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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拆曲石神萬萬沒有想到，他沒把王小白說迷糊了，反而被王小白給說迷糊了，忍不住問道：「系統是什麼？補丁是什麼？BUG又是什麼？」

「天地既存我，便有存我的道理，天道本善嗎？那為何存惡？少年，你年紀尚淺，不懂得這天地大道，其實就是強為善，弱為惡……」

王小白冷笑一聲，剛想給他兩句，突然聽到小瘋子的聲音：「王小白，躲開些，你離的太近，我的寶貝不敢靠近，快滾遠點，來了，來了……」

「好美啊，我要是唐曉冉該多好，就算是被附身都值了……」

「我已經把這一幕錄下來了，回頭配上音樂傳到網上，大家捧場啊……」

跟瘋子講道理，如同對牛彈琴，簡直就是找虐，看著小瘋子暴跳如雷的模樣，王小白淡淡道：「動手吧，我等著看你怎麼解決這件事呢，快點，我都迫不及待了！」

王小白動作輕柔的給唐曉冉穿上了羽絨服，又把她輕輕放在地上，放在了幻術中的花叢里，就在大家都沉浸在這美麗畫面的時候，平躺在地上的唐曉冉突然就直挺挺的坐了起來，沒有借用任何力量直挺挺的坐了起來。

王小白皺著眉頭聽著，還以為咬拆曲石神能說點什麼新鮮的來，說來說去還是老一套，給自己辯解，強詞奪理，擾亂他的本心，這天下的妖魔鬼怪，最樂此不疲的就是擾亂修道之人的本心，惹得修道之人本心有了鬆懈，心志動搖，大道m.hetubook.com.com難成，甚至從此墮落迷惑，迷失本心，進了邪道，魔道。

小瘋子瘋瘋癲癲的跑了，不知道他的辦法是什麼，王小白決定給他點時間，十分鐘，要是十分鐘小瘋子不回來，解決不了這件事，他會背著唐曉冉離開，再想別的辦法，絕不會留在這陪著小瘋子瘋，可唐曉冉穿的實在是太單薄了，就一身秋衣秋褲，就算是小瘋子的幻術，也只是給她換了一身白色飄逸的紗裙。

「這反轉的也太快了吧？太有意思了……」

咬拆曲石神的理論基礎非常差，說的東西也並不新鮮，意思無非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天地萬物，他存在也是道的產物，說明這天道是沒有善惡的，如果天道有善惡的話，那麼他出自於道，自然也是善的，他要是善的，那麼做的這些事自然沒什麼錯的。

王小白納悶的是，費什麼話啊？莫非是唐曉冉身體里的咬拆曲石神想通過聊天套套近乎，讓自己放了他？王小白沒搭理他，冷哼了聲，眼睛卻向小瘋子離去的方向看了看，小瘋子人不見了，可是這一小片地方卻更加的夢幻，幻境之中所有的東西都像是活了過來，顯得那麼的生動和自然。

小瘋子還是沒轉過彎來，卻已經開始動手了，先是朝著躺在地上的唐曉冉撒了一層白色的粉末，那粉末帶著一股子清香，王小白閉住呼吸，並沒有感覺到異常才敢正常呼和圖書吸，撒完粉末，小瘋子就瘋瘋癲癲，嘟嘟囔囔的朝對面的樹林走去。

聲音很近，卻又似乎很遠，王小白朝聲音來的方向看去，並沒有看到小瘋子，而是看到一個怪異的小東西，撒開腳步小跑了過來，一隻雪白雪白的小傢伙，身體像熊，鼻子像象，眼睛像犀，尾巴像牛，腿像老虎，十分的萌。

兩人的對話和表情清晰傳到直播間里，看直播的觀眾沒想到兩人對話如此有意思，頓時彈幕飛起，「小瘋子，請開始你的表演！」

王小白隨口回了一句，引得唐曉冉體內那東西咯咯咯……一陣怪笑道：「還因為你是名門正派的弟子，要斬妖除魔是不是？」

「動手吧，我也等著看呢？」

用西方的觀點就是，上帝創造了世界，為什麼要創造惡魔？既然惡魔是上帝的產物，那麼惡魔的存在就是正確的，簡單來說，就是存在即合理，反正挺繞到這麼個命題，一般人真能給說懵了，越琢磨越迷茫，可王小白學的是什麼？他大學念的是哲學系，學了三年多的哲學，中西方各位哲學大師，有些問題比這刁鑽多了，加上他從小就有這方面的疑惑，沒少研究，雖然他感應不到天道到底是什麼，真要感應到了，他也就悟道了。

「好美的畫面，要是在配上一首動聽的音樂，簡直了……」

小瘋子跺腳道：「我不能說，待會你就知道了，你聽我的就行，一會就知道了！」

說到這覺得不對www.hetubook.com.com，撓了撓腦袋，道：「不對啊，咋這麼彆扭呢？我之前我設計的是，你應該求我啊，特媽現在怎麼成了我幫你解決問題，還求你了呢？」小瘋子一臉懵逼，有點轉不過彎來了，王小白補充了句：「我也不知道啊，快動手吧！」

「你們猜，小瘋子會用什麼辦法？」

但王小白有自己的看法，道心也不會被咬拆曲石神迷惑，甚至懶得聽他繼續說下去了，不屑道：「就憑你也跟我坐而論道？那我就告訴你，天道是規律，是系統，你這種玩意存在就是系統里的BUG，我們這些名門正派的弟子，就是補丁，就是殺毒軟體，就是收拾你們的，你明白了嗎？」

王小白又回了一句，反倒是提起了精神，之前是懶得搭理咬拆曲石神，現在倒想聽聽他說些什麼了，唐曉冉咯咯咯……怪笑著道：「我生前也是修道之人，修的是采陰補陽之術，修鍊的有些名堂了，可大道難成，還是死了！死了之後，天不收，地不管，為咬拆曲石神，我且問你，若我真是該死，天地何必存我？」

難道小瘋子是想把這個地方幻境成真，把他們都困在裏面？王小白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不過，小瘋子真到這個境界了嗎？王小白還是覺得該在等一等，他不說話，懶得搭理咬拆曲石神，咬拆曲石神卻沒打算放過他，又問了一句：「少年，你為什麼要跟我為難？」

小瘋子從白色羽絨服的內兜里掏出m•hetｕｂｏｏk•ｃｏm•cｏm一塊紅布，一塊鮮紅鮮紅，上面綉著八卦，還綉著各種詭異符號咒語的紅布，沒有多大，跟頭巾參不多大小，王小白接過來紅布，好奇問道：「什麼東西？」

王小白看了看唐曉冉的臉，她的表情很痛苦，似乎是在做一場無邊的噩夢，但是從她嘴裏說出來的話卻是那麼冷靜，很顯然真正的唐曉冉此時被夢魘住了，或者說，她現在的狀態在做夢，神魂控制不了自己的身軀。

唐曉冉坐起來之後，再也沒有了別的動作，就那麼直挺挺的挺著，身後沒有依靠的東西，上半身卻挺得筆直，一個十分中性，卻顯得陰森的聲音響起：「少年，你為什麼要跟我為難？」

一片片飛過的彈幕中，小瘋子呆了呆，瞧著王小白半天沒說話出來，過了有一分鐘，語氣突然軟了下來，道：「王小白，待會你幫我個忙唄，我給你塊紅布，幫我抓個東西！」

王小白半蹲在唐曉冉身邊，手中的令牌拿在手中，離的這麼近，加上唐曉冉腿上兩道黃符，要是還能讓它跑了，那這些年的勤修苦練簡直就餵了狗了！王小白很鎮定，耐心等著小瘋子。

王小白脫下身上的羽絨服，輕輕把唐曉冉扶起來，把羽絨服套在她身上，動作非常輕柔，美麗的幻境下，俊朗的少年輕柔扶起一個古裝的美麗女子，把身上的衣服給她穿上，不得不說這一幕相當美好，美好的如同一幅畫面，更如同玄幻仙俠劇里的一幕，很多女孩子看到這一幕，和_圖_書眼睛都亮了，男的也看的滿心羡慕。

那是一種特別僵硬的力道，看上去就非常詭異，唐曉冉的這個動作不僅破壞了意境，還引起了屏幕前觀眾的一片驚呼，王小白卻冷笑了聲，對唐曉冉道：「沒用的，你的雙腿被我兩張靈官符給壓住了，我是靈官派的弟子，靈官符用的最是得心應手，你跑不了的！」

如果天道是惡的，那大家就都是惡的，咬拆曲石神附身唐曉冉是惡的，王小白對付他也是惡的……如果天道是不善不惡，那麼善惡又是什麼？如果善惡什麼都不是，天道的標準又是什麼？天道的基礎又是什麼？善惡的存在意義又是什麼？標準呢？反推回去就是，天道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善惡又是個什麼玩意？

「對啊，我是名門正派的弟子，你是個妖邪，咱倆不共戴天，不跟你為難跟誰為難？」

小瘋子的嘟囔是一種神奇的咒語，咒語聲中這一片林子當中小小的空地更加夢幻了起來，月光輕柔，花兒盛開，甚至有花香的味道傳來，連溫度都有所改變，地上的唐曉冉也因此變得更加美麗，但王小白知道這一切都是幻覺，是幻術。

詭異的靈異直播中，出現如此溫情，柔美，浪漫的一幕，是誰也想不到的，強烈巨大的反差，給人的印象也是最深刻的，很快直播間里湧進來的人更多，已經達到了三十多萬，許多人看著這一幕愣愣出神，沒有一個人覺得單調。

「因為你不是個東西，因為你是個邪神，是個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