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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加長的原告席擠滿了人，其中有江辰、謝頂大叔、便利店老大爺，還有公安機關代表、道路管理局等。

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原因，嘴唇一動說出三個字：「不知道。」

就算人真是我殺的我也不能承認！沒錯，這二十一項指控的根本在於江龍死亡一案，而江龍死亡案他們並不能完全證明我就是殺人兇手，一個連死者死亡方式都沒有弄清楚的案件，在短短三天之內怎麼可能建立起完整的證據鏈？

「下面由原告說明證據的來源，證明的事項，證據的目的，由被告進行質證。」

書記員扭頭看向我：「被告或被告委託人是否到庭？」

陳海義說完，眾人將目光投向原告席。

隨著每一條罪名的說出，旁聽席也不斷傳出驚呼，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變得不同。

「和五年前真的好像，也許我根本不該多管閑事，等洪水來臨，不知道你們還能否衣冠楚楚的坐在這裏，對我橫加指責。」我在這一瞬間想起了第八次直播開始前陰間秀場發來的簡訊，那句「你站在他們的身邊，你被他們推下了深淵」我到現在才理解其真正的含義。

質證環節可以說是法庭審理中最關鍵的一環，被告和_圖_書、原告需要將收集到的證據展示給包括陪審、旁聽在內的所有人。

「首先，由原告或其委託代理人宣讀起訴狀。」

「那人為何還沒有到場？」

他皺著眉看向我：「被告，你沒有委託代理人或者聘請辯護律師嗎？」

陳海義也盯著我看了半晌，似乎在思考，一個人究竟心理扭曲到何種程度，才能在三天內犯下這些罪狀，並且敢於和警方正面硬剛，甚至主動報警引誘警方抓捕。

「繼續下一項。」審判台中央坐著一個鬢角半白的中年人，國字臉，不苟言笑，我看他面前的牌子上寫著——審判長陳海義。

他敲響法槌：「原告、被告陳述完畢，現在進行下一項——質證！」

「未經審判長許可，不準發言，提問。」

二十一條罪狀，每一條都羅列的十分詳盡，可以說是有理有據，邏輯嚴謹，連我這個被告聽了都找不出明顯的破綻。

「肅靜！」開庭不過十幾分鐘的時間，陳海義已經喊過多次肅靜，這在以往的公開審理中從未有過。

「現在根據《華夏刑事訴訟法》第一百二十三條第一款規定，查明當事人和其他訴訟參与人是否到庭。」

陳海義和*圖*書朝原告一方點頭示意，原告席中那位西裝革履，戴著昂貴眼鏡，噴著髮膠的律師站起身來：「原告律師苟長正，申請法官傳第一位證人到庭！」

書記員看向原告席，江辰作為代表起立回道：「原告已到庭。」

「已到庭。」我沉聲說道。

我無力反駁，因為他們所說大部分也確實是事實。

陳海義看我久久沒有說話，又催促了一遍：「被告，對於原告的二十一項指控，你有沒有什麼要反駁的？」

「原告起訴狀宣讀完畢，現在，由被告或其代理人進行答辯。」他如此說完，全場目光更是聚焦在我的身上，所有人都想看看，我這個連辯護律師都沒有的罪犯會如何答辯。

起訴狀涉及罪名的確定，以及最終量刑，江家下了很大的工夫。

說完后他退到一邊，法庭上響起法槌敲擊的聲音。

「長得普普通通，竟然殺人、逃逸、抗捕、搶奪警用配槍，人不可貌相！」

「除本院因工作需要允許進入審判區的人員外，其他人員不準進入審判區。」

質證環節羅列出的證據將成為接下來論辯的關鍵，也是論辯的基礎。

「原告或原告委託人是否到庭？」

坐在審判台中央的https://m.hetubook.com.com陳海義開口說道：「現在開庭，江城人民法院今天依法開庭審理高健一案。其涉及故意殺人、綁架、縱火、襲擊警務人員、搶劫、暴力抗捕、逃逸等二十一項罪名。由本院審判員陳海義擔任審判長，與黃政法官、袁忠法官共同組成合議庭，書記員李偉擔任法庭記錄。」

「直接槍斃得了，這人留著也是禍害。」

等到全場再無聲音，書記員得到審判長示意後繼續說道：「現在請法警入庭執行職務，傳雙方當事人及委託代理人到庭。」

「聘請了。」

庭審現場無人回應，書記員又重新問了一遍：「被告辯護律師是否到庭？」

對方準備的很充分，二十一條罪名並非隨意編造，每一條都是精挑細選后才確定的，江家聘請的不愧是最專業的律師團隊，不管是從邏輯，還是從犯罪動機、緣由都分析的十分到位。

「監控視頻都快拍成個人寫|真集了，居然還厚顏無恥的說自己是被冤枉的？」

「人證物證具在還想要狡辯，你當人家原告律師是吃乾飯的？」

「被告，如果你準備放棄答辯，我們就……」

我木然看著空蕩蕩的辯護律師席位，庭審現場也漸漸傳出議論https://m.hetubook.com.com之聲。

剛剛平靜下來的幫聽席又傳出竊竊私語，書記員提高自己的聲音：「肅靜！」

「好像五年前的連環殺人案就跟他有關，上次僥倖逃脫，現在又繼續作案，太可怕了。」

襲警，搶奪警車、計程車，搶奪警槍，拒捕等等，這些事情都是真實發生的，他們掌握著監控視頻，擁有一大堆目擊證人，無論我說什麼，他們都能將我的話推翻。

「這確實是死亡的深淵啊。」我腦中快速思考辦法，杜預雖然沒有準時到場，但是他之前的一些話卻給了我啟迪。

當二十一條罪名全部宣讀完畢后，旁聽席才慢慢安靜下來，只是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全部落在了我的身上，彷彿只有我一個人的被告席，實際氣場比那一群人擠滿的原告席還要強烈一般。

罪名宣讀到第十七條時庭審現場已經沸騰，審判長不得已敲動法槌：「肅靜！不得影響法庭秩序！」

苟長正起身示意：「已到庭。」

一道道目光刺在身上，我嘴唇有些蒼白，可能是身體還未完全恢復的原因。

「這貨也太兇殘了吧？！」

書記員也愣了下神，他從事法律工作多年時間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情，他回頭徵求審判長的意見。

「真可https://www.hetubook.com.com憐，連辯護律師都拋棄他了。」

庭審現場慢慢安靜下來，一位書記員走出：「旁聽人員請肅靜，現在宣布法庭紀律。」

「豈止是得罪，他殺的那個人就是江家董事之一。」

「被告辯護律師是否到庭？」

「放棄？為什麼要放棄？」我雖然穿的是囚服但身體依舊挺拔，目光掃過大廳，最後落在原告席位上：「我是被冤枉的，他們的二十一項指控全都不成立！」

「同情殺人犯幹什麼？這種人活該眾叛親離。」

「原告辯護律師是否到庭？」

「心理變態唄，他就是被千刀萬剮我都沒意見。」

「狗咬狗一嘴毛，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殺人放火、襲警逃逸，現在仍能保持冷靜，找准案件漏洞，這傢伙心理素質相當好！」

「對哄鬧、衝擊法庭、侮辱、誹謗、毆打審判人員等嚴重擾亂法庭秩序的人，依法追究刑事責任，情節較輕的予以罰款。」

指針交錯，三點了！

「不是吧，我聽局裡朋友說，這傢伙好像是得罪了江家，所以才被特別針對。」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得到主審法官回復，書記員也不再糾結：「原告、被告對出庭雙方均無提出異議，向本院提交的訴訟主體資格證明及委託書也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