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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用過的電話號碼你還要用嗎？」我語氣冰冷，並未放鬆。

爬上窗口，我放出艷鬼守在樓下，左右掃視，直接用手肘將窗戶玻璃擊碎。

五官模糊，她的臉彷彿融化的蠟像一般，一層層向下脫落，就像是好幾張臉粘貼在了一起。

「不說話嗎？」我眉頭上挑，站在鬼影身前，伸手端起了她的臉。

顏勝男讓我看過那個美容院的位置，叫什麼白玫瑰美容美體中心，據說是很高級的女子會所。

囑託了幾句之後，我在診所里找了幾件舊衣服胡亂換上，然後就拿著那張便利紙離開了。

「這方面交給我來查吧。」顏勝男回頭看了一下二樓的房門：「我也很想抓住那個混蛋，如果不是他，孔贏現在應該還在安心上課。」

「用量一直在增加，白雅兒的臉上有那麼多死皮嗎？」我見過她本人，她精緻的面容，屬於讓人一看就會產生好感的類型：「清除死皮……難道她的臉……」

「一路上也沒看到保安，只要避開監控應該就沒問題。」我並不准備在這裏停留太長時間，所以行事沒有任何顧忌。

但是白雅兒繳納的錢卻越來越多，第一次和最後一次的價格幾乎是相差了二十倍。

「美容院主人失蹤，屍體至今沒有找到，這裏和其他出事的地方還不同，是唯一一個屍體被隱藏的地方，那位秀場主播為什麼會隱藏這人的屍體？難道說他的屍體上有什麼關鍵性的線wｗw.ｈｅｔｕｂｏok.ｃoｍ•ｃｏm索？」

「這是郊區最好的地段，能在此弄下來這麼一大塊地，這人不簡單。」美容院正門上套著大鎖，裏面還有一道電子鎖，暴力開鎖肯定會觸發警報。

「54，取諧音我死的意思嗎？」我將顏勝男的手機裝進口袋，那張便利紙則擰在手中：「如果兇手是有意而為，那他的職業肯定和電話通訊公司有關。」

「我的學生有很多是在職法醫。」顏勝男隨口搪塞了一句，反正我也不知道她這個法醫倫理學到底是講什麼的。

我在通往陰間的列車上看到了劉忻，顏勝男根本不用去向我證明她所說一切的真偽，因為沒有人比我更清楚劉忻的死亡！

手臂伸開，正好抓住窗沿。

「你調查的時候最好小心一點，不要暴漏出什麼不該暴漏的東西，小心引火燒身。」在我鬼術的壓迫之下，顏勝男臉色蒼白，她的表現就和普通人一樣，沒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

手指好像觸碰到了膠水，指尖傳來粘黏的感覺，鬼影的腦袋被我硬生生端起，那張醜陋的臉也映入我的視線當中。

仔細看去才發現，白雅兒的臉部護理並不簡單，最開始的時候只是普通的皮膚保養，後來就演變成了全套護理，還有什麼芳香理療、光子嫩膚之類的。

饒了一大圈，我看準了三樓的一扇窗戶，這個窗戶正好位於所有監控的死角，對我來說是個機會。和圖書

「就算是為了取悅朱立，那也不用每三天就來護理一次吧，太頻繁了。」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將所有的單據放在一起對比，又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白玫瑰在京海北郊和南郊交界處，晚上九點多已經很少有行人經過，路燈昏黃，兩邊的店鋪全都關門，依稀能看出曾經這裏也熱鬧過一段時間。

「我是不是忽略了什麼？」

色彩柔和、內斂，這家美容院就和它的名字一樣，像白玫瑰一般純凈，外牆沒有雜色，也和大多數美容院花里胡哨的裝飾不同，帶著一種田園風，透過玻璃窗戶向里看，給人的感覺很溫馨。

我裹緊領口，進入步行街，白玫瑰就在步行街中央，非常顯眼。

……

「現在只有三個號碼能打通，北郊發生火災，警方懷疑是有人故意縱火，肯定布置有警力巡查，我要是冒然出現在案發現場肯定會被盤問，等避過這陣風頭再去那裡。還有一個電話是顏勝男的手機，這人我看不透，暫時算是盟友，如此想來我能去調查的只剩下美容院的座機號碼。」

我隱約感覺自己找到了什麼重要的東西，正要順著思考下去，身後忽然傳來異動。

「車禍發生后，我將手機領了回來，那個手機屏幕碎了，我只是把電話卡抽了出來，繼續使用，所以號碼沒有變化。」顏勝男將所有號碼抄寫到了一張紙上：「事實就是這樣，我是唯一的目擊者，你如果不相信ｗｗw•hｅｔｕｂooｋ.cｏｍ•ｃom，那也沒有辦法。」

「愛美是女人的天性。」

只是暫時我還沒想明白他們之間的聯繫到底是什麼。

她低著頭，雙手不自然彎曲，孤零零站在二樓服務區中央，看不清楚臉。

我是第一次到美容院這種地方，自己前二十多年的生活，讓我跟這地方几乎沒有交集。

「布置倒是下了一番功夫。」裝修風格也能從一定程度上反映出一個人的品味和性格，實地看過後我發現，那位失蹤的店主應該也不是普通人。

沒有任何線索，我只能用發散的思維去猜測。

僅僅只是為了湊數？他應該不會無聊到這個地步，所有的電話號碼都和紅樓，或者說和執念有一定的關聯。

「出現在美容院里，你就是那個失蹤的店主？」我扶著樓梯一步步走到二樓，每一步下去，周身陰氣就濃郁一分：「我不管你是人還是鬼，如果不想魂飛魄散，就老實回答我幾個問題。」

我心裏清楚顏勝男說的可能是真的，但世上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嗎？

增加的收費項目五花八門，但是有一項卻一直存在，項目名稱沒有寫清楚，只知道要用到磨砂膏。看了半天我才弄明白，這玩意是用來清除死皮的。

我鬼術五重，澎湃的陰氣如大浪，那身影反倒成為風雨中的孤舟，好似隨時都會被吞沒。

正常來說，在某家美容院消費成為會員之後，以後同樣的服務不說會越來越便宜，至少價格wwｗ.ｈetuｂｏｏk•ｃoｍ.coｍ不會變動太大。

「我是法醫出身，屍體對我來說要比活人聽話的多，至少它們從來不會質疑我說的話。」顏勝男把抄寫的電話號碼和她的手機都放在我面前：「這幾個號碼分部在京海各個地區，但它們有一個相同點，最後兩位數都是5、4。」

「有人？」偌大的美容院一點光都沒有，肯定不會是值班的工作人員，真氣上涌，我雙目泛起淡淡的血芒，在我二樓正中央的位置，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女人的身影。

三樓是單獨的客房，房門全都上了鎖，根本進不去，我大致轉了一遍，也沒有發現什麼很奇怪的東西，這就是一家普普通通的美容院。

重陽節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我幾乎都已經忘記了。

像是有人光著腳在移動，又好像是有老鼠野貓之類的東西跑過，感覺身後涼颼颼的。

一樓收銀台處，我在票據單子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白雅兒。

牆壁平整，能借力的地方不多，若是換做我幾個月前過來，對其肯定毫無辦法，但經歷了這麼多后，我的身體素質其實早已到了一個誇張的地步。

在見識了水床和香薰房等等設施之後，我才明白原來美容美體中心是這個樣子。

「感覺不到陰氣，是人？」屋子裡突然出現這樣一道身影，若是換個人來恐怕會嚇得大喊大叫，而後屁滾尿流的逃離。但這對我來說卻不算什麼事情，我甚至比那個鬼影還要平靜。

時間還早，和圖書我不願意放棄任何線索，但凡能進入的房間我都搜查了一遍，在十點左右，我還真有了意料之外的發現。

等我找到地方，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下午在顏勝男的診所里睡了太久，浪費了很多時間。

當時在我的誘導下，劉忻向我還原了她死亡的場景，十字路口，穿著淺色長袖，這些特徵完全符合。

我承認白雅兒那張臉看著非常精緻，在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我就有過感嘆，那是一張極具欺騙性，彷彿天使一般的面容，沒有任何瑕疵。

「白天人應該不少。」地上殘留著垃圾，店鋪招牌上的霓虹還在閃動。我運用判眼，先確定了監控探頭的位置，然後很輕鬆的進入其中。

「你一個大學講師能查到那些東西嗎？」我很懷疑顏勝男的目的，她想要和我一明一暗分兩條線調查，這是最有效率的方式，但我現在並不能信任她，不知道她會不會背著我做些小動作。

後退、助跑，我模仿當初血狐控制我身體時的發力方式，踏在牆壁的瞬間，聚集全身力量，彷彿躍出水面的鯉魚一般，向上竄起。

進入美容院內部，空氣中飄著一股淡淡的香味，像是薰衣草的味道，又像是桂花的味道。

整間美容院一共三層，我所在的是最高的地方。

那位秀場主播為何會借用這幾個電話來給孔贏提示？

她在幾個月前就到過這個地方，而且非常準時，幾乎是每隔三天就要來一次，每次都只做同一個項目——臉部護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