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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了，三月大考結束後學園要組織一年級進行修學旅行，但你們特進班學園理事會另有安排，要提前出發進行特殊修學旅行，所以學力測試提前進行。」

他想了又想，只能苦笑道：「你明白就好，但平時還是要多注意一下影響，別耽誤了正經事。」

這不是他指定的北原秀次，而是級部長指定的，但他覺得很合適。

現在高考季臨近了，大福私立學園也就要舉辦卒業式送三年級學生離開，畢竟也有不少人沒打算參加高考，沒必要一直扣著他們不放。

他說著話，站起來就要走，而下川伸手攔了他一下，又說道：「還有一件事……下周三年級卒業式時，你要代表一年級發言，提前準備一下。」他說著話還掏出了一張紙，「這是前幾年的發言稿，你看一看，比著寫一份差不多的就可以。」

下川愣了愣，「沒事了！」

「那麼你……」下川說了半句就卡殼了，北原秀次的學習成績無可指責，現在已經是年級一位了，而且也毫無退步跡象，直說他放著學生最重要的任務不管，似乎也太早了點兒。

他一直以為一年級結業大考才是重頭戲，沒想到不是——這種事才是重點好不好，結果先說什麼卒業式，那玩意和一年級沒多大關係。

再說了，喜歡別人又不犯法，他又沒對冬美雪裡幹什麼壞事。

下川驚訝道：「都喜歡？」

下川作為監督老師，對B班學生的學習生活，甚至是個人問題都是有責任的，忍不住提醒道：「還是要以學業為重，北原，你現在正處在人生最重要的時期！」

「哦？」北m•ｈeｔｕｂｏoｋ.coｍ.ｃｏm原秀次來了興趣，詳細問道：「是關於特進班重新編組的測試么？不等三月大考了？」

如果統考上了，那自然二次檢測就不用考了，等著上大學就行了，但統考跪了，就得開始在各大學之間轉戰，一般能再考個三四次，算是最後一搏。

北原秀次有些無語的又坐了回去，這老師人是不錯，就是干點什麼事都磨磨唧唧的。

北原秀次當代表，估計90%的學生都要服氣，但要是換一個，別人不提，他就得先考慮考慮北原秀次服不服的問題了。

下川把任務安排完了，又簡略說了一些卒業式上的注意事項，而北原秀次抬起屁股來就要走，但下川又把手一伸：「差點忘了，還有一件事……」

下川輕聲道：「先給你透露一下，二月二十日有次突擊測試，你提前準備準備。」

二十一世紀了，信息社會了，孩子普遍早熟，高校交往真的是普遍現象，甚至有些爛學校搞援|交的女生都有大把，所以私立大福學園是採用的堵不如疏的辦法，免得青春期出現嚴重逆反心理，最後搞的更難看了，但像北原秀次這種……喜歡一個不夠，你還想兩個？

C班的優等生福澤冬美開學才三個月已經把全班都得罪完了，一直處在被孤立狀態，成績還起伏不定，一度落到了十位，後來又爬到了七位，反正是不如入學時了，更是害的C班監督教師生怕哪天班裡出現了嚴重的霸凌事件，頭都大了；

北原秀次對老師還是很尊重的，誠懇說道：「下川老師您說的對，我肯定會以學業為和圖書重。」

他只是驚訝問道：「三年級現在就畢業了么？」

三年級沒有，假期參加補習班的人太多，組織不起來，而且高考衝刺呢，就別想著玩了，很多人社團活動都停止了；

「不是，我喜歡她。」北原秀次實話實說，他現在越看小蘿蔔越喜歡，印象大改，而喜歡不敢說出來，那就不是真喜歡——以前北原秀次看小蘿蔔頭整天口不對心的亂髮脾氣就想揍她，現在看著卻興趣滿滿，感覺很好玩很可愛。

「真沒事了！」

下川搖了搖頭說道：「一年級修學旅行定的去京都，你們去哪裡就不知道了。你先不用管這些，我只是提醒你一聲，對那次考試重視起來，千萬別粗心大意了……對了，這件事先不要告訴別人，還沒正式通知。」

他這是聽了小道消息，不過也算是特殊照顧北原秀次了，而北原秀次也點頭保證道：「我知道了，下川老師，多謝提醒，我會認真備考的……那個，是不是還有事？」

A班的優等生鈴木乃希一年級還沒結束，交的請假條、病例記錄摞起來已經比字典厚了，花樣百出，從腦門疼到腿抽筋換著花樣來，A班的監督教師這一年訓練下來，基本上算是粗通醫術了，至少問他一個冷僻病名，他隨口就能娓娓道來——這其實很悲劇。

北原秀次沒想到監督教師會問起小蘿蔔頭的事，但這種事沒什麼可隱瞞的，他坦然笑道：「是朋友，下川老師。」

雪裡根本不知道約會是什麼玩意兒，冬美整天圍著家裡忙的團團轉，根本也沒心思約會，更何況他們住在一起，一天少說也要見和_圖_書幾十次面，約個鬼的會，完全和以前沒有任何區別——若非要說有，那就是現在小蘿蔔頭脾氣好多了，他們沒再吵架，至少沒再打起來。

「真沒事了？」

日本高校假期組織修學旅行是傳統了，始於十九世紀末期，原名稱是「高校國中學生團體旅行」，目的是別讓學生死讀書，出去轉悠轉悠開開眼界，不過發展到今天……基本就是集體出去玩了，也不再是去工廠、農田這類的地方，大部份都是選擇名勝古迹或是度假勝地。

「特殊修學旅行？和別人不是去一個地方嗎？」北原秀次一頭霧水，編組特進班的事他不太擔心，修學旅行他也知道有這件事，但進了這班莫非真享受特別待遇？普通班級在日本國內玩，他們這幫人去夏威夷紐西蘭度假？

日本高考分兩大次。

他對北原秀次還是很有好感的，畢竟北原秀次特別省心，而且還幫他爭得了很多臉面。入學時年級三位，現在成了年級一位，這說明他指導有方，而北原秀次拿了玉龍旗，也讓他在理事長面前狠狠露了個臉，順便還加了薪。

再考不上也就沒辦法了，要麼去補習班蹲一年明年再考，要麼就得進入社會參加工作了。

當然，各高校有推薦名額，各大學也有特招名額，前者就得看這高校能勾搭上哪些大學了，後者得就看學生的社團成績，但無論前後者都要參加第一次高考——比如雪裡被某大學看中了，她也不是直接就免試入學了，還是要高考，只是要求放低了些而已，但仍然有底線的，她要是一直單科考8分的話，想去純屬做夢。

後面各班和_圖_書也沒好多少，不是那根苗性格比較孤僻就是不合群，反正沒一個比北原秀次省心，所以和別的一年級監督老師比比，下川感覺自己是屬於幸福的冒泡的那種了。

二年級是暑假去的，現在輪到一年級寒假去，等一年級回頭升到二年級了再暑假去……對老師來說，就算是學校出錢公費旅行了，一年兩次，福利滿滿。

一次是一月中下旬的全國統考，這個要錄取八成左右的學生，和中國六月高考性質相當；

另一次分若干小次，從統考出了成績后一直考到三月上中旬，叫二次檢測，也就是各大學獨立招生，獨立出題，考的是五花八門，由學生自主報名參考，招滿餘下的兩成左右名額為止……當然要交錢的，考試費數千円到數萬円不等，也不是亂考一氣的事兒。

下川輕輕點頭，又問道：「只是普通朋友吧？」

該不能吧……

北原秀次對下川感覺也不錯，這人不太像老師，倒像是一個大公司的職員，特別好說話。他微笑道：「請放心，我不會誤了正事的。」

更重要的是有對比——

下川愣了愣，有點懵了，試探道：「那H班的福澤雪裡同學呢？」

他也是無良記者亂湊CP的受害者，心裏也認為雪裡才是北原秀次的正牌女友，但這兩天又聽到很多關於北原秀次和冬美的風言風語，有些擔心北原秀次在感情上出現奇怪波動，影響到了成績，所以才把北原秀次拎了來準備問問。

老師和學生的這種談話有點類似心理治療，沒什麼特別大的事老師都會選擇保密，免得以後學生再也不肯開口了，而他覺得北原秀次目前wwｗ.ｈｅｔubook.coｍ.ｃｏm精神狀態挺正常，原本也是個讓人放心的學生，乾脆就先不管了——少年時代喜歡上幾個女生很正常，畢竟是青春恣意放縱的年紀，可以理解，只要別腦子一熱不顧後果闖出了禍，或者不分輕重走了歪路就行。

北原秀次還是很老實，直接承認了：「也喜歡。」他一直挺喜歡雪裡單純的性格，或者說是挺喜歡她那種沒心沒肺的孩子氣。

北原秀次無所謂，接過紙來掃了一眼，發現都是些老生常談，就是回顧一下前輩們的照顧，表達一下分別的惋惜之情，最後祝前輩們高考順利，將要踏入社會的前輩們也能成為對社會有用的人等等……基本大同小異，很公式化的東西。

比如像高中畢業直接工作的，又比如打算出國留學的，這也算這些同窗了三年的學生最後相聚的時刻了，肯定要辦個儀式拍個照留個念什麼的。

「那我先回去了。」北原秀次起身行禮告辭，好歹這次下川沒再一伸手攔住他。他溜達著就往教室走去，想了想編組特進班的事自己應該沒問題，而特殊修學旅行的事更是直接丟到了腦後——去哪裡玩不重要，到時再說好了。

「都喜歡！」北原秀次敢做就敢當，而且這又不違反校規校紀——私立大福學園還是挺寬鬆的，要換了有些要求較嚴的學校，有好感都不敢太明顯，早戀搞不好要被吊起來打。

下川隨口道：「不早了，今年還略晚了一些……到了決定很多人一生命運的時刻了，怎麼也要讓他們接受一下後輩們的祝福。」

北原秀次感覺這事兒就算結束了，詢問道：「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回去自習了，下川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