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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白我的意思嗎？」阿德的眼神陡然變得銳利，緊盯著粉無常問道，似乎看穿了粉無常的心理活動。

「踢了他一腳？」阿德冷哼了一聲道，「我踢他是為了他好，要是換做別人，他早就無法呆在這裏了。」

「對。」阿德點頭道，「注意，你不是我的間諜，也不是霍見歸的叛徒，這完全是兩個不同性質的事情，其實，你這麼做，完全就是幫助你師父，要不然，你也可以直接告訴你師父，但那樣他的危險可能要更大一些，他雖然是你的師父，但有時候，作為徒弟，你需要承擔起保護師父的責任來。」

粉無常抽了一口煙，煙霧在臉前散開，他眯起眼睛，望著阿德，沒有說話，他在等阿德繼續說下去。

「可是，我咋總感覺怪怪的呢，那個人拍了照，告訴了你，可你是個警察，又跟霍見歸是好朋友，他能從你這裏得到什麼呢？」

「嗯。」粉無常點了點頭，他的心裏有一絲絲小緊張，可是卻並未表現出來。

這個乞丐的模樣確實挺可憐的，但是粉無常上次已經給他半包煙了，而且，他毫無疑問是一個煙鬼，估計給他錢，分分鐘就去買煙去了，粉無常不想再助長他的懶惰和墮落了。

「正是如此！」阿德有點激動地道。

「什麼黑道？」

他輕拍了一下腦門道：「說白了，你就是想讓我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個東西嘛，對不對？」

「所以說……」粉無常道，「你現在想找我合作？」

「滾！」身影怒斥一聲，一腳踢在乞丐身上，將乞丐直接踢出去了三米遠。

粉無常知道自己現在不能惹阿德，至少明面上沒必要去惹他，有些事情，還得需要他幫忙處理呢。

粉無常想的腦子都大了。

「黑道，顧名思義，就是那種見不得人的手段，針對的是那種陰暗的，詭異的，神秘的，科學無法解釋的東西。」

粉無常恍然大悟，其實，這兩者只是在相互利用而已。

「當然也找過別人。」阿德輕嘆一口氣道，「但那些人實在是太過於玄乎，他們追求的不是真相，不是將那個鬼背後的東西揪出來，而是直接和-圖-書毀掉那隻鬼，或者用別的方式將鬼趕走，這是他們和你師父的區別。」

身影穿著一身黑色的皮衣，嘴裏叼著一顆煙。

阿德看了一眼粉無常，點了點頭道：「這正是其中一個疑點，我懷疑他要麼就是叛變了，要麼就是另有目的，當然他有可能是另外一個對立組織的。」

穿著皮衣的身影轉過身來，面無表情地看著粉無常。

「只是合作而已。」阿德道，「霍見歸又不是警方的人，沒有編製，無法破案，只是作為一個普通民眾提供線索而已。」

阿德重重點了點頭，緊盯著粉無常的雙眼，目光深邃。

「可惜啊可惜……」粉無常卻搖頭嘆息了起來。

粉無常來到了一醫院的大門口。

粉無常沉吟片刻之後問道：「這麼說……你們警察內部真的有詭案組這樣的小組？而你就是小組裡的成員？」

粉無常猶豫了一下。

「什麼漁翁之利？」

「可你要等到什麼時候？萬一我永遠都不行呢。」

「沒事，我知道你現在實力還不行。」阿德道，「但是我可以等，這東西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而且，我不著急。」

短暫的沉默之後，阿德繼續道：「第二件事，就是關於我們之間的合作。」

阿德目光望向遠方，似乎在回憶什麼：「可是，最近半年，你師父忙別的事情去了，雖然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什麼，應該是做研究吧，他總覺得用科學的方式能夠解釋鬼，他甚至想將『鬼』這個東西作為一門學科推向大眾，從那時起，我和他的合作就越來越少了，有時候，我有需要，他也不幫我了。」

乞丐竟然追了上來：「大爺，給個一塊錢嘛，一塊錢就夠了！我已經三天沒吃飯了……」

難道那件大事跟阿德這件事有關？

「你肯定行的。」阿德眼睛里閃爍著銳利的目光，「你在和霍見歸一起捉筆仙的時候，我就已經注意到你了，然後殭屍事件中的時候，你又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最關鍵的是，今天，你竟然將南邊火葬場的老闆給抓獲了，別人從這些事件中看到了你的神奇和不可思議，但和圖書是我看到的，確實眾多的可能性，以及未來的成長性！」

隨後，他低下頭，握住了阿德的手，他只說了一個字：「好！」

阿德用力抽了一口煙，將煙頭扔在地上，用力踩了幾下，低聲道：「乞丐是城市的大敵，就跟地里的蝗蟲一樣。」

他知道，自己距離既定的目標又近了一步。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出現在了乞丐和粉無常的中間。

粉無常不再去關注這個問題，他還是關心今晚上阿德為什麼會約他出來。

粉無常接了過來。

「所以，為了不打草驚蛇，你決定不告訴霍見歸？」

「可……」粉無常想告訴阿德師父已經醒了，想了想，還是沒有告訴他，畢竟師父囑咐過，現在這個時間節點，他不想任何人知道他醒了，他要去辦一件大事。

「你應該知道，這個世界上，有黑道，有白道吧。」阿德再次點上一顆煙，幽幽地說道。

「我明白了。」粉無常道，「師父研究的是心理學的分支——靈魂學，也就是鬼學，而那些人，研究的要麼就是江湖騙術，要麼就是巫術之類的東西，跟師父天壤之別，師父的捉鬼不僅僅是捉鬼，還是找到這隻鬼是怎麼形成的，背後藏著的東西是什麼，而且，還要找出整件事情的真相，其實，就是破了一個鬼案！」

晚上八點五十分。

「太複雜了……我還是沒搞懂，到底是什麼東西？跟霍見歸又有什麼關係？」

粉無常呵斥道：「有手有腳，為啥不去幹活！搬磚一天都能好幾十呢！」

粉無常看著阿德，他覺得阿德的口才竟然出奇的好，不僅條理清晰，邏輯分明，在夸人的時候，竟然能夠做到滴水不漏，誇的毫無破綻，渾然天成。

「你的思路已經算是比較清楚的了，這個問題最開始也困擾了我很久，現在，我基本上弄明白了。」阿德輕吸一口氣，沉聲道，「或許，他正是想利用我的身份，來刺|激霍見歸，或者是將這件事擺到明面上進行，那樣，他就可以左坐收漁翁之利。」

「是的。」

「我沒說現在就讓你做，我只是讓你明白有這回事。」阿德的https://m.hetubook.com.com語氣中似乎帶著一絲怒意了。

「霍見歸身上藏著一個大秘密。」阿德沉聲道，「而且，他手裡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東西，迄今為止，他們並未找到那個東西。」

「可惜，我的實力太差……現在也僅僅入門而已，怎麼能抓鬼，我也是有心無力啊。」

「霍見歸不是都還沒醒嗎？」阿德道，「估計就是因為看霍見歸一直沒醒，所以那人才將照片發給我的。」

阿德點了點頭道：「正是那個東西。其實，最開始的時候，應該是一年前吧，我跟你師父還一起合作過好幾起案子，有的案子我們白道確實找不到突破口，但從黑道的角度，用黑道的方式方法，做起來反而會更加得心應手一些。」

「要是再讓我看見你！」那個人怒聲道，「我覺得讓你永遠離開香港！」

「可你剛才……」

「黑白兩道嘛，不過，現在黑道這種東西還真的存在嗎？」

他抬起頭，看了一眼天空，星光斑駁，彎月如勾。

「什麼合作？」

「首先，是上次磁碟的事情。」阿德道，「我想了想，還是覺得把這件事告訴你比較好。」

良久過後，阿德忽然伸出了手，低聲道：「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合作夥伴了。」

「這個，就是我需要你幫忙的地方。」阿德雙眼盯著粉無常道，「這事我不好出面做，畢竟沒有任何證據，全憑猜測，而且，如果我出面做了，容易引起懷疑和打草驚蛇。」

「我是警察，警察破案，是為白道。」阿德沉聲道，「白道手段光明磊落，得出的結論也是光明磊落的，是人們明面上能夠看得到的東西，所以稱之為白道。」

「可惜什麼？」

「是的。」阿德道，「一來你師父對合作這件事已經不放在心上了，二來，你師父還沒醒，但有些事，他沒有完成的，你作為徒弟，還是要繼續下去。」

「當然存在，只不過你沒看見而已。」阿德道，「可我今天說的並不是你認為的那個黑道，我今天說的是另外一個黑道。」

「磁碟是另外一個人寄給我的。」阿德道，「我查過了，可是沒查到到底是https://m.hetubook.com.com什麼人寄給我的，他寄給我磁碟的同時，還給了我一封信，說明了一些情況，但說的非常含蓄，我現在還沒有完全弄明白。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個跟蹤並拍攝霍見歸的人是一個極端分子，從屬於一個極端組織，他們要做的事情，不僅可能危害到霍見歸，甚至有可能危害到眾多人。當然這也是我的猜測。」

粉無常不是很明白。

粉無常深吸了一口氣道：「謝謝德哥的信任，我也明白你說的意思，也知道這是一件好事，不僅能幫助那些受害的人沉冤得雪，還能賺錢，可我現在實力實在是不行……」

「那黑道呢？」

阿德看著粉無常，沒有說話，那眼神中的意思明顯是：要是我能弄明白，為啥還找你呢。

短暫的沉默之後，阿德深吸了一口氣，似乎頗為苦惱：「本來這件事，上頭知道的人也不多，算是我單線和你師父聯繫，功勞歸我們，金錢歸你們，可現在，你師父不做了，我這邊的工作有時候很難展開……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粉無常在心中暗暗吃驚，按理說，照阿德這樣的才能，現在估計應該會成為刑警隊長了才對，哪怕不是隊長，混個副隊長應該沒啥問題吧，可為何現在還是名不見經傳的小刑警呢。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阿德。

「沒有。」阿德苦笑一聲道，「警察隸屬中央軍部，怎麼可能有這樣的部門，那都是小說里瞎說的，怎能盡信！」

他略微沉吟之後，決定先暫時答應阿德，他點了點頭道：「那暫時先這樣……後面，等我有實力了，咱們在商議具體的內容，你看咋樣？」

但他再次感覺到阿德這個人的深刻，看來，虛長他幾歲，多吃了幾年的飯，有些道理卻是不能他短期內能夠參透的。

「這件事，如果你不做，隨時可以告訴我，我絕不勉強。」阿德輕拍了一下粉無常的肩膀，似乎是在給他鼓勵。

那個乞丐抬起頭，看見了那個人，他目光中閃過一陣惶恐，低下頭去，連滾帶爬地躲進了垃圾桶後面，不見了蹤影。

「那你和我師父之間的合作，又算是什麼？」

「什麼東西？」

乞丐和*圖*書根本不聽粉無常的勸告，還在哭哭啼啼地央求著粉無常。

「好！」粉無常重重點了一下頭。

見阿德不說話，粉無常用力撓了幾下後腦勺道：「其實，我覺得你直接跟我師父說得了，搞的這麼玄乎，而且，你難道就不怕師父有危險嗎？」

一邊說著，粉無常一邊朝著另外一邊走去。

火機響起，煙點燃。

「我沒弄明白……」粉無常撓著頭道，「為啥他既然是那個組織當中的一份子，卻給你透漏消息？」

門口處垃圾桶的旁邊，依舊蹲坐著那個衣衫襤褸的乞丐，乞丐似乎認識粉無常了，一看粉無常來，立馬撲了過去，哼哼唧唧著：「大爺，求求你，給點錢吧，我快活不下去了……」

「為啥不去找別人呢，我剛剛入門，都沒學到什麼真本事，別說遇到真鬼了，就是假鬼，我都被嚇個半死。」粉無常道。

「那他跟蹤和拍攝霍見歸的目的是什麼？」

「那個重要的東西。」阿德吸了一口煙道，「以及背後的那個組織。」

粉無常張著嘴巴，還沉浸在剛才的震驚當中。

阿德似乎看透了粉無常的疑惑，他掏出煙來，遞給粉無常一支，自己也夾上了一支。

他說道：「不要再跟著我了！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了！」他雖然說話的語氣凶，但依舊沒忘了指點一下乞丐未來的路，略微停頓之後，繼續道，「我看你說話也挺利索的，為啥不好好乾活，非要在這當乞丐，你看現在城裡哪裡還有乞丐了！」

阿德微微一頓，繼續道：「最重要的是，既然那幫人找不到那個東西，我肯定也找不到，即使我跟霍見歸坦白，也沒有用。」

粉無常低頭一看，這個乞丐正是上次自己給他半包煙，還給了他一個打火機的那個乞丐，看來，乞丐真的不能縱容，他不僅還呆在這裏，而且，好像認定自己是個會散財的主一樣。

阿德率先開口道：「這次叫你來，主要是有兩個事情想和你說。」

「我明白。」

「鬼？」

粉無常點了點頭，他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霍見歸每次一出事，阿德就會幫助的原因了，原來之前兩人早有合作過，絕不僅僅是因為老同學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