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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臨星空

作者:風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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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鏡湖之下,是火山

第8章 鏡湖之下,是火山

一位臉蛋如若羊脂白玉的女生,皺著秀眉,心中焦急,但不知道該怎麼解決這一場對峙。
韓東面色微變,心裏咯噔一下……頓時知曉自己遇到了最糟糕的情況。
怎麼辦?
……
「我前世參加工作,就知道最難相處的……不是真正的領導,而是一些所謂的『小領導』!這些人倚仗一點權利,就恨不得昭顯自己的威嚴,凡事皆以自己的想法進行判斷,根本容不得辨明。」
中年男子皺眉呵斥道:「七班的學生?你們班主任李明是吧?我下午就問問她,你這是怎麼回事!立刻回去上課!」
可這一切,盡皆遏制不了韓東的堅定。
穿著藍白校服的韓東,右手拿著一張黑字白紙,面帶微笑,朝著講台上的姜老師,輕聲解釋道:「老師,我……」
后桌的嬉笑歡樂聲音,佔據腦海。
姜老師出離的憤怒了。
咯吱。
其實這隻是一件小事,至少對校長而言乃是一件小事。
面容嚴肅的俞校長整理了一番辦公桌,右掌拿起韓東的申請書,上下掃視了一番,沉吟道:「韓東同學是吧,這下面是你父親的簽字。」
韓東連道:「俞校長,我也去洗手間。」
俞校長輕輕頷首,淡淡道:「你怎麼不敲門。」
高揚一聲低喝。
正當此時。
教室內一片安靜。
俞校長一怔,瞧了眼韓東,點點頭:「你先在這等會,我去一下洗手間。」
教室內的氛圍,宛若劍拔弩張,頗有些沉重陰鬱。
標註「校長辦公室」的深紅木門,忽然打開。
但他年紀已有五十多,心有餘而力不足,饒是怒氣沖沖的講話也顯得有些虛弱。
高揚高聲道。
須臾后。
高揚歪了歪脖頸,重重拍在課桌上,發出沉悶響音,暴喝一聲:「聾了啊?讓你關門!」
「姜老師,hetubook.com.com快講課吧。」
時間漸漸流逝。
高三七班的教室內。
……
韓東吸了口氣。
韓東輕笑道:「剛剛敲門了,有位老師不允許,讓我回去上課。所以在門前稍微等一會。」
可他暫時還不能告訴爸媽。至少得等到武術品級達到七品以上,才能坦白轉成武術生的事實。
韓東靠在冰冷牆壁上,凝視眼前的深紅木門,靜靜等待。後背的冰寒感覺與內心的熾烈情感,仿若兩重世界。
「恩?」
他很清楚,眼前這位開門的中年男子並非校長,估計是校長助理亦或學校辦公人員……而他需要的是校長簽字、市實驗中學俞校長的親筆簽字。
韓東道:「因為自己的特殊原因……我寫了一張申請轉成武術生的書面請求,希望您稍後有時間可以看下。」
最重要的是——
……
這時。
那位早前給方成開門的中年男子,臉色難看,盯著站在俞校長辦公桌前、穿著藍白校服的學生韓東。
作為年級混混的高揚,不是她能勸誡的。
是的,他非常煩躁……被一個老頭訓斥了這麼久,高揚早就想要證明自己,宣揚自己的威風,韓東僅是恰逢時機的一個不幸者。
「高揚,坐回你的座位!」
谷元亮也不知自己為什麼要難受,但心情就是壓抑極了,彷彿心愛的東西被高揚活生生搶走,有些煎熬。
他很煩。
嘭!
俞校長腳步微頓,眼裡閃過一絲異色,瞥了眼韓東,沉吟著點了點頭。
「唉。」
教室內的四十余位同學們,盡皆矚目高揚,更增添了高揚的得意情緒,讓他愈加猖狂。
過了一會兒,一位穿戴整齊西裝的中年男子,打開木門,疑惑地看著韓東……剎那間,他臉色一板,沉聲道:「你是哪班的m.hetubook.com.com學生?」
講台上姜老師的聲音,漸漸消散。
「你這是耽誤其他同學的學習!」
「恩?」
韓東一怔,看了眼怒氣發酵、渾身打顫、鬢髮全白、臉色通紅的姜老師,隨後掃視教室,看到一位位沉默不語的同學們……最後落在歪著腦袋,擰著嘴角、坐在靠牆第四排外側座位上的高揚。
「校長辦公室。」
等到有老師幫他進去說一聲,或是等俞校長出門!
韓東後背挨著冰涼牆壁,但內心卻熾烈如火。
他抬頭看了眼掛在黑板上方的時鐘。
他暗暗冷哼一聲,繼續整理手裡文件。
「嘿,與那些妖魔鬼怪相比,這麼一點點刁難,算得了什麼?」韓東眼眸漸漸冷靜,嘴角抿著:「若是這點困難,我都承載不了,乾脆直接跳下教學樓!」
他也不清楚……這節課怎麼如此漫長,焦灼許久,居然僅僅過去了半堂課!
一位身穿黑色正裝、系著淺灰領帶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他鬢角微微發白,但目光炯炯有神,顯得雷厲風行且威嚴頗深。
「高揚,你應該坐哪個座位?」講台上的姜老師,怒視靠牆壁的第四排外側,拍了拍講台:「你暫時換座位也行,但你公然講話是不是太放肆了?是我講還是你講?」
一間標註著「校長辦公室」的深紅木門,矗立走廊內,與其他木門相同,但這一標註卻令這道木門顯得與眾不同。
高揚安然如素地坐在座位上,渾不在意地笑道:「姜老師,肯定是你講啊。我小點聲就是了,你可別生氣。」
「這樣的小領導,不多。」
他看向背靠牆壁的韓東。
「恩。」
話語之間,隱涵不滿。
咯嗒。
即使這節武術理論課不重要,但他要為班級同學負責。
彷彿有一團團陰霾烏雲,漂浮和*圖*書教室上課,凝結著壓抑氛圍。
啪嗒。
負責武術理論課的姜老師,站在講台上,強調著一個個知識點。
講台下的座椅分佈,則是略有調整……每兩列桌椅,向靠窗方向挪動位置。原本位於教室左側、靠窗邊緣的一列,則是變成了教室右側、靠牆壁的一列。
但倘若他不能進入校長辦公室,也就不能與校長當面闡述自己的想法,難以獲得校長簽字。
「這節課不重要,所以高揚與馮闈琦暫時換了一下座位!高揚坐在許楚冉的身邊!」谷元亮有些難受。但也限制不了其他人的自由。
姜老師則是氣的不行,渾身都在打顫,扶著自己的眼鏡,不斷呵斥著高揚,盡皆毫無作用。對於鐵了心「證明自己威風」的高揚,再怎麼嚴厲的呵責,也壓不住他的囂張。
「俞校長您好,我是高三七班的韓東,想轉成武術生,希望能得到您的允許。」韓東急忙上前兩步,輕聲道。
……
暫時換座位,偶爾閑談一下,也可以。
啪嗒。
言罷。
韓東緩緩吐出一口氣。
一位位同學,或是擔憂看向氣得渾身發抖的姜老師,或是不滿地瞄著毫不在意的高揚。
不聽講,趴桌睡覺,可以。
一個穿著藍白校服的學生,來到校長辦公室門口敲門?這成何體統?
他一把關上深紅木門,將韓東擋在門外。
啪!
……
剛剛搬動桌椅位置時,正是他幫韓東挪動……他也一直在疑惑韓東怎麼還沒回來,可內心的疑惑——全數轉為難受壓抑!
「什麼武術生?」
他的老爸老媽皆會知道!
啪!
「關門!」
韓東連道:「是的。」
高揚重拍桌子的聲音,令教室內的同學們皆是狠狠嚇了一跳,有些習慣安靜的學生更是嚇出一身冷汗……姜老師眼睛通紅,忽然間鼻子有些發www.hetubook.com.com酸。
下一刻。
一聲輕響。
「姜老師是態度最溫善的老師,平時對我們很好,這高揚……」
面色僵硬的谷元亮,正坐在靠牆一列的第三排。
什麼?
因為他后桌本應是「許楚冉與馮闈琦」,可此時卻是「許楚冉與高揚」。
「哦?」
半個小時……一個小時……中間也有看似老師的人,匆匆走過,但根本懶得看韓東,更不可能駐留等待韓東的道出請求。
「恩?」
咔——他拔開精緻鋼筆,在申請書最下方簽下一行字:同意該學生轉成武術生、俞浩丞。
俞校長頷首。
姜老師沉聲呵斥道。他心生憤怒,倘若高揚暫時換座、安靜一些也就算了!可高揚的低笑聲音,站在講台上的他都能輕易聽見,這已是擾亂課堂秩序。
可有誰知道……鏡湖之下——是!火!山!
而站在辦公桌前的韓東,則是從容遞出自己的申請書,輕放在深紅顏色的桌面之上。
他訓斥了這麼久,值嗎?
韓東深深吸了口氣,走到門口,輕輕敲門。
韓東輕聲道:「我是高三七班的學生,我想轉成武術生,希望能得到校長的簽字。」
自重生以來,他一直正常生活,好似溫和沉靜的正常人,絲毫看不出任何惶恐情緒、更是不曾透露出自己的壓抑絕望、迫切不甘、悲憤怒火。
谷元亮攥緊雙拳,欲要回頭幫助姜老師叱責高揚。
「可惡!」
「我韓東重生歸來,不是為了俯首任命,更不能自甘退縮!在找到幫助之前,決不放棄!」
「今天這武術生,我轉定了!」
驀然間,他眼裡閃過一絲猙獰。
五分鐘后、校長辦公室內。
俞校長將申請書擱在面前,抬首看向韓東,沉聲道:「回去以後好好練習字跡,高考對字跡標整也有要求。」
但如同高揚這般,肆無忌憚地和_圖_書嬉笑打鬧,就太過分!這已經超出了姜老師的容忍限度。
唰啦。
「簡直胡鬧!」
嘭。
啪嗒。
誰若應聲,豈不就是承認自己很蠢。
兩個小時后。
韓東咬牙,後退了數步,靠在冰冷的牆壁上,深吸了口氣:「可我竟然在如此關鍵時刻——碰到這等情況!」
值得么?
他要做的,就是等!
「耽誤其他同學的學習?」高揚哈哈笑道:「老師,咱們班同學還有誰背不下來這些武術理論?我都能熟練背誦,班級同學也能輕易掌控這些知識點,要不你問問誰背不下來?」
……
……
「哎,你與一個老頭爭什麼?」
市實驗中學教導樓、五樓中段。
姜老師一怔,雪白鬢髮都在顫抖,斥責道:「高揚,你是不是太肆無忌憚了?這是課堂!臨時換座,老師不管你,所以你就可以大聲講話?」
坐在高揚旁邊、谷元亮后桌的許楚冉,隨意把玩著粉色指甲,低聲嘀咕了一句。
「可惡!可惡!」
教室門緩緩推開。
……
即使有背不下來的同學,也難以當面回答……高揚的囂張態勢,很有威懾力,這隻是一部分因素。
高揚要求換座位,馮闈琦也答應,許楚冉也願意。他僅是許楚冉的前桌、一個普通朋友而已……怎麼阻止?有什麼理由阻止?
韓東跟在俞校長的側後方,一同走向洗手間。俞校長龍行虎步,隨意問道:「怎麼想要轉成武術生?」
霎時間,韓東明悟了眼前的一切。
他不能強行推門進入,那將造成俞校長的惡劣印象。他更不能回到教室……一旦他想轉成武術生的事情,被李老師或是高三年級主任知曉,可能就要通知家長!
「誰那麼蠢,這麼點理論知識都背不下來?有嗎?」高揚靠在椅子後背,好整以暇地環顧教室內,儼然一副優哉游哉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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