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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同吳猛一起進入刑偵科，跟周圍的刑警打過招呼，然後就被鐵凝香拽進了辦公室。

吳猛拍著車門，我無奈之下又抱著皮箱趕往市分局。

杜預這次確實是幫了我，但是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僅僅只是為了和我一同進行直播？這個理由十分牽強，我從一開始就沒有完全相信。

「我辯護律師給的，是一些資料。」

「斷點？」

憑藉我一個人的力量十分有限，劉瞎子、蠱先生太過守舊，二狗又衝動年輕，他們都不是合適的人選。

「在叉魚直播平台，直播探靈，後來因為宣揚迷信，直播間被永封了。」

「不是殺人直播？沒有出過人命？」

我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看到鐵凝香從抽屜里取出一件東西：「這手機應該對你很重要吧？」

我在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他，希望能從他的身上找到些許答案。

「你應該是第三種。」我煞有介事的分析起來：「男生跳樓自殺，你大半夜閑著沒事跑去死亡現場看，結果那男孩的鬼魂一路跟著你回了家，等你鎖上門的時候，它其實就在你屋裡，或許就站在床頭看著你，也可能現在還藏在你床底下。」

穿過街道，一輛低和-圖-書調的黑色轎車從我身後追來：「高健，上車，我送你。」

「學姐，還需要我錄什麼東西？」

我慢慢皺起眉頭，幸好剛才自己沒對杜預透露出什麼：「他只想要和我一起直播，難道他也在尋找陰間秀場？」

杜預從車裡探出腦袋：「我這人不喜歡熱鬧，看來你也如此。」

有些尷尬的坐在門口，正準備去借個電話，一輛警車開了過來：「你小子溜得挺快啊，你以為法院宣判你無罪就能直接走了嗎？事還沒處理完呢，跟我回市分局一趟。」

回到汀棠路，我提著黑色皮箱下車。

「剛回國？」杜預的語氣自始至終都沒有變過，我也不知道他那句話是真，那句話是假。這個人能將我從必死的絕境中救出來，他的能力要遠在我之上：「你還記不記得第一次看到我直播時，身邊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

在新世紀歡樂園直播時，她知道我兼職網路直播，當時並沒有多想，可這次陰間秀場的最後一條直播簡訊還沒有刪除，她看完以後，應該是對我產生了懷疑。

第八次直播時，我去銀行兌換物品，那個接待我的大堂經理就是如此，她面帶笑容，https://www.hetubook.com.com白天看還沒覺出什麼，但是晚上看卻感覺特別恐怖。

「老大，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能每次直播必定會撞破兇案現場嗎？你也別試探我了，我在看到你直播之前一直在國外從事犯罪心理學研究，此次回國意外看到了你的直播，所以才無限期滯留了下來。」

我隨口答道，沒成想吳猛卻較起真來：「你可得多注意一下，你請的那個辯護律師身份有問題，當時他找到我們想要我們協助配合的時候，鐵隊認真看了他的名片，國內律師事務所從來都沒有過這麼一個人。至於他名片上那一大堆頭銜，鐵隊也挨個查詢了一遍，結果發現資料全部都是虛構的，雅典大學確實有犯罪心理學華人講師，但那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哥倫比亞大學榮譽客座教授數量屈指可數，鐵隊一張張比對了照片，並沒有找到他。」

「你還真不客氣，對了，你存放直播工具的黑色皮箱在後排座位下面，檢查檢查裏面的東西，除了江錦地產的賬目資料，其他的我都沒動。」

「主播，你的職業操守值得肯定，不經意間就被你套路了一個鬼故事。」

一次兩次和-圖-書還好，一直保持著這樣的微笑就讓人覺得有些不舒服了，我腦海中想起了另外一個習慣性保持微笑的人。

但是有一點能夠肯定，僅僅只是考核直播已經讓我吃不消，等到正式直播開始，我估計撐不了幾次。

保存在證物袋裡的正是陰間秀場手機，鐵凝香拿在手裡，神色複雜。

交談中時間過得飛快，我還沒想出什麼結果，車子就已經到了市分局。

杜預的出現帶給了我一絲希望，他對陰間秀場直播很感興趣，性格成熟冷靜、臨危不亂，非常符合我的要求。

八次直播結束，我通過了陰間秀場考核，下一步的直播會變成什麼樣我並不清楚。

「什麼時候方便了，記得打電話帶我一起直播。」杜預說完后就開車離開。

「身份是偽造的？」

杜預並沒有當真：「那你看我像是其中哪一種？」

為了給自己多留一條後路，我需要更深入的了解陰間秀場，我不能一味的順從，我必須要時刻準備反抗。

現在唯一讓我不能放心的就是，這個人臉上總是帶著誰也看不懂的笑容，類似的情況我曾在銀行大堂經理身上看到過。

「奇怪的事情？我當時住在新滬大學教職工宿舍，hetubook.com.com半夜有個男生跳樓了，我好奇之下去案發現場轉了一圈，回來后打開手機莫名其妙就看到了你的直播。」杜預神色輕鬆：「難道你的直播還不是誰都能看到的？需要符合某種特定條件才行？」

開著車，杜預漫不經心的一句話，讓我雙眼眯起：「什麼時候？他直播過什麼？」

「別不當回事，最近你還是小心一點吧，回頭我給你畫兩張符帶在身上。」我言談很是隨意，但這隻是表面，實際上我已經把身體移到了後排一個視線死角，杜預只要不扭頭，僅憑後視鏡、反光鏡是看不到我面部表情的。

這些話我斟酌了一下，並沒有跟杜預說透，還有時間，一切可以慢慢來。

我撕去成人店捲簾門上的封條，看著上鎖的房門才發現，自己身上什麼都沒有，剛才光急著離開，倒是忘了這些。

吳猛搖了搖頭：「他以前的資料沒什麼用處，這個人的人生出現過斷點。」

外面媒體正在全力尋找我，為了避開他們，我沒有拒絕，打開車門坐了進去：「汀棠路快樂巔峰成人店，麻煩你開快點。」

我越聽越覺得心驚：「你們調查的杜預是個怎樣的人？」

「你這黑箱子從哪來的？出法院的時候也https://www.hetubook.com.com沒看見你帶著這東西啊？」

「不用了，我信你。」將黑色皮箱拿出，拍了拍上面的灰塵，我從後視鏡中看到了杜預的表情，無論我什麼時候去看，他臉上總帶著溫和的笑容。

他本是玩笑，但是我聽后卻鄭重的點了點頭：「很有可能，根據我已經掌握的資料來看，能看到我直播的大致能為三種，第一種是本身陰氣很重的人，第二種是會在未來幾天橫死的人，第三種則是被鬼物纏身之人。」

「豈止身份，連委託公函和代理人文書都是造假的，這個人唯一真實的就是律師執業證明，但這也是最矛盾的一點，系統錄入的那個杜預和為你辯護的杜預幾乎是兩個不同的人，他們除了外貌一樣，性格、行為舉止、說話方式都有很大的差異。」

「沒錯，在他三十歲的時候，跟外界所有人斷了聯繫，據說是孤身一人出國，今天是他在五年後的第一次露面，沒人知道他這五年內經歷過什麼，完全是一片空白，無從查起。」

「杜預，你在看到我直播之前，有沒有看到過其他人進行類似的直播？」我心有所思，語氣緩慢。

銀行經理很可能是陰間秀場的人，那麼杜預是不是也有可能跟陰間秀場有關？

「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