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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都愣了一下，小雲一腳踩在了剎車上，臉色蒼白的看著程斌。程斌畢竟見過世面，低頭找了一下，就發現了車載無線電，他皺起眉頭，顯然這裏的人技術水平要比他想像的高得多，他們不但有車載電台，而且還有類似於GPS定位系統的東西，所以才會知道這輛車開回來了。

「開玩笑。」程斌說道：「我又不叫蘭博，那不是救人，那是送死。」

程斌很認真的著她，半晌才嘆了一口氣，他搖著頭說道：「好吧，我和你一起去。」他不想聽什麼感謝的話，在火車上幫漂亮妹妹放行李才是為了這個，現在他要陪著她用生命去冒險，可不是用言語就能交換得了的。所以他伸手制止了小雲開口的意圖，說道：「但是你一切都要聽我的。」他說道：「我不保證能救出他們，如果我要放棄，那麼你至少要等到我到達安全位置后才能再去送死。」他盯著小雲的眼睛：「想死是你的事，不要拉上我。」

她向程斌點了點頭，說道：「謝謝你救了我。」她拉開車門，向他說道：「祝我好運吧。」

小雲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想，點頭說道：「他是省城人，不過前幾年就在我們那裡當官了，省城怎麼會有人來接我們？」

因為他的鎮定，車隊里的人們也沒有把這個哨卡當成什麼大事，紛紛下車來看熱鬧，小雲早上出發時因為等待陳冰忘記了上廁所，這會正好覺得內急，於是走到車隊的尾部去找地方方便和*圖*書。

但是很顯然小雲並不打算按照他預想的套路打，她搖了搖頭，說道：「我要去救他們。」

「陸局？」程斌愣了一下，問道：「他是局長？」

小雲有驚無險的從剛才那個缺口又把車子開了回去，然後順著公路開了回去，路上她很有一些擔心，擔心再次遇到城裡追出來的人。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終於看到了程斌的那輛自行車，小雲把車子停到自行車旁邊，看著程斌跳下車去，趴在車門邊上問道：「現在怎麼辦？」

這個時候，電台里的聲音又重複了一遍，小雲緊張看著程斌，說道：「怎麼辦？」

原來陸鳴恪一行早早起程，本來是打算留出足夠的時間在省城裡尋找留守政府，結果在環城高速的出口處被一道哨卡攔了下來。陸鳴恪以為這裏怎麼說也是省政府的所在地，在主要路口有哨兵防守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並沒有在意，親自下車去和對方交涉。

「當然沒有。」小雲一面熟練的發動車子，一面毫不在乎地說道：「我是在電腦上練的。」

程斌嘆了一口氣，說道：「你想怎麼辦？回到從前的地方去？」他估計小雲從前的同伴都在車隊里，現在很可能無處可去，如果她承認這一點，他就建議她順著公路去找邢志新，他不太清楚小雲的能力，但是對邢志新和卓安妮等人還是很放心的，要說鬥心眼，兩個小雲也未必是卓安妮的對手。

「真是好習慣。」程斌說道：「ｍ.heｔｕboｏk.ｃｏm.coｍ省城有地方給你練車嗎？」

「雲苑。」小雲說道。

程斌倒不怎麼擔心這件事，那些人都知道這兩個人是去追一個女人，如果這還不放心，那就沒什麼可以放心的事情了，要想發現不對，至少也要間隔足夠長的時間，沒想到剛剛這麼想，就聽到車裡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他問道：「馬二，你們回來了，追上沒有？」

小雲這才反應過來，她四下看了看，發現車隊最後一輛車是一輛Q7，因為這裏也沒有外人，所以車子雖然熄了火，於是車鑰匙還插在上面，於是立刻拉開車門跳了上去，倒車就跑。她們的車隊里車輛很多，所以排成的隊伍足夠長，這為她爭取到了足夠的時間，所以直到她調轉車身才開跑路，哨位那裡才衝出一輛車，沿著公路追了過來，再以後的事情程斌就已經知道了。

果然那邊的人大惑不解，又追問了一遍，程斌示意小雲繼續開車，仍然用剛才的辦法繼續糊弄，來來回回了幾下之後，那邊的人終於失去了耐心，罵道：「馬二，你們的電台有毛病，我什麼都聽不清，你快點回來，這邊人手不夠。」

程斌點了點頭，他指著公路說道：「現在我要你放棄這輛汽車。」他指了指公路下的田野說道：「我們繞過去。」

小雲心中剛剛升起的狂喜被他直接用一瓢冷水澆得一點沒剩，她看了程斌半天，才點頭說道：「好吧，你只要告訴我怎麼做就行。」

「繞過和圖書去唄。」程斌說道：「我只有一個人，那裡不知道有多少人，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小雲打了幾槍找了一個感覺之後，就捨不得再打了，程斌很好笑地看著她，勸道：「你只要留一個彈夾就行了，如果一個彈夾打光還沒有脫離危險，有沒有第二個彈夾其實沒什麼用處。」

程斌看了她一會，終於點了點頭。他翻出那隻9mm口徑的92式手槍，站在車邊給小雲講解這隻槍的使用方法。

小雲道：「我從前就喜歡開快車。」

小雲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說道：「子彈總是越多越好。」

「你教我。」小雲說道：「我學東西很快。」

等到她鬆了一口氣，重新回到公路上時，就看到前面似乎發生了什麼騷亂，然後就響起了槍聲，她吃了一驚，正在猶豫是不是應該躲起來的時候，就看到車隊里的司機老李從人群中跑了出來，一面跑一面大叫道：「快跑，這些人不是好人。」話音未落，又有槍聲響起，人群一下散了開來，人們向四面八方逃散，小雲看到老李踉蹌了一下，伸手捂住胸前，向她看了一眼，就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沒有啊。」因為沒有車追，所以小雲現在的車速不快，也就五六十公里的樣子，她疑惑地問道：「陸局怎麼可能知道這裡有什麼情況？」

92式手槍的設計射程只有五十米，所以程斌並不指望小雲能打出多遠，像她這樣的人，無論拿什麼槍都只能當做自衛工具，指望她用這個去和-圖-書攻擊別人，很可能是送槍上門。

程斌看了她一眼，問道：「你會用嗎？」

小雲看了他一眼，明白了他的意思，推開車門走了下去，程斌換到另一邊坐上車，才說道：「你開車的本事不錯。」

看著兩條公路間那條破損的隔離帶，程斌猶豫了一會，確定自己沒有本事從這個地方再開回去，於是對小雲說道：「你來吧。」

程斌想了想，摘下送話器，用指甲在送話器的表面磨擦著，人為製造靜電干擾，一面用含糊不清的聲音說了一句話，別說那邊的人，就連程斌自己都不知道說了什麼。

「不。」小雲搖頭說道：「老李用生命來提醒我逃走，我總要做點什麼。」

這次轉到程斌傻眼了，如果他知道小雲的車技是玩電腦遊戲練出來的，打死他也不敢坐她的車。

說到這裏，他皺了一下眉，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雲沉默了下去，過了一會，她看著程斌說道：「能給我一支槍嗎？」

程斌愣了一下，心說姓雲已經夠奇怪了，居然還叫雲怨，這是有多鬱悶啊。

程斌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她口中的「他們」是指誰，他愕然地看著她，說道：「你瘋了？」

「他肯定也不會希望你再回去送死。」程斌勸道：「你救不了他們。」其實程斌最想說的是，那個老李很可能早就在後悔了。

「是啊。」小雲解釋道：「他從前是林業局的局長。」

「他不是從省城過來接你們的？」程斌這才發現自己弄錯了陸鳴恪的身份ｈｅtｕｂｏｏk.ｃoｍ.ｃｏm，錯過了提醒他的機會，這才讓車隊一頭撞進了陷阱里。

小雲學得的確很快，程斌只講了一遍，她就記住了射擊要領。程斌自己的手槍是5.8mm的，自然沒有9mm手槍彈，好在那個人身上還有一個備用彈夾，所以他現在一共有三十發子彈，足夠小雲試射。

「那陸局他們怎麼辦？」小雲說道：「你不去救他們？」

程斌又劃了兩下作為回答，然後想了一下，向小雲問道：「老陸帶你們過來之前，沒說會遇到什麼情況嗎？」

程斌一面倒車往回走，一面聽著小雲講述剛才發生的事情。他這時才發現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環城高速下的另一條公路，再往前似乎是要向老江橋方向去。剛才小雲從兩條公路之間破開的障礙處沖了過來，順便還掉轉了車頭，如果不是沒想到前面的路面上有一輛燒毀的大汽車，躲閃不及發生了刮擦，她們多半已經甩掉了那輛豐田車。

「總要試試。」小雲說道：「我不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麼，但是至少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我不知道。」程斌否認道。卓安妮說過，她和老七是去北邊勸說某個地方的倖存者遷移到省城去，所以他很想當然的以為有很多人也受命在做同樣的事情，沒想到卓安妮她們才是特例，陸鳴恪他們只是在無線電里聽到省政府的召喚，這才主動搬遷過來的，很可能那裡也和從前的FT縣城一樣，從災難開始就失去了和上級的聯繫，所以只能依靠常規手段來獲取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