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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人間蒸發了？」譚四道，「我的人也證實了，安德烈沒有接到人。」

「這幾天辛苦了，等過了這陣子，五哥請你們吃頓好的，好好犒勞你們。」郭漢傑滿意的點頭道。

這個就比較辛苦了，因為沒辦法安排太多人的跟他們換班。

「那就只有日本人了，除了他們，還能有誰？」唐錦咬牙道。

「老唐，這譚四的話能信嗎？」

「好，我們就一言為定。」

酒吧那邊安排的人手就多了一些，因為，酒吧有前後門，都要安排人手，臨門大街上，郭漢傑安排了遊動的煙販和乞丐。

「有動靜嗎？」

「多謝譚四哥相告，有情況，還請及時聯繫告之。」唐錦抱拳道。

「是嗎，那隻需要安德烈先生告訴我們礦洞的位置，我們自己去取就是了。」譚四呵呵一笑，費恩和安德烈手上所剩下的「軍火」根本就沒有藏在什麼礦洞，這批軍火藏匿的地方，就是在「伯爵」酒吧的地下酒窖內。

「我就來看看，有啥情況？」

「不，這批軍火藏在市郊的一個廢棄的礦山的洞里，取出來需要時間。」安德烈忙解釋道。

安德烈在撒謊。

「先生，您怎麼看？」安德烈一走，譚四來到隔壁，陸希言赫然坐在裏面，安德烈跟譚四的對話他都聽見了。

中午，安德烈在南京路上一家西餐廳請白俄義勇隊的一些軍官吃飯，喝了不少酒，回到酒吧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開外了。

「五哥。」

「自從日本佔領上海，他們就一直對海關進行滲透，海關對日本人來說，https://m.hetubook.com.com只怕是一個透明的存在了。」譚四道。

「早餐，油條，包子，隨便吃。」郭漢傑提著一袋吃的來到這個距離安德烈寓所不到五十米的觀察點。

郭漢傑馬上就接到了下面的稟告，派人遠遠的跟著安德烈的汽車。

這一天，安德烈並沒有找費恩。

而伊凡並沒有阻止費恩繼續喝下去，只要喝完了，他就會給他續一杯。

「謝謝五哥。」

「對於我的提議，安德烈先生回去後跟費恩先生商量了沒有？」譚四問道。

「萬一被揭穿了呢？」譚四問道。

「沒有，酒吧開門都比較晚，白天至少到下午兩三點才開門，還沒什麼客人。」男組員道。

費恩一肚子的疑惑，第一次對安德烈產生一絲懷疑，昨天他明明在隔壁聽到安德烈說，他會來找他商議的，第二天晚上他還要跟譚四見面。

「怎麼，安德烈先生不急嗎？」譚四反問道。

費恩幾次都想要挑明了說，可最終還是忍住了。

「成交！」

「這就是他的高明之處，說個我們聽的，都是真話，可他不想說給我們聽的，一句也沒說。」唐錦道。

「吃早飯，一晚上了，都起來活動一下。」丟過去一個食物袋子。

「只怕日本人還做不到這一點，但他們的確比我們對海關影響力大。」唐錦道。

費恩的酒量還算可以，但是一個人情緒不對的時候，酒精的作用會被放大，很快，費恩就有些喝多了。

「海關不是我們能夠插手進去的地方，我也只能打聽到這些，如果沒有內和圖書部人員配合，想要從碼頭無聲無息的帶走兩個人，太難了。」唐錦道。

「聰明，果斷，這個安德烈絕非善茬兒。」陸希言道，「現在基本可以肯定，安德烈對費恩絕對所圖不小。」

「明白，老闆。」伊凡點了點頭。

「沒有電話進來，也沒有電話打出去。」正在偵聽的一名組員站起來稟告道。

「五哥來了？」

「謝謝五哥。」警戒的組員上來，抓起一個肉包就啃了起來，頓時整個房間內，肉香四溢。

「你是說他對咱們隱瞞了？」

這個秘密，費恩已經告訴譚四了。

「有什麼不可以嗎？」

「我得到的消息是，有人收買了海關人員在通關的時候故意截下了一對母女，懷疑她們攜帶違禁物品，帶去檢查室檢查，然後這對母女就不見了。」唐錦道。

「給你們帶早餐了，趁熱吃吧。」郭漢傑把熱騰騰的早飯遞了過去。

「您的意思是，找人偽裝成她們母女的樣子？」

「我也是這兒覺得，感覺他想要把費恩的妻女控制在手中。」譚四道，「所以，明天中午，他一定會有所行動。」

曹斌訕訕一笑，他不是沒試過，一開始還能跟上一段距離，後來，基本上沒戲。

「不知道，但是他跟這個賽貴妃好像關係很親密，應該是情人關係。」譚四道。

「怎麼說？」

「謝謝五哥。」

三個人，一個觀察，一個休息，還有一個警戒，這是最基本的配置了。

「可以，明天中午十二點，在新世界遊樂場旋轉木馬區，我把人帶過去，你跟費恩兩個人過去，告訴我礦洞地和圖書點，確認之後，我讓瑪莎夫人和安娜小姐跟你們走。」譚四直截了當的道。

直到費恩最終醉倒在卡座上。

安德烈則隨後解開可圍裙，進入休息室，穿上外套，迅速的從酒吧的後門離開。

「我必須見到瑪莎和安娜母女，見到她們，我才能把藏軍火的礦洞位置告訴你。」安德烈道。

傍晚的時候，按照譚四的吩咐，費恩自己主動來找安德烈，看他怎麼說。

「你覺得他撒謊了嗎？」唐錦反問曹斌一聲。

「正好，這樣不是能間接證實這個安德烈跟日本人的關係嗎？」譚四嘿嘿一笑。

「總之，明天中午的行動，你小心一些，我會讓鍾原和黑貓配合你，另外把言虎的第二行動組調給你使用。」陸希言道。

安德烈的寓所和酒吧，都被全程監控了，主要是郭漢傑直接領導的法租界情報組，寓所的電話和酒吧電話也都安裝了竊聽裝置。

「多謝先生。」

「醉了更好，一會兒，他如果喝醉了，你找人把他送回去，怎麼做，不用我教吧？」安德烈道。

……

「安德烈先生，你又遲到了。」譚四早就得到安德烈一直等到費恩喝醉，才出門的消息，對於他的遲早非常清楚。

「嗯，好的。」

「老闆，費恩先生一直在那兒喝悶酒，再喝下去，就要醉了？」伊凡小聲的走過去，對安德烈小聲彙報道。

約定的時間，安德烈再一次來到三馬路的「牡丹」書寓。

「安德烈從昨晚回來后，就沒有出門，一直在房間內睡覺。」觀察的組員也拿起一根油條咬了一口。

「好。」

「費恩看起來和-圖-書非常焦急，但他的確是把接妻子和女兒的事情託付給了安德烈，但不知道為什麼安德烈沒有接到人。」譚四當然不可能告訴唐錦真話。

「好，快人快語，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約定一個時間交換吧？」譚四道。

「譚四哥，費恩怎麼跟你說的？」第二天一大早，唐錦就迫不及待的把譚四約了出來。

「是嗎，安德烈跟日本人早有勾結？」

倒是費恩，按照譚四的要求，繼續在上海的一些猶太人居住區打聽「瑪莎」和「安娜」的消息。

轉身去了另一個房間，竊聽小組設置在這裏，也是三個人。

可以說，安德烈只要對外有通訊，都逃不過郭漢傑的耳朵。

「你的人有這個能力嗎？」唐錦瞪了他一眼。

安德烈除了告訴他在儘力的尋找瑪莎和安娜母女之外，其他的什麼都沒說，對譚四約他見面的事情提都沒提。

這些人吃飯的時候用的都是俄語交談，郭漢傑的一名手下雖然扮演客人也在西餐廳吃飯，但卻沒有聽明白他們說些什麼。

安德烈終於出門了，不過去的方向不是呂班路費恩住的地方，而是公共租界的白俄義勇隊駐地。

後門巷子，斜對過，租下了一個小閣樓，安排了手下一男一女扮作夫妻住了進去，除了觀察後門的情況，還有竊聽酒吧電話。

與安德烈珍藏的那些世界名酒只有一牆之隔。

「有這樣的事情？」譚四故作驚訝道。

「好，我馬上聯繫他。」曹斌答應一聲，「要不要跟蹤這個譚四？」

……

「嗯，繼續觀察，不要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動靜的變化。」郭漢傑點hetubook.com.com了點頭。

「聯繫一下丁松橋，就說我要見點石成金的那位，就今天。」唐錦吩咐一聲。

「這麼急？」

「我跟費恩先生說了，他非常擔心妻子和女兒的安全，如果你們能確保她們的安全，軍火可以給你們。」安德烈道。

「揭穿就揭穿，怕什麼。」陸希言笑道，「是他先欺騙了我們，又不是我們先騙他，現在比較危險的是，你這麼頻繁接觸安德烈，只怕身份會暴露。」

曹斌仔細回憶了一下譚四說過的話，然後搖了搖頭：「聽上去，他沒有一句撒謊的話。」

「嗯，新世界遊樂場是公共場所，人流比較大，四通八達，看這清醒，明天安德烈未必會跟費恩一起去，他也沒見過瑪莎的模樣，所以，咱們也沒有必要冒險，把瑪莎和安娜帶到現場。」陸希言道。

能夠將謊言說的如此「平靜自然」的人，那絕對不是一般人。

「什麼情況？」郭漢傑掏出一個煙，點上后問道。

安德烈一個眼神，伊凡一招手，來兩個人，將費恩架起來扶起身子，朝酒吧大門口而去。

「我的酒吧晚上生意比較忙，幾個老顧客只喝我調的酒，耽誤了一點兒時間，抱歉。」安德烈臉色一點兒變化都沒有。

「不管怎麼說，安德烈先生既然來了，我相信你還是有誠意的。」譚四一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請，我們坐下說。」

「謝謝五哥。」

「對了，還有一個情況，昨天晚上，安德烈離開酒吧大概一個多小時，我的人跟蹤了，但是跟丟了，後來他回來不久，柳尼娜就過來了，這個女人一直待到快宵禁了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