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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現在就過去。」霍見歸說完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霍見歸望向窗外，面色凝重，一言不發。

「阿德，到雙華橋了嗎？」霍見歸的聲音從對面傳來，依舊有些低沉，聽不真切。但霍見歸的這句話，卻讓阿德內心的疑慮打消了一半，這就說明之前那條簡訊沒有錯，就是霍見歸發的。

霍見歸望著阿德，輕吸一口氣之後道：「阿德，我不知道這件事該不該告訴你。其實，我如果不告訴你，你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那些人應該也並不會繼續追殺你。」

看到這身穿著和這張臉之後，阿德便已經確定此人就是霍見歸了，他在霍見歸推門出去的瞬間，從樓上踏步走下，同時喊道：「見歸！」

阿德望著霍見歸的臉，他發覺霍見歸和不久之前有點不一樣了，變化的不是霍見歸的模樣和穿著，而是他身上的那種氣質，那種隱秘的氣質，那種讓別人看了就覺得這人身上藏著秘密的氣質。

他們之間的沉默足足持續了三分多鍾，這三分鐘的沉默就像是三個小時那麼長，每一秒都異常地難熬。

現在，霍見歸的身上，那種隱秘m•hｅtuboｏk.ｃom•cｏm的感覺雖然也有，但更多的，是一種嚴肅和凝重，不，用沉重來形容或許更準確一些。

霍見歸這才扭頭望向了阿德。

那人五官俊郎，面色堅毅，在微弱光亮的照射下，那張堅毅的臉上帶著一種凝重的嚴肅感。

阿德感覺霍見歸的身上好像擔負著很重的擔子一樣，而且，在過去的這段時間里，霍見歸應該已經經歷了很多和，也承受了很多。

隨後，阿德低聲說道：「見歸，現在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阿德歪了歪頭道：「那也沒啥大不了吧……」

不久之前，阿德就曾站在這裏觀察雙華橋和等待霍見歸，現在，霍見歸已經來到了自己的身旁，阿德的擔憂又少了一個。

半個小時之後，雙華橋橋頭右邊，一棟黑乎乎的建築內，四樓，阿德正靠在窗戶邊上，雙眼一眨也不眨地望向雙華橋。

阿德躲在門后等著，雙眼緊盯著電梯和窗口的位置，同時耳朵也仔細聽著樓下的動靜。

阿德貼在樓上拐角處的牆壁前，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看不到身影的面容長相，所以也無法確定這和*圖*書人到底是不是霍見歸。

阿德搖了搖頭道：「現在他們已經在殺我了，即使我沒知道全部，即使我依然一知半解，他們依舊要殺我。而且，我能感覺到，他們必然不會善罷甘休的。所以，你還是告訴我吧，說不定我還可以幫上什麼忙。」

阿德發現霍見歸的眼球竟然有些發紅，往常的時候，霍見歸也只是一隻眼球的瞳孔邊緣有一圈紅線而已，現在則是兩隻眼球都有些發紅，看起來似乎是很久都沒有睡覺了，也像是剛剛傷心痛哭過。

阿德想了想之後道：「你指的很多很多，是有多少？」

霍見歸的嘴角似有若無地露出了一抹笑容，只聽他輕聲說道：「可你有沒有想過，我是說假設性地想——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到底會怎樣？」

阿德急忙上樓，沒有發出一丁點的聲音，躲在往上一層的樓梯拐角處，緊貼在牆壁上，盯著樓下的安全出入口。

阿德此時已經走下了樓梯，來到了霍見歸的面前，他望著霍見歸那張堅毅的臉，咽了一口唾沫道：「是我，見歸。」

霍見歸道：「幾萬，幾十萬，幾百萬和-圖-書，甚至是上千萬。」

此時是凌晨四點半，距離天亮大約還有一個小時左右的時辰，算是黎明來臨之前最為黑暗的一段時間。

阿德若有所思地道：「你的意思是，我所監控的那個涉嫌違規的項目，跟鬼有關？」

阿德略微思索之後道：「如果真的有鬼，也沒啥不同吧，頂多就是晚上不出來就是了。」

霍見歸停住腳步，扭頭望去：「阿德？」

片刻之後，那個踏步上前，來到了鐵門前，輕輕推開了一條縫。微弱的光亮照在了那人的臉上，這才看清了那人的身材和臉。

阿德掏出手機一看，這個號碼應該是之前霍見歸給他打過電話的那個號碼，他迅速接聽了起來。

霍見歸直直地望著阿德，沉默不語。

霍見歸依舊沉默著，雙眼直直地望向窗外，像是沒有聽到阿德的話。

幾秒鐘之後，腳步聲變大了一些，隨後，一個黑乎乎的身影踏步上樓，步履穩健，看起來不慌不忙。

「咳咳，我也在雙華橋。你在哪個位置，還是我過去找你吧——」阿德並不想暴露自己的位置，但是隨後，他又想到自己可以告訴霍見歸一個地址，然和*圖*書後他自己躲在別的地方，那豈不就可以了，否則自己去霍見歸指定的地方，又會陷入被動，想通這一點之後，阿德迅速道，「要不還是你來找我吧，我在橋東頭右邊的一棟樓內，在四樓的窗戶前。」

阿德咽了一口唾沫道：「若是有這麼多的話，那就真的有點恐怖了……」

觀察了許久，也沒發現什麼異常之處，甚至連個過路的人影都沒有。

阿德終於有些忍受不了了，他輕咳兩聲，算是打破了沉默。

就在阿德等的有些心焦，準備給霍見歸打個電話問一問的時候，他的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

那個身影來到了四樓，站在了安全通道的鐵門前，他靜靜地站在那，沒有打開鐵門，也沒有繼續上樓。

「我就在雙華橋，你在哪？」霍見歸的聲音依舊低沉。

那人穿著一身黑色衣服，從頭到腳全都是黑色的，就像是剛從墨汁的染缸里爬出來的一樣。

幾分鐘之後，樓下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阿德迅速意識到，霍見歸是走樓梯上來的。

霍見歸繼續道：「若是很多很多鬼同時出現呢？」

阿德不由地提高音量道：「見歸？見歸！」

霍見歸直直和_圖_書地望著阿德，半晌之後才道：「阿德，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

「我已經到了，你在哪？」阿德說道。

阿德道：「我記得這個問題你之前就問過我一次了，我那時的答案是不相信。我本身是一個無神論者，又是個警察，實話說，我是真不信，即使經過了這麼多事情，我依舊不信。」

兩人走出了安全通道，來到了四樓的窗戶前，微弱的光亮將兩人的臉照亮，並映照在窗玻璃上，若隱若現。

霍見歸點了點頭，目光越過阿德的肩頭，望了一眼樓上，樓上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清。

一邊說著，阿德一邊迅速離開了那個地方，到了斜對面的一扇安全門後面，躲在黑暗中的陰影中，藉助門的掩護和黑暗的遮蔽，觀察窗口附近的動靜。

片刻的沉默后，霍見歸推開安全通道的門，說道：「外面說吧。」

霍見歸深吸一口氣，望向窗外，面色凝重地道：「是的，的確很恐怖。」

雖然霍見歸的表情和眼神看起來都平靜而沉默，但阿德從霍見歸的眼神深處，卻看出了一絲的緊張和擔憂。

霍見歸沉聲道：「豈止是與鬼有關，它本身就是研究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