化作乾屍。
文宇啞然。
……
「恩，明白了……」
通天妖藤讓文宇對魔族血肉的需求量大幅度提升，且來者不拒！
聽到雷莫名其妙的問題，文宇簡簡單單的回復了兩個字。
亞瑟剛想拿出軍方發放給自己的令牌，卻不料一旁的馬爾克斯先一步做出了行動。
……
馬爾克斯冷哼一聲，從口袋中掏出一塊已經被血跡染得鮮紅的手帕，慢條斯理的擦了擦手。
東部城牆的某一個方向，一股翠綠色彷彿煙雲一般迅速擴散開來，然後順著城牆飛快的蔓延。
唐浩飛破限，主要靠的是真神霸體，但是一般的魔物根本打不破唐浩飛的皮膚，提升身體素質上限這種事情自然是無從談起，所以，唐浩飛一般不會以低級魔物為目標。
「如果他們對我是善意的，那麼我會回之以善，但是，如果他們對我是惡意的……」
「敵人！」
「一個黑道頭子，要什麼榮譽。」
他們在此守衛了幾個小時，對文宇是誰根本不知。
雷的動作很快，過了沒有三分鐘，又一次返回辦公室。
這話說的……
……
亞瑟微微張了張嘴，眼角閃過一絲絲不解。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
「你……有病？」
和圖書……
所謂神選之人，只是一種自身命運不由自己的悲哀之人，結局只會是悲哀悲劇……
難道用人命硬堆？這種情況下傷亡可不是一般的大了……
想到這些，雷自嘲的一笑……
看到來來往往的軍人笑著與雷打著招呼，文宇不咸不淡的說了一句。
文宇一面穿上掛在衣架上的大衣，隨手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了一隻通訊器。
聽到文宇的回答，雷看了看文宇奪目的雙眼，輕嘆一聲。
上面寫道：兩個強敵猛烈爭鬥的時候，不自量力的微弱之輩，卻去插身在他們的刀劍中間，這樣的事情是最危險不過的。
……
負責守衛的職業者眼看著以亞瑟和馬爾克斯為首的幾人越走越近，直接出言說道。
也只能是悲哀悲劇……
「那麼，最後一個問題，同族，對於你來說意味著什麼？」
實木製成的大門被暴力砸開。
從百米高的城牆向下看去，下方密密麻麻都是不停爬行的魔物群，彷彿一隻只螞蟻一般。
「進去吧，跟這些雜魚廢什麼話！」
「那麼，就放他們一條生路又有何妨？」
燕京聚集地外城區的城牆，身為守衛燕京聚集地的第一道防線，經歷華夏軍方的幾次擴建，目前的高度已經接近了百米——但這對於高等級魔物來說，並不是一個不可跨越的鴻溝。
「東面的城牆，屬於敵方重點進攻區域，以往的魔族破限者和兩次紫光孕育結界，都發生在這裏，所以我們才把前線指揮部放在了東部。」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是你們老祖宗說的！」
序列一和序列二再強……
在弗蘭的理解中，並不是唐浩飛和文宇……
「安排妥當了。」
不用炮火的話……
馬爾克斯看著前方破敗陰暗的建築，口中低聲說道。
文宇點了點頭，並沒有詢問過多。
他們也強不過天！
「意料之中啊……」
「一個獨行者組成的小組織，鬆散且實力低微，據說是一名序列領頭髮起的。」
亞瑟死死地盯著馬爾克斯，口中飛快地說道。
背井離鄉，才能感覺得到「同族」這個詞的含義……
……
文宇沉默的思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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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軟的心臟被馬爾克斯掏出，然後隨手捏爆……
所以，城頭上最重要的守衛力量，並不是不停怒吼著的重炮機槍，而是每個100米一名的五級職業者，他們，負責清掃膽敢越上城頭的高等級魔物。
隨便招呼了幾人一聲，馬爾克斯率先向建築走去。
「有永恆天空之城的傳送通道在，世界各地的物資予求予取，說真的，我以前根本沒想到地球上的熱武器會這麼多，我甚至懷疑，假如末世沒有降臨的話，地球遲早也會毀滅在人類自己手上。」
至少，亞瑟幾人沒有對此深究。
馬爾克斯說完，手中銀光閃爍，手中職業者的脖子被擠成一張紙片一樣的血沫，鮮血噴射而出，瞬間將天花板染紅了一大片。
三骷會總部雖然破敗，但是內部的防守力量還真的不弱。
城牆上重炮轟鳴，經歷過魔改的大炮和遠方的導彈車成片成片的清空點任何膽敢接近攻擊範圍的魔物，再加上牆頭上職業者各式各樣的遠程攻擊技能，局勢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僵持——可能這也與魔物沒有發動大規模攻擊有關係。
在魔界，以萬平在人族的地位，住在這麼一棟建築中，簡直就是軟弱可欺的典範。
「你在這兒好像有點兒地位。」
用極端殘忍的手法一路殺了過去，死在馬爾克斯手上的，到目前為止足足有近百人，而且，看馬爾克斯的樣子，他仍未滿足……
文宇的聲音冷淡了一些。
「滴滴滴……」
而是真的感覺這個叫做馬爾克斯的傢伙有毛病。
說完，文宇右手上一道翠綠色的嫩芽已經慢慢出現。
百米高的階梯不長不短，文宇和雷彷彿散步一般，慢慢走上了城牆最頂端，一路上遇到的大部分職業者，都笑著與雷打著招呼，卻對一旁的文宇視而不見。
外部，滿地血跡。
「還有，我必須要說一點，他們可能會是你們的手下，但是對我來說，他們就是敵人！！！」
「哼。」
「序列二的命運看到了么？」
哪怕雷早已經知道文宇的想法，此刻心中依舊泛起了一絲絲波瀾…m.hetubook.com.com…
半晌，文宇果斷回答道：「他們對於我來說，意味著什麼，這不取決於我，而是取決於他們……」
「真是毫無榮譽可言！」
「老頭兒你自己在這兒待著，有什麼事情用通訊器通知我。」
雷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了文宇的問題。
文宇看著下方成片成片死亡，然後屍體被炸成碎片或者被燃燒彈焚燒的魔物，平靜的說出了戰局的真相。
「也是，怪我沒考慮到這一點……」
「與唐浩飛一樣，未來被未知的迷霧所掩蓋……」
「哦？」
因為……
雷不止一次警告過自己，馬爾克斯想到。
「……明白了。」
「哼。」
「可以了，到極限了，雷，再去通知指揮官，被通天妖藤覆蓋的地方，不需要其他任何人協助防守！」
……
哪怕經常勸慰馬爾克斯要擺清楚自己的身份，但是，自己心中又如何能快速的適應得了種族的突變呢？
「可能，是我想的太複雜了吧……」
這一回，反倒是文宇沉默了下去。
用軍方的令牌，哪怕是在三骷會的總部，依然可以暢通無阻——而這麼做，才是最簡單高效的辦事方式。
「走吧，去那兒看看。」
鋼鐵鑄就的城牆，在陽光下呈現出一種銀白色的光澤，顯得堅韌而又冷酷。
亞瑟緊緊地皺起了眉頭，一邊放下懷中的獨眼，讓獨眼自己找萬平的蹤跡，一邊死死地盯著這名叫做馬爾克斯的傢伙。
雷看著文宇手上的藤蔓越來越粗壯，已經開始沿著城牆，向下方爬去，哪怕明知道一會兒即將發生的慘劇，卻也做不了其他事情，只能應和一聲，向一旁走去。
身上銀光閃爍，下一秒，馬爾克斯已經消失在了原地，出現在守衛的身後，右手直接插入了守衛的身體當中。
通天妖藤彷彿病毒一般開始擴散，一直蔓延到城牆外面近百米的地方，小半個東部城牆的寬度，都籠罩在通天妖藤的保護範圍之內。
「這不是仁不仁慈殘不殘忍的問題。」
「我不需要知道他們有什麼，我只需要知道他們能給我什麼，他們對於我來說，是什麼身份，這就足夠了。」
下一秒，所有人的疑慮直接煙消雲散。
想到這www.ｈeｔubｏｏｋ.coｍ.cｏm兒，弗蘭眼神光芒黯淡，苦笑一聲，拿出【哈姆雷特】，慢慢的翻到了某一頁……
但是序列二不一樣。
「對啊……」
馬爾克斯冷哼一聲。
這句話是拿破崙說的，雖然不知道馬爾克斯的國籍，但是「你們老祖宗」倒也沒什麼大問題……
「獵者聯盟？」
這是應有之義，軍方不可能完全堵死獨行者和幫派分子變強的通道——機會給你了，能不能把握得住，全看你自己。
「什麼都沒有，沒有什麼能抓住把柄的地方。」
某些事情，插手的話，只會是刀劍加身，而弗蘭，能做的只是一個觀察者，也只能是一個觀察者！
……
序列二擁有破限能力的道具，軍方自然知道——通天妖藤的屬性在序列排位戰之中，被暴露的一乾二淨。
序列二和序列一的破限能力並不一樣……
「第二個神選之人，變數，越來越多了……」
當然，這些只是小事兒，亞瑟也不是悲天憫人的聖母，不會為了一個陌生人與馬爾克斯交惡。
聽到雷莫名其妙的話，文宇慢慢轉過頭，看著雷彷彿回憶著什麼一般的眼神，輕笑一聲。
「那麼，過去呢？」
這個問題，很有深度……
「種族戰爭，並沒有任何規則和規矩。」
沉默……
聽到文宇的回答，雷笑了……
通訊器中傳出林海峰的聲音。
「這麼大的數量，文宇也會對你問責的吧？」
「我們是……」
但這個叫做馬爾克斯的傢伙……
觀察了半晌，文宇對著一旁的雷說道：「去找東部城牆的指揮官，讓他們停止這一片區域的炮火打擊。」
說完，馬爾克斯直接擠開了亞瑟的身體，向外面走去。
弗蘭笑著點著頭，眼看著文宇跟著雷一同離去，眼神中銀白色的光芒乍現，隨後流轉不休……
「十年么……」
看著下方海量被通天妖藤吸死的魔物，又看了看文宇一臉享受的表情，雷嘴角輕輕抽動了一下。
……
馬爾克斯一面掐著一名職業者的脖子，一面慢慢的走近萬平的辦公室。
當炮灰群體起不到消耗敵人有生力量的作用，反而相當於變相的資敵……
「走吧。」
沿著血跡斑斑的階梯，文宇和雷一路向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