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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守株待兔」真是一種最笨的辦法，大多數情況下，都不會有什麼收穫，曹斌的人蹲點了三天，沒什麼收穫。

「你就不同了，一旦被他們抓住把柄，他們完全可以對你下手。」

井上太郎頓時嚇得魂飛魄散，趕緊一轉身，往馬路對面跑了過去，他要是早來一步，只怕自己也被逮住了。

「好，我把手頭的事情處理完，馬上離開上海。」井上太郎點了點頭。

「好。」

唐錦無話可說了，他又不能從陸希言手中把那「監視日誌」給搶過來，雖然他也很好奇上面寫的什麼，可畢竟這地方是人家發現的。

如果舒昀這麼無聲無息的死在了家中，就算最後被發現了，也會只當是病死了，而小沅這個女朋友基本上就沒有人知道了。

「帶回去，找袁銳看看，看能不能查到這是什麼牌子的香煙，或許能夠找到一絲蛛絲馬跡。」陸希言命麻小五用證物袋把這一煙頭給裝好了。

可是這些人是誰，在哪兒，又在什麼地方研究這麼可怕的病毒？

而這些日本熱監視自己，只怕是因為他跟舒昀的密切關係，是想知道自己有沒有可能知道這個秘密吧。

結果這批原本價值三十萬美金的藥品最終被賣出了四十五萬美金，藥品價格幾乎漲了一半兒。

一想到這個，陸希言背後也是驚出了一層冷汗，這些日本人處心積慮的研究生化病毒武器，那絕不是為了科學研究，肯定是要用在實戰中的。

蒙安公司在霞飛路上租了一棟樓房，作為公司的總部所在地，經過二十多天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裝修之後，正式的掛牌了。

井上太郎按照藤本靜香的吩咐匆匆過來，剛從黃包車上下來，就遠遠的看到陸希言一行從大廈大門裡出來。

「這麼機密的事兒還是不要讓外人知道的好。」

如果發現他知道了，是不是也會對他殺人滅口？

「如果只是陸希言一個人，還好說，可現在加上了法捕房的唐錦，這下麻煩了，井上，你必須馬上離開了，上海你不能待下去了。」藤本靜香道。

他猜測到一個很可怕的事實，日本人可能在秘密研究病毒武器，這可是《日內瓦議定書》中明令禁止的。

井上太郎抬頭看了一眼大廈上面那間方面對外的窗戶，原本緊閉的窗戶，悄悄打開一條縫隙。

「把這個茶几挪開一點兒！」陸希言吩咐一聲。

不過沒關係，自己家有一位懂日語的。

這一切現在都還不知道。

一旦用於實戰，那就等於打開可潘多拉的魔盒，到時候，不知道會有多少無辜軍民的傷亡。

這是一本監控日誌，記錄的都是陸希言這些日子來的相關日常，厚厚的一本，從陸希言上班開始。

國軍在徐州全線潰敗，唯一的好消息是，大部分國軍主力跳出了日軍的包圍圈，除了幸運之外，也有運氣的原因，淮北里連續不斷的陰雨拖累了日軍北上的速度。

當然，都是從這個角度能夠觀察看到的，凡是中間不清楚的，或者出去的，都會註明並寫上「待查」二字。

「我是震旦大學的交流老師，沒有hｅｔｕｂｏｏｋ.ｃｏm.ｃｏm直接的證據，你覺得法捕房能動我嗎？」藤本靜香反問道。

「沒錯，這個煙頭的主人很可能是個女人，而我們在這裏並沒有發現女人生活的痕迹，那說明什麼？」

毒殺舒昀和監視自己的都是日本人，但是這伙日本人是隸屬於哪一波呢，應該是不是淺野一郎的人。

……

謎底似乎解開了。

所以，他們也派出醫藥公司爭奪這批藥品。

太瘋狂了！

除了液體藥品之外，固體，片劑和粉劑，通常都是成包的運輸進來，再分裝的，可以使用原廠包裝，也可以自己貼牌。

「日本女特務？」袁銳顯然並不知道內情，他只負責鑒定煙頭的來歷。

蒙安公司屬於新興的藥品公司，在這一次競價爭奪中，表現十分搶眼，居然一舉拿下超過十分之一的份額，五萬美金的藥品收入囊中。

茶几向外挪動了大概有三四厘米的樣子，陸希言伸手從地上撿了一個煙頭起來，興奮的道：「你們看，這是什麼？」

公司低調的開張了，第一批裝運藥品的輪船也到滬了，這批價值三十萬美金藥品剛到滬就引起了激烈的爭奪。

她甚至都不用現身。

日本人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

「這間屋子有女人來過！」唐錦和齊桓異口同聲道。

「靜香，出事兒了，我在震旦大學大門對面的欣欣咖啡館等你，就這樣，喂，喂……」快步走到一個電話亭，井上太郎撥響了藤本景象辦公室內的電話。

「小五，慢點兒……」陸希言突然叫住了正在收拾桌上煙灰缸的麻小五hetubook.com.com。

藥品屬於戰略物資，日本人對此十分的敏感，但他們又不能阻止英美法等國向租界出口貨物，理論上，租界也算是他們的殖民地。

「沒有，這種情況下，我怎麼還敢過去？」井上太郎道，「不過，我沒看到清水他們，也許他們已經……」

「到底怎麼回事兒，監視點出事兒了？」藤本靜香一身淡雅的幹練職業的小西裝，敞開的小領口，露出一膩雪白，本來就身材極其惹火，這麼穿著打扮就更加讓人想入非非了。

想到這裏，井上太郎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艷陽高照之下，一股寒冷從心底升了上來。

這是提示有危險的信號。

「看來，我們的對手不是一般的日本女特務，至少是一個不差錢的女特務。」陸希言呵呵一笑。

「老曹，留兩個人在這裏守株待兔，其他人撤了。」陸希言吩咐一聲。

「我的安全不需要你來保護，從現在起，我會做好一個交流老師，安分守己，我會非常安全，你明白嗎？」

「一個煙頭，怎麼了？」

陸希言讓曹斌把人撤回來了。

「百密一疏，還是被他們給發現了，這些中國人還不能小瞧。」藤本靜香道，「現在明白我為什麼要你撤掉那個監視點了嗎？」

井上太郎不敢回震旦大學了，而是把藤本靜香叫了出來。

「老陸，你懂日語嗎？」

他們怕小沅暴露了，就能發現這個秘密，盜取實驗室鑰匙，甚至是盜走瓦廖莎治療數據和鼠疫病毒相關試驗數據的人也許正是小沅。

……

井上太郎與藤本靜香在欣欣咖啡館碰面了。

和_圖_書雖然不知道背後隱藏的那個人到底是誰，但起碼現在搞清楚了，是日本人。

「聰明！」

線索再一次中斷了。

「我也沒想到他會這麼快發現那個監視點。」井上太郎一臉的沮喪。

公司又在十六鋪碼頭附近租下了一個藥品倉庫，並且購買了一些機器，著手成立了藥品換裝和貼牌車間。

……

這本日誌足以說明這些監視自己的人是日本人了。

設計的天衣無縫，好歹毒的心腸。

「你沒再去吧？」

現在看來，舒昀中了「霍亂」病毒，只怕也是小沅下的手，只是沒想到舒昀會被他跟鄺志安教授給救了。

「這本監控日誌，我要拿回去研究一下。」陸希言的日語，基本交流能聽懂，但讀寫方面還差一點兒。

「是的，我剛下黃包車，還沒等過去，就看到陸希言和唐錦他們從大樓里出來，他們都穿著便衣，而大樓上咱們租的那間屋子窗戶也被打開了，這是清水他們給的示警信號，一旦有情況，他們會在第一時間打開窗戶。」井上太郎道。

「可是教授讓我一定好保護好你的安全？」

難怪他們要對舒昀下毒手，可舒昀也許都不知道這個秘密，對了，舒昀見過小沅，而小沅正是毒殺他的人……

約莫過了十多分鐘。

「無妨，我謄抄一遍再請教就可以了。」陸希言道。

「老曹，你看呢？」陸希言嘿嘿一笑，沖曹斌問道。

雖然守株待兔是最笨的辦法，一般這種情況下，除非對手沒有發現異常，否則，是絕對不會冒險過來的。

吱嘎！

當然，對於租房的人的調查也是一無所獲https://www.hetubook.com.com，用的肯定是假名字，茫茫人海，想要找一個可能並不存在的人，怎麼找？

「不懂，不過我們醫院有留學日本的大夫，我請教一下就可以了。」陸希言嘿嘿一笑道。

「這是一種叫做萬寶路牌的香煙，一種來自英國的香煙品牌，上海灘極少人抽這種牌子的香煙，它的顧客多數是一些有錢的貴婦名媛，一小盒抵得上十盒哈德門，一般人是抽不起的。」袁銳對陸希言道。

「怎麼了，陸顧問？」

「說了你也不知道，謝謝你了，老袁，回頭我請你喝酒。」陸希言不想把袁銳也牽扯進來，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那一截香煙的煙頭倒是查到一些線索，有過漏嘴的香煙那都是高級貨，一般人是抽不起的，尤其是女士香煙，那消費群體就更少了。

……

井上雄一的通源洋行也參与了這一次藥品競價，獲得了百分之八的藥品份額，但比起蒙安公司來說，還差了點兒。

「為什麼，你一個人豈不是更危險？」

藥品進口都是大包裝，為了節約包裝和運輸成本，等到了上海，通過海關檢驗之後，再換成小包裝。

當然，這本東西用的並不是中文寫的，而是日語和一些數字，日語容易，但這些數字就不太容易了，也許是一些密碼之內的東西。

小沅不可能一直偽裝下去，那只有殺掉舒昀，她才能順利脫身，人死了，就可以掩蓋所有的秘密。

「這個煙頭跟房間內其他的煙頭都不一樣，更細，外面的包裝紙更白一些，而且這似乎是一種女士煙。」曹斌到底是干情報的出身，仔細看了一眼后，認真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