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在人間
第二百八十八章 化魔池（上）
湖泊很大，但以奧加的視力卻也望得到邊際，這邊界光滑，組合成完美無缺的環形，這讓奧加明白，此地非是自然形成，而是人為鑄就。
直到此時，希爾雷卡、或者說魔主，方才再次開口。
「利爾達，我的母親。」
……
所以，剩下的，就要看主宰的意思了……
……
記憶彷彿回到了往昔。
利爾達……或者說魔靈，只是直愣愣的看著魔主的動作，卻根本做不出任何反應。
奧加不明白魔靈這句話有何深意，他只是緊跟在魔靈身後，直到兩人來到了三岔路口，魔靈方才突兀停下腳步。
失去了世界意志的權柄，讓魔靈有些發懵，但很快，虛弱感便從體內泛起。
下方湖泊當中湖水滔滔，在未知的引力之下，湖泊蕩漾起水光——黑色，粘稠的水光。
「背負？這裏，還有什麼值得你背負的？」
雖然魔靈、或者說曾經的利爾達世界意志明白，希爾雷卡並沒有「我贏了，你們全是失敗者，和圖書全是垃圾」這種意思，但事已至此，無論下方之人如何挽回，卻也終究丟掉了利爾達世界意志，對其的偏愛和關照。
正值此刻，魔主再次開口。
「到了？」
話畢，利爾達頓時感覺到整個世界顫抖了起來。
「我會重塑利爾達，我會補全世界之心，我會拯救這個世界，但在此之前，我需要剝奪您的權柄，您的身份，我需要頂替您成為新的世界意志。」
這個倒是不急。
但看魔靈的神情，這裏明顯隱藏著什麼秘密。
「這不是我的錯，或者說，這不單單隻是我的錯，我有錯，我也願意背負這一切，但我對我的選擇從不後悔。」
而且主宰的問題，僅僅只是自己暴起對魔殿發難之後，產生的一系列變故中的一點而已。
魔靈簡單一說，隨後頂著能量亂流，率先鑽進了裂隙當中。
魔靈這般說著，隨後迫不及待的向湖泊飛去。
他不由皺眉，轉頭看向了魔靈，然而此刻和_圖_書的魔靈卻雙目放光，似乎看到了稀世珍寶。
這一刻，利爾達只感覺一股沛然大力湧入自己的「居所」，這力量竟然鳩佔鵲巢，強行將自己「擠」出世界之心。
下方之人如此說道。
很快，魔靈便用動作回答了奧加的疑慮。
看著面前三條分岔路口，奧加臉色茫然。
利爾達徹底走向衰亡，生命體萬不存一，雙王之戰毀掉了整個利爾達，自己庇護下了少部分純種利爾達人的靈魂，然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卻昂首挺胸的站在自己面前，就像是一個勝利歸來的將軍。
奧加一邊觀看著這難得一見的風景，一邊緊跟著魔靈，直到眼前的五彩斑斕越來越華美，周圍的能量亂流越來越暴躁，直到兩者彷彿穿透了一層虛無的屏障，多彩的景色和狂野的能量餘波便盡數消失。
從不後悔……
直到希爾雷卡張開雙臂，臉上露出爽朗的笑容。
但面對此等奇景，魔靈根本不為所動，他簡單確定和*圖*書了一下位置，隨後向更遠方飛去。
「我們到了。」
「換一個身份。」
「化魔池！」
就像是屎壞了的味道。
「正如我剛才所言，雖然我不認為這一切都是我的過錯，但我甘願背負這一切。」
「現在，你滿意了么？」
彷彿置身於無窮星河，天空中零星閃爍著似星光一般的光芒，顏色各異的能量亂流在此地交織，匯聚，一副五彩斑斕的壯麗景觀，便展現在奧加眼前。
奇臭無比……
魔靈並不想在後不後悔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他面色複雜的看著希爾雷卡，直到希爾雷卡率先開口。
……
而面對嘲諷，希爾雷卡只是輕輕搖頭。
「徹底消亡於世間，又或者……」
「跟我來。」
根據三號的進度，主宰那裡已經有鬆口的跡象。
暗淡的光芒從魔靈體內揮灑而出，隨後其伸出雙手，隨著魔靈在虛空中緩慢撕扯，片刻，空間便裂開了一個狹小的口子。
不過，遠走高飛什麼的，不確https://m.hetubook.com.com定性實在是太多，魔靈很可能短時間內找不到更適合自己佔領的世界。
「希爾雷卡，古魔之王，萬魔之主……」
此地，奧加來過數次，但每一次，都是從此地穿過，奧加也沒有發現任何奇異之處。
「你滿意了么？」
沒錯，整個湖泊，都是由黑色的湖水填充而成，靈敏的嗅覺簡單一聞，奧加便能聞到湖泊當中的腥臭味道。
星球已經瀕臨崩潰，族人亦死傷殆盡，殘破的利爾達不需要任何人去背負，它只需要默默等待死亡的降臨。
不斷崩潰的大地重新粘合，縱然少了一半，但終究勉強維繫住了半球形的模樣，已經報廢的世界之心重新煥發出光芒，這光由希爾雷卡體內滲透而出，並源源不斷的輸送到世界之心內部。
奪得半塊天賜之石的希爾雷卡，他的一切決定，一切選擇，已非利爾達所能抵抗的了。
伴隨著光影閃過，眨眼之間，奧加面前的景象便產生了變化。
魔靈緊盯著下方高大的古和-圖-書魔，心中萬般思緒，最後卻只能化作一聲嘆息。
話畢，一道空間裂縫突兀出現在魔靈身邊，內部，黑色的湖水泛起波濤，腥臭的味道迎面撲來，彷彿蘊含著大恐怖的幽深煉獄。
魔靈這般說著，臉上掛起輕鬆的笑容。
「還有就是我想說的第二個難題了，我可不會什麼無性繁殖，自己就能演化出一個完整的利爾達族群。」
「現在，我給你一個選擇。」
「不，母親，這一切，依舊有著挽回的餘地。」
這倒是明智的選擇。
呈現在奧加眼前的，只是一個巨大的湖泊。
更是一種不加掩飾的嘲諷。
霎那間，狂躁的能量流從裂隙中蜂擁而出，吹拂在魔靈身上，席捲著魔靈的衣衫。
奧加緊隨其後。
更何況魔靈早就跟地球意志「打好招呼」了，對於地球這個地方，魔靈輕易不想放棄。
恐怖的能量餘波，對魔靈而言就彷彿是清風拂面，根本不值一提。
被侵佔了權柄的世界意志，失去了存在的意義與價值，即將泯滅於此方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