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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霧中似乎傳來了一聲呵斥，但很快就消失不見。

每走一步，都暗藏危險，敵在暗處，看都看不見，他唯一能做的，只有祈禱老天保佑，讓暗箭射偏。

計程車司機很快就離開了，因為濃霧的緣故，他只往後行駛了十米左右，就看不影子了。

走進了小樹林之後，他在林中一陣穿梭，在東北角上，找到了牧羊人所說的那顆光禿禿的樹。

黑羊低著頭，在路中間走著，也不叫，也不亂跑。

他輕咬了一下牙關，知道自己這一程異常艱難，而且凶多吉少。

粉無常將信封揣進兜里，繼續前行。

他不得不放緩腳步，確定路線沒錯之後，再繼續前行。

距離這次秘密會議召開，還有三十五分鐘。

濃霧遮住了一切。

霍見歸走到樹邊上，用力拍了幾下樹榦，然後靠在樹榦上，等待著。

這些人會不會提前對他下手，他也不知道。

他加快了腳步。

霍見歸沉吟著：「你這個邏輯很生硬，也很彆扭。」

濃霧越來越大，前方的能見度也越來越低。

他現在所乾的事情，影響重大，有眾多的眼線在盯著自己，也不是不可能的。

他現在唯一知道的是，他在規定時間內，一定要到那個約定的地方，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不知道警察那https://m.hetubook.com.com邊是否已經介入了，還是按兵不動。

霍見歸走在濃霧當中。

木牌重新還給了霍見歸。

放眼望去，一片濃霧。

「我們吃羊。」

前方似乎有個人影一晃而過，霍見歸微微停住腳步，左右看了幾眼，隨後，繼續往前走。

四周的濃霧之中藏著多少人，他不知道。

他目前已知的勢力有兩個，一個是毀滅派，信奉的是撒旦精神，另外一個是拯救派，信奉的是耶穌精神。

如他所料，水溝中並沒有水。

身後的濃霧中偶爾還會傳來輕叫聲，悶哼聲，以及豆子爆裂般的脆響聲，依舊有影影綽綽的影子在濃霧中晃蕩著，閃爍著，看不清到底是什麼東西。

走過了一段土路，來到了一條公路上。

但是，既然選擇了這一條路，不管結果如何，都要義無反顧地走下去。

蒙面人一邊嘀咕著，一邊悄然往後退了兩步，他可不想在如此關鍵的時刻，將自己暴露。

「它們吃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吃什麼。」

當然，除了這兩個分裂的派系之外，應該還有正統科學界的幾個元老級的人物組成的觀察派。

其實，也並不是完全光禿禿的，只不過這棵樹的葉子全部被剪了，只有枝椏，看起和圖書來就好像是光禿禿的一樣。

他繼續往前走。

他跳下了水溝。

霍見歸看著牧羊人道：「朋友，我們之前見過嗎？」

霍見歸回過頭去，濃霧中似乎有幾個影子在後面晃來盪去，但具體是人還是動物，就看不清楚了。

然而，霍見歸最擅長的就是掩飾，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藏匿秘密，就像粉無常曾經感嘆的一樣，霍見歸整個人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里，都是秘密。

這是一條有些偏僻的小路，計程車司機費了好半天勁才找到這裏，在往前開，路的寬度已經沒有車寬了，所以計程車司機只能在這裏停下。

牧羊人和羊群漸漸遠去。

霍見歸知道自己表面上看起來好像活得非常隱蔽，其實早已被眾多的勢力監控之下了。

公路上有一個牧羊人，帶著一頂寬大的帽子，放的是一群黑羊，他和羊群一起，擋在路中間。

霍見歸一邊思考著，一邊繼續往前走。

一場大霧悄然而至，似乎要阻擋什麼東西。

霍見歸什麼都知道，但是他不能戳破，也沒法戳破。

他抬起頭，看了一眼空中的太陽。

而且，霍見歸眼睛所看的地方正是蒙面人蹲著的地方。

濃霧沒有變弱的趨勢，能見度只有三米左右。

說罷，牧羊人揮舞起鞭子，驅趕著黑和*圖*書羊朝著公路另一邊走去。

而且，他確定自己現在正在做著的事情，他所研究的東西，他所得出的結論，以及他現在手中提著的東西，是一個巨大的隱秘，這個世界上，除了他自己之外，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前行了五百之後，路邊果然出現了一條水溝，水溝中雜草叢生，不知道裏面到底有沒有水。

霍見歸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夠走出這一段危險重重的濃霧路途，完全是因為監控者自己的眾多勢力在相互制衡的原因，而不是因為他們忌憚自己，或者是老天真的給予了保佑。

在他的右邊，那個已經從車上下來，繞道到旁邊試圖偷|拍霍見歸的蒙面人通過鏡頭看到了霍見歸的目光和眼神，雖然隔著濃霧，但那眼神卻無比清晰，好像被鏡頭加了一個濾鏡一樣。

霍見歸併未吃驚，他將木牌重新塞回信封里，看著路中間的一群黑羊道：「你在公路上放羊，連草都沒有，它們吃什麼？」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此時的時間，九點二十五分。

這是他的宿命。

路上空無一人。

「哦，那我們吃什麼？」

又往前走了一會，濃霧似乎變淡了一些，能見度達到六米左右了，霍見歸長吁了一口氣，知道自己已經走過了最艱難最危險的一和_圖_書段路程。

即使已經到了早上八點鐘了，能見度依舊很低。

牧羊人冷聲道：「生硬，並不代表不通順，彆扭，也只是你覺得彆扭而已。」

他一邊緩步往前走著，一邊撫摸了一下手中的鐵皮箱子，鐵皮箱子冰涼無比，好像裏面裝著一大塊冰一樣。

霍見歸繼續往前走，看似漫不經心，實則每一步都是經過慎重考慮之後才踏出去的。

牧羊人接過信封，看了一眼上面的信戳，隨後拆開，裏面沒有信，只有一個木牌子。

霍見歸從兜里摸出了一個信封，遞了過去。

他輕吸了一口氣，微微轉頭，望向右邊，臉上忽而浮現出了一絲古怪的微笑。

他扔了一塊石頭下去，發出「噗！」地一聲悶響，不像是有水發出的聲音。

這是蒙面人的第一感受。

太陽被濃霧擋在後面，零落的光線照向人間，將整個人間照的灰濛濛的。

牧羊人仔細端詳著木牌子，隨後，像是變戲法一樣從身後拿出一個記事本，打開之後，翻找了片刻，然後沉聲道：「往前走五百米，有一條溝，跨過溝，前面有一個小樹林，進樹林，找一顆光禿禿的樹，在那裡等著，自然有人來接。」

他艱難地爬到水溝的另外一邊，上去之後，繼續前行，沒走一會，就看見了土坡下面不遠處有一個和*圖*書小樹林。

「難道他已經發現我了？」蒙面人心中暗道，「不可能啊……我藏的這麼隱蔽，再說了，這麼大的霧，就算是我站起來，他都未必看得到……不過，為什麼鏡頭中他的臉這麼清晰呢……真是奇怪……」

或許，在那霧氣的後面還隱藏著別的什麼東西。

霍見歸忽然有種直覺，這樣黑羊並不是真的羊，而是披著羊皮的人。

身後響起了一陣脆響聲，像是豆子爆裂的那種聲音，接著，傳來了幾聲悶哼。

霍見歸看到了牧羊人脖子上的一個青色的紋身，硬幣大小，紋的好像是一隻怪鳥，有著很長的獠牙，一對巨大的翅膀，像是一隻會飛的惡魔。

眼神銳利，笑容詭異。

要不然吳崢也不會冒險來他家裡搜尋，要不然這個蒙面人也不會無時無刻不對自己拍照。

霍見歸沒有回頭，他不用回頭就知道他的身後跟著人，準確的說，應該是跟著一輛車，這輛車已經跟了他一路了，車上的那個人應該就是最近這段時間一直跟蹤他的那個人。

霍見歸走到路中間的時候，牧羊人突然冷冷地問道：「去哪？」

太陽被霧氣擋在後面，只能隱約看到一個輪廓。

牧羊人似乎愣了一下，良久過後，他才沉聲道：「你沒見過我，可我見過你，你是霍見歸，所有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