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國將不國乎?
第一千二百八十一章 老虎屁股摸一下
「不過這種三角形(其實是棱形)的堡壘有點古怪,之前沒有打過。從正面打應該是不行的,正面太窄,只能從兩側下手,可是又展不開……也不知道能不能打下來?」
6000名渤海正兵很快展開了隊形。走在前面的是6個謀克的鐵甲兵,扛著雲梯,頭頂著盾牌。
現在商市雖然一把火燒毀了,但是商市中營生的商人並沒有跑掉,而是帶著貨物錢財躲進入了城堡。
滿萬都不可敵了,滿十萬還不得上天了?
王彥是河東禁軍的子弟,今年27歲,是騎士學院早期的畢業生,不過官運一直不大好。沒有陳劍、薛定、羅岡、喻永福他們走運。
在攻打遼國上京道和西京道的戰爭中,完顏宗弼就指揮過多次攻城戰!
而且對手不是什麼烏合之眾,而是號稱滿萬不可敵的女真人!
「不過什麼?」
五萬也不知道六萬契丹大軍洶洶而來,本以為會直撲臨潢府,結果卻在潢河以北頓兵不前了……這女人到底想幹什麼?害怕了?還是蕭瑟瑟北上根本就是在虛張聲勢?
這是一座八面堡,堡壘的八個角上都延伸出了一座棱形的出堡。出堡和八面堡修得都不高,似乎還不到兩丈。出堡之外是壕溝,不是筆直的,而是挖成了八角星的形狀。壕溝裏面沒有水,沿著壕溝的內側,還插了許多防騎兵的虎落。
「傳令!渤海第一謀克、第二謀克、第三謀克攻正前方三角堡的右翼!渤海第https://www•hetubook.com.com四謀克、第五謀克、第六謀克攻正前方三角堡的左翼!其餘各謀克分兩部,各攜弓箭,掩護進攻!擂鼓,前進……」
他父親是第一代御前騎士,跟隨高俅在西北作戰時摔斷了腿,無法上番服役,於是就在騎士學院里謀了個教頭。
「城上的人聽好,我大金國皇帝有旨,只有燕子城交出十萬緡財貨,大金兵馬便可繞城而去。否則城破之後,玉石俱焚……」
……
「看著沒有什麼呀。」阿骨打說,「又不怎麼高大,外面的壕溝也不很寬……」
「打打看吧!」阿骨打收起瞭望遠筒,然後對兒子說,「老虎屁股總要摸一下!」
王彥這時已經看見女真人的軍陣中一片擾動,一群披著鎧甲,背著圓盾的步兵湧來出來。
「有十幾個300人的方陣,應該是一個謀克一陣……沒有大型攻城器械,沒有火炮,只有雲梯。」李孝忠說著話鬆了口氣,「靠這些人打不下棱形出堡的。」
另外,這處堡壘外面還有一處小小的商市。在阿骨打的大軍靠近前,商市還在開門做買賣。
「不,不要用咱女真的兒郎。」阿骨打說,「調20個渤海謀克給你。」
而李孝忠就是第二代騎士。他雖然是可以繼承父親莊園的長子,但還是非常奮發,考入了騎士學院的炮兵科,成了第一代科班出身的炮兵軍官。
聽到自己的上司,燕子堡要hetubook.com.com塞防禦使王彥的話,李孝忠也把望遠筒對準了正在組成密集陣形的金兵甲士。
「等等。」阿骨打又叫住了完顏宗弼,「咱女真人也是奉天理的,要先理后兵……先派人去喊話,只要他們交出十萬緡財貨,咱就饒了燕子堡。」
不過這回也算走運了!
不過他不會攻棱堡——現在沒有人會——所以宗弼採取了最穩妥的辦法,先小心試探。等發現了棱堡的弱點后,才進行調整,或是打造相應的攻城器械。
女真人早就知道有大炮了,而且還找人試製過,不過沒有成功。但他們還是想出了一些降低炮火傷害的方法,必然擺出比較分散的隊形。在接近敵方的陣地或城池時,採取快速奔跑的辦法,以爭取儘快進入肉搏。
而現在出現在鴛鴦濼邊上的這座棱堡建造得非常匆忙,並沒有多堅固。城牆單薄且低矮,只有八座棱形出堡是沙袋包裹實心夯土的結構,算得上比較堅固。
「呵呵,2200人守個破堡擋住十萬女真……此戰之後,咱倆可就能平步青雲了!」
「好的,兒臣這就去布置。」
「打!」完顏阿骨打一巴掌拍在望車的欄杆上。「武好古都他娘的指使蕭瑟瑟過潢河了,咱也不能太示弱!要不然就顯得咱女真的男兒太軟蛋,還不如一個奚人娘們!」
完顏阿骨打這個時候正站在一台望車上面,手裡舉著一架望遠鏡,打量著三里開外的燕子堡。
如果沒m.hetubook.com.com有大炮和霰彈,燕子堡的防禦能力可謂不值一提……
「看著不算太堅固,不過……」
雖然阿骨打早就聽探子說過這個奇怪的堡壘,但是今天親眼見到了,還是覺得非常新鮮。
順便提一下,實際上阿骨打也不知道蕭瑟瑟到底想幹什麼?
「父皇,兒臣在周國時並沒有見過這種樣子的堡壘。」完顏宗弼站在父親身邊,手上也舉著一個望遠筒,眯著眼睛也在打量著燕子堡。
在他們身後,則是14個謀克的弓箭手,都只有一身皮甲可以護體。
而且,這座古怪的堡壘看上去似乎並不堅固……應該不難打吧?
因為炮兵擴張很快,不僅陸軍用得上,海軍一樣依靠大炮在作戰。所以第一代科班炮兵軍官的升遷都很快,21歲的李孝忠就已經當上了少校營長。軍銜比他的父親還要高!
所以在漫長的冷兵器時代中並沒有出現一座棱堡。而在火炮出現,特別能撂倒一大片的霰彈出現后,棱堡就成為了戰爭舞台上的防禦之王了。
「對,對,要平步青雲了……沒想到不去高麗更走運!」
如果武好古親自率軍出擊,阿骨打完全可以避戰,甚至可以放棄臨潢府,讓完顏斜也退入大山打游擊。
棱堡得配合火炮使用才厲害,因為兩個棱形出堡間的距離相對弓箭而言太遠了,形不成交叉火力。而且弓箭的停止作用有限,對於穿著重甲,背著盾牌的敵人構不成多大殺傷力。
得到王彥回復和圖書的完顏宗弼立即開始布署進攻。他雖然沒有上過騎士學院,但是在騎士小學中還是學會了許多周式兵學。後來又得到騎士學院的教材自學,所以運用步兵的水平不錯,也會攻城。
「這個堡壘還真奇怪啊!兀朮,你在周國時見過這樣的堡壘嗎?」
如果能夠打破城堡,倒是可以小小發上一票!
「不怕,不怕,理論上能守住的!」
阿骨打頓了頓又道:「而且這個古里古怪的堡壘也得打一打才知道底細……周國現在到處修築堡壘,儼然要用堡壘封死咱大金國的東下之路。咱正好趁機摸一摸周國的底細。」
2200人對10萬!
武好古指使蕭瑟瑟出兵潢河北岸的舉動,無意之間將了阿骨打一軍。
「少嚴,金兵動了!」王彥對李孝忠說,「是重甲步兵……看著有五六千!」
「真的要打?」完顏宗弼一愣。
阿骨打揮軍十萬兵臨壩上草原只是虛晃一槍。目的是為合不勒打氣,同時恐嚇一下正頓兵潢河以北的蕭瑟瑟。
「哈哈哈……」
王彥道:「多了也展不開……兩個棱形堡之間能展開多少人?而且一旦進入其間,就會受到三個方向的攻擊,根本沒有活路啊!說實在的,這種棱堡,我自己都不知道要怎麼打了。」
「好!那兒臣就率本部兵馬出擊!」
2200人對抗10萬金兵啊!要麼被打死,要麼直接掛上將銜,以後就是周軍高層了。
「少嚴」是李孝忠的字型大小。今年只有21歲的
和*圖*書
李孝忠是跟隨父親從西北寧州移居滄州的。兩個非常年輕周國陸軍的校級軍官,這個時候正在燕子堡城頭一邊觀察敵情,一邊給自己還有身邊的軍官們打氣。
威信還要不要了?沒有威信,草原上的群雄不服氣啊!那幫草原蠻子可都是跟著遼國當了一百多年的小弟了,說不定一轉身都投靠蕭瑟瑟了。
但是來的偏偏是蕭瑟瑟這個弱質女流……完顏阿骨打,堂堂的大金國皇帝,半個漠北草原的霸主,怎麼能怕蕭瑟瑟這個女人呢?
所以布署在出堡上的弩兵並沒有射擊,而是放任他靠近,一直跑到了護城河邊,又巡道了王彥的軍旗。
兩人說話的時候,又從金軍陣中飛馳出一旗,背上插著白色的認旗——在騎士學院的旗禮中,白色象徵和談。
無論是弓箭手還是鐵甲兵,都沒有列出密集隊形,而是維持著鬆散的陣型,顯然是害怕遭到炮擊。
「這堡壘算堅固嗎?」完顏阿骨打問。
「還真多啊!怕是有十萬人吧?」
而王彥中校和李孝忠少校手頭不過2200名官兵,此外還有18門6斤野炮(炮管重800斤)和一座看著就不大堅固的棱堡……說不怕還真有點假。
……
現在金國軍中善打|野|戰的將領多如牛毛,但是善於打攻城戰的將領卻屈指可數。而在周國留過學的完顏宗弼,則是少數幾個善於攻城的將領。
王彥聞言哈哈大笑:「回去告訴阿骨打,他打不下燕子堡的!還是趁早撤兵,免得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