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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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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天蟾大舞台

第294章 天蟾大舞台

「放心,一定。」
二樓包廂,雅座,號碼還挺吉祥的,18號。
「哦,陸先生是想要我怎麼個讓法?」陸希言對陸金石約見自己的來意,也有過揣摩和分析。
南北戲曲名家匯聚孤島,各派能人爭鋒,可以說是相當繁榮。
「帶了,一把手槍。」
幾分鐘后,一個有些臉色枯黃,有些病態的中年男子的出現在丁鵬飛面前。
「沒有印章,手印也行,日期也寫上……」
「小五呢?」
「不錯,費恩的確不是主事者,所以,我們下一步會跟安德烈直接溝通。」陸金石道。
最差的也要二十大洋。
梅蘭芳先生這一走,天蟾大舞台失去了最大的台柱子,此後好長一段時間人氣低迷,顧先生從北方延請一些名角過來,慢慢的才恢復了元氣。
「好,成交。」陸金石道,「楚先生得馬上下令你的手下停止對費恩和安德烈的一切行動。」
今天下午上演的戲是天蟾大舞台傳統名戲《狸貓換太子》,這是個耳熟能詳的故事,千年流傳下來,就算一個普通的凡夫俗子都知道這是怎樣的一個離奇的故事。
但比起鼎盛時期還是差距不少。
既是陸希言偽裝「軍師」的道具,也是他在必要的時候防身的武器。
來的都是客,陸希言也扶著拐杖站了起來,稍微的迎了一下。
老爺子是百聽不厭,留聲機和唱片都毀在了閘北大轟炸之中,現在想起來,還是有些不勝唏噓。
「多謝楚兄了。」陸金石走過去,坐了下來。
陸希言也算上是半個票友,從小受父親熏陶和*圖*書,很小的時候就去戲院看戲,家裡第一台留聲機,唱片就是京劇名伶梅蘭芳先生的《貴妃醉酒》。
「是楚先生的包廂嗎?」
丁鵬飛從座位上起來,慢步走了過去,輕輕的拉開門:「請問您是?」
「這是冬蟲夏草,是滋補聖葯,一點兒小小心意,還請楚雄不要推辭!」陸金石接過盒子放在桌面上,朝陸希言推了過去。
「二哥,咱們戲票買了嗎?」陸希言上了汽車,問坐在駕駛位上的丁鵬飛道。
陸希言這個18號,因為位置略微靠後,也花了24塊大洋。
「楚先生退出競爭,就算是陸某欠楚先生一個大人情。」陸金石抱拳道。
「兩部電台,不行。」
兩點鐘剛到,身後的門扉上傳來一道輕微的敲門聲。
「這兩人都是聰明人,不會不知道分寸,就算是談不攏,也不會在這種場合動手的。」唐錦往嘴裏塞了一顆花生道。
「我,這個譚四……」陸希言一愣,這事兒是怎麼辦的。
「十支盒子炮,五支花機關,子彈一千五百發,手雷一百枚,炸藥一百斤!」陸金石一咬牙道,「楚先生,這是我能答應的極限了。」
他自然是信任的。
「是嗎,你敢立字據嗎?」陸希言反問道。
「好!」
「先生,您沒買票嗎?」
「退出競爭,就怕是我願意,你們也未必能夠得到這批軍火。」陸希言嘿嘿一笑,「你們連軍火在誰的手裡都沒搞清楚,怎麼競爭?」
「在二樓,18號包廂,組長,我們快上去!」齊桓著急道。
https://m.hetubook.com•com那就請進吧。」丁鵬飛讓開一條路來,讓陸金石走了進來。
「那要看陸先生的來意是什麼了。」
丁鵬飛趕緊將一桿沉重黝黑的拐杖遞了上來,這可是譚四找人重金打造的,不僅僅是一根拐杖,杖頭微微一擰,是一把三尺長的薄刃的長刀。
丁松喬提著一個精緻的紅木盒子上前來。
「陸先生請。」
陸希言略微沉吟了一會兒:「再加兩部電台。」
「盯著呢。」
身為一個狙擊手,最重要的就是有耐心,不就陪先生見個人,自己居然有些心急了,丁鵬飛不禁在心裏提醒自己一聲。
「先別急,要是讓陸金石知道我們也來了,那可就麻煩了。」唐錦一把拉住齊桓,沖他直搖頭道。
吃過午飯,陸希言讓閆磊開車送他出門,半路之上他從車上下來,先去見了郭漢傑,了解一下行動之前的準備工作,然後一個人去了「成記」裁縫鋪。
二樓包廂,最好的位置,一個下午,得要80塊大洋,更多的時候都是空缺。
「是。」
在上海,能夠讓他絕對信任的人不多,丁松喬算一個,而且這些日子,都是丁松喬跑前跑后的,沒出過什麼差錯。
名角的票價自然高了,普通的,價錢低一些,有時候,還的打折促銷,所以,一般凡夫俗子只要不去捧名角,聽一場戲,花費也是能夠接受的。
「唐錦沒告訴你,費嗯跟安德烈之間,其實真正掌控局面的人是安德烈,而不是費恩嗎?」
「我敢立,你敢收嗎?」
取來紙筆。和*圖*書
「近日天寒,楚某身體偶然風寒,很少出門,還請陸兄見諒。」陸希言假裝咳嗦兩下。「陸兄請坐。」
「楚先生這是拒絕陸某人的好意了?」陸金石臉上看不出情緒的波動,但語氣已經有些不滿了。
「一部電台,陸先生如果連這個條件都不答應的話,那就恕楚某人還沒辦法相信你的誠意了。」
「顧老闆的場子,需要帶武器嗎?」陸希言一邊給自己化妝,一邊說道,「放心好了,我們很安全的,陸金石不敢在天蟾大舞台動手的。」
「希望楚先生言行一致,否則,我有權力撕毀字據。」陸金石黑著臉道。
「先生,差不多到兩點了。」丁鵬飛傾身過去,在陸希言耳邊小聲提醒道。
大量的人員和資金湧入,除了催生了物價飛漲之外,也增加的更多的消費,暫時的安全,精神上失去了寄託,大多數人都過的渾渾噩噩。
「稍安勿躁。」陸希言淡定一聲。
「二哥,帶武器了沒有?」
「可是,沒有手槍,我怎麼保護先生你的安全?」丁鵬飛不解的問道。
不過「軍火」對他也很重要,讓給陸金石,那是不可能的。
「那你想怎樣過去?」
「陸兄大名我是早有耳聞,杜老闆的左膀右臂,上海灘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只是咱們過去分屬兩大勢力,素來是井水不犯河水,這無功不受祿,何況這麼厚重的禮,楚某人可不敢收。」陸希言平靜地說道。
陸金石就帶了一個人,丁松喬。
「可以,不過得等陸先生答應的東西到手才行。」
「陸先生,若和_圖_書是說抗日,那咱們是目標一致,但如果說其他,那就不必了。」陸希言冷聲道。
「你就不怕他們在裏面打起來?」
「楚先生,你什麼意思?」陸金石怒了,站了起來叱問一聲。
「我陸金石答應你的,就絕不會反悔!」
「要我退出競爭也不是不可以,二十支毛瑟手槍,二十支花機關,還有,子彈三千發,手雷兩百枚,炸藥一百五十斤,只要陸先生能給我這麼多東西,楚某人馬上下令退出這場遊戲。」陸希言道。
「陸先生,做買賣講究的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你什麼都沒給我,就讓我停止一切行動,那萬一你事後反悔,不給了,我找誰說理去?」
……
吹乾墨跡,陸希言十分鄭重的收了起來:「陸先生,居然留下字據,那咱們就說好了,我馬上下令停止一切對費恩和安德烈的行動。」
「有小五盯著就行,一會兒等陸金石出來,我們再上去。」唐錦道。
「拐杖。」陸希言淡淡的吩咐一聲。
很快,一張字據就寫好了。
要知道,一座天蟾大舞台,總共座位才不到一千。
24塊大洋,足夠一家五口在上海非常體面的生活一個月了,而在這裏,一個下午就沒了,還不包括其他的服務。
「把手槍留下來,我們是去看戲,帶槍做什麼?」陸希言吩咐道。
「那個,先生,要不您在外套口袋裡找找看,老四齣門的時候特意囑咐了一下,說別忘了什麼口袋?」丁鵬飛道。
「有何不敢!」陸希言嘿嘿一笑。
「這個就不勞楚先生費心了。」陸金石道。
「陸先m•hetubook.com•com生打算怎麼跟安德烈溝通?」
陸希言給丁鵬費飛一個眼神,示意他去開門。
「楚先生的胃口不小嘛,這麼多軍火,你吃的下嗎?」
「咱們就這麼直接上去?」
「楚兄現在也算是黨國的人了,咱們在同一條戰線上,就是同志了,同志之間的饋贈,何須如此?」陸金石儒雅的一笑道。
聽戲,看電影,看歌劇,音樂會,年輕男女就算沒有那個欣賞能力,也會買票走進去劇院,美其名曰:趕時髦。
「楚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陸希言伸手一摸,果然摸到了兩張紙片兒,取出來一看,果然是天蟾大舞台的戲票,日期正是今天下午的。
天蟾大舞台陸希言不是第一次來,上一次來的時候,是跟孟繁星一起,那是梅蘭芳先生在上海的告別演出。
「鄙人姓陸,跟楚先生約好的了。」門口一個人,面白無須,生的非常儒雅,只見他右手摘下禮帽,微微一彎腰,解釋道。
「陸先生,條件就在這裏,答不答應在你,楚某人也不會強人所難。」陸希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丁鵬飛已經在這裏等候多時了。
「楚先生繼續看戲,陸某少陪了。」陸金石起身告辭一聲。
雖然山河破碎,民生艱辛,可租界因為大量難民和尋求安全庇護的富人湧入,催生了一種畸形的繁榮。
天蟾大舞台的票價可是不便宜,鼎盛的時候,一場演出,能賣到三千大洋,這個記錄至今都沒有打破。
「關於費恩手中的那批軍火,我希望楚先生能夠讓給鄙人。」陸金石直截了當地說道。
畢竟他也不算是小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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