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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豪商

作者:大羅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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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大宋真的是天朝 第七百七十六章 高俅冤枉(十三)

第七卷 大宋真的是天朝

第七百七十六章 高俅冤枉(十三)

腦袋應該是不會掉的……這一屆官家還沒那麼兇殘!如果換成他兒子趙構,呵呵,高太尉怕是要去風波亭走一遭了。
「太尉,不會真的要殺高太尉吧?」趙鍾哥看到武好古不言語,也有點替高俅緊張了。
「之後和契丹人接觸過嗎?」
「侯御史。」武好古苦笑著搖搖頭,「您說的話和官家給某的手詔上說的是一樣的。但是契丹人真的沒有開釁啊……三月份的時候他們是推進到了明堂川,但是很快就和咱們約定以明堂川——大橫水之間的草原為緩衝,隨後就撤走了。直到現在,他們都很規矩,根本沒有一點衝突啊!如果真的開了釁,咱們殺了500個契丹人,他們就不找回場子?御史覺得契丹人有那麼好商量嗎?而且高太尉也沒在明堂川呆幾日,就帶著10000長槍府兵去了統萬。如果真的開了釁,本官也不敢讓他帶著這10000大軍啊!」
「如果不是心腹……」趙鍾哥看著武好古。
實力強大的高俅害怕了。一接到武好古派奧麗加送來的書信,就急得快哭出來了——官家派了御史侯蒙來朔方查他了!
「怎不行?」武好古笑著,「有御馬直和御龍猛士出身的軍官小將,4萬的兵馬如何撐不起來?等御史和本官一起去了統萬城,就能知道高師嚴的本事了。」
「10個將,4萬大軍?」侯蒙問,「大多是府兵能行嗎?」
「太尉,官家不會真的砍了高太和*圖*書尉的腦袋吧?」
說是差什麼和契丹擅開邊釁的……可哪有這事兒?而且他在明堂川就呆了兩三天,期間雖然和契丹人見了面,但是雙方談得很好,後來契丹人也很遵守君子協定,拍拍屁股就走了。然後高俅就回了統萬城,根本沒有邊釁啊!
城內沒有房屋,只有一個個帳篷。武好古的大帳就是其中之一,進了大帳,顯得有點焦急的武好古也不等人端茶上來,坐下來就問侯蒙有關調查高俅擅開邊釁的事情。
「是啊。」武好古道,「就是這些了。」
在建中靖國三年的時候,他曾經向趙佶蒙疏十事,其中就有「絕幸冀」、「戒濫恩」、「節妄費」三事,或多或少都和武好古有關。
「侯御史一路辛苦了!」武好古站在接官停外相迎。
他的話剛說完,何天然的聲音就從亭子外面傳來了:「太尉,侯御史到了!」
不過腦袋不掉,皮也得被扒一層下去。
「不會,不會的。」童貫明白高俅的意思了,「官家不會懷疑你的。」他看了看高俅,「要不這樣吧,咱家替你擔待一些,從明天開始,你就告病請辭,這樣總行了吧?」
「對啊。」武好古點點頭,「就在明堂城對岸紮營的,和本官率領的三直軍對峙了一些日子。後來高師嚴來了,和本官一起去談判,選了個淺灘,隔著七八丈談的。遼國方面來了兩人,一個叫蕭得里斯,是蕭得里底的兄弟和*圖*書,河清軍節度使。一個叫蕭干,不知道是甚來路?」
「童大官救我……」
侯蒙說話聲不徐不急,聲調中盡透著文人儒士的閑雅,「數萬大軍的交戰應該不至於,大約是幾百人的開釁,被契丹人給放大了。武太尉,這樣的事情,想來瞞不過你吧?」
「為國家辦事,未足為勞。」風塵僕僕的侯蒙微笑著回答。
「沒有。」武好古搖著頭,「並沒有再接觸過。」
高俅在童貫都署的內堂裏面轉來轉去,很有一點熱鍋螞蟻的樣子,他搖搖頭道:「道夫,你還不明白?那幾萬府兵怕是,怕是……」
正在明堂城外的接官亭里一邊喝茶,一邊等著侯大御史的武好古、趙鍾哥,低聲討論起來高太尉腦袋的事情。
……
武好古早就和何天然何大狀研究過侯蒙可能採取的戰術了——抓大是不可能的,三四萬人的大戰是編不出來的。現在腦袋換房子的獎勵辦法已經沒有了,出動兩萬人要發出去的犒賞就得用上百輛大車來啦!去轉運使司一查賬就知道了。
武好古點點頭:「沒錯,高師嚴正在統萬訓練府兵。除了他從本官處帶走的10000人,另外還選了15000人。稍後還會有另外15000人充當輔兵和騎兵,總兵力會超過4萬,預備編成10個將。」
當武好古看到了蘇東坡和慕容忘憂分別寄來的書信后(慕容忘憂的信里寫了耶律延禧想殺高俅的事兒),還真和_圖_書有點擔心高俅了。
明堂城的城牆並不高,但是周圍的壕溝挖得又深又寬。城牆的厚度驚人,看上去非常堅固。走進了城門,侯蒙還發現城內的空地上擺放了大量的木料,還搭起了一排木工篷子。大批的木匠正忙著做工,大約是在打造守城的器械。
「崇道,你說三月份時他們到過明堂川?」
所以高俅很快就開始聯想了,開邊釁很可能是個借口。而官家真正要查的,恐怕是高俅這個「擁兵數萬」的大將有沒有造反的可能?
負責調查高俅的兩人寒暄了一番,就一起攜手向明堂城內走去。
侍御史,給事中侯蒙今年五十歲上下,有著一副文質彬彬的好相貌。溫文爾雅,看著就是一個氣質淳淳的飽學宿儒。武好古這個正牌的大儒跟他比起來,實在多了些銅臭,少了些儒雅——當然了大儒和銅臭是不矛盾。一個儒大不大,是不能從個人品德來判斷的,而要看他對儒學的貢獻。從貢獻而言,武好古評個儒家聖人是沒有問題的。
「談了甚底?」
不過意外歸意外,侯蒙並不會因此就包庇高俅……如果他在調查中發現武好古也參与了擅開邊釁之事,他照樣會參武好古一本的。
「沒有的事兒。」高俅痛苦地搖頭,「我的黑甲選鋒騎有多少本事,道夫你還不知道?他們現在還在武大郎訓練呢!怎麼可能把契丹人的具裝甲騎給打了?還打死500……這根本不可能。」
https://www•hetubook.com.com武好古現在的策略就是捧紅高俅給自己遮風擋雨。界河商市看起來總沒有高俅「一手帶出來」的數萬精銳府兵可怕吧?
「鍾哥兒,咱們這次可把高師嚴給坑苦了!耶律延禧要他的腦袋啊……」
再過個一兩年,他們兩人的實力,想想都可怕啊!
「既然不是你乾的,你為何要咱家搭救?」
「就這些?」侯蒙問。
武好古想了想,苦笑道:「那可就不好說了!」
「高師嚴在練兵?」
侯蒙笑著問:「崇道,你難道不覺得蹊蹺嗎?契丹人怎麼會那麼好相與?難道他們真的甘心看著西賊滅亡?」
不過他沒有把這事兒告訴高俅……現在看到高俅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眉頭頓時大皺了起來。
「談了《實證論》和佛家的眾生覺識……」武好古頓了頓,「還談了怎麼劃分防區,最後說好了以明堂川東,大橫水西為緩衝。」
童貫當然早就知道朝廷要查高俅了,他是內官啊,怎麼可能不知道?
武好古站起身,笑著對趙鍾哥道:「鍾哥兒,咱們就去迎一迎侯御史吧。」
「師嚴,莫非你真的開了邊釁?是不是你的黑甲選鋒騎偷襲了一把契丹人?」
除了四萬府兵,高俅的盟友童貫手中還有一個朔方強鎮!這個朔方強鎮不僅有銀、夏、宥、鹽、朔等五個州的土地,而且還擁有鹽州的青鹽,夏州的鐵務,朔州的馬場,還有數百萬畝可耕之地,還有一個同樣擁有大量的屯田府兵的和*圖*書朔方營田司!
武好古的首席狀師何天然肯定是要參与對高俅的審查的。武好古得讓他寸步不離的跟著,以免說錯了什麼話,一不小心就把高俅給害了。
「不會,沒有那麼嚴重。」武好古搖了搖頭,「高俅可是官家的心腹……」
可是這一次高俅和武好古這兩個幸近居然立下如此大功,還真是有點讓侯御史意外。
他和高俅也挺熟悉的,平時關係不錯,要是真把人家坑死了,心裏面也內疚啊。
「御史不說,我還沒有想到。御史現在一提,我也覺得有點蹊蹺了。」武好古的聲音沉了一點,「這事兒恐怕是契丹人和西賊一起使的計策吧?咱們這次可以打得那麼順利,全靠高師嚴神勇。現在西賊可是畏高如虎,如果高師嚴不被調走。克複靈夏不過是這兩年的事情……等高師嚴練好了新軍,朔方的屯田也有所小成。西賊滅國之日,也就為期不遠了!」
武好古說的頭頭是道,可是侯蒙卻還是感到了蹊蹺。
武好古在打量侯蒙的時候,侯蒙也在看武好古。他和武好古當然是認識的,不過並沒有太多的交集。因為他過去看不上武好古的為人!
現在來的可是侍御史、給事中侯蒙!如果不是趙佶的手詔在幾天前由走馬承受送到了武好古軍中,武好古還真有點擔心自己的腦袋了——侍御史是可以執行逮捕官員任務的!說不定見面后就拿出詔書抓人了!這回也不知道會不會把高俅抓去開封府的御史台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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