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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法捕房，懂法語，又有國外背景，自然是不一樣的。

「老唐在裏面？」陸希言沖他點了點頭，問道。

「陸顧問早！」

「雛兒？」

……

「那她為何要你怎麼做，你要知道，殺人是要償命，就算你成功了，從此也要亡命天涯。」閆磊追問道。

麻小五訕訕一笑。

「肚子餓了，想吃嗎？」閆磊抓起一隻小籠包，塞進嘴裏，一咬，那股熱湯瞬間就擠了出來。

「姐夫，不找出幕後之人，危險就會一直存在，所以，我們必須找到幕後主使。」孟浩道。

「陸顧問，請進，我這裏小了一點兒。」齊桓領著陸希言進了他的辦公室，「不過，我不太喜歡大空間，冬天很冷，這話別讓督察長聽到。」

嗅到那種少女甜美的氣息，那一剎那間，閆磊自己都有些失神了。

當然，特殊時期的特殊政策，再嚴酷，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敵後工作，拖家帶口的，十分的危險。

「小五來了。」麻小五開著唐錦座駕過來了。

「我不能說。」紀香搖頭道。

這件事必須馬上稟告陸希言，一刻都耽誤不得。

「領頭的叫什麼？」

「你以為你不說，我們就查不到嗎，不過是多費一點兒時間而已。」閆磊冷笑一聲。

「您不是干我們這行的，沒能發現這很正常，不過，您這大晚上的，出去做什麼？」齊桓問道。

「陸顧問。」齊桓從唐錦辦公室出來，迎面正好看到了陸希言走了過來。

「偶爾，我比較喜歡和濃茶，那個比較適合我的口味，而且沒有那麼麻煩。」齊桓笑笑道。

同為督察長的青幫老人程子卿雖然也在政治處，可他的地位跟唐錦完全不一樣，而且程子卿比他資格和-圖-書還要老的多。

「侯天來。」

「哼。」女殺手扭過頭去，不看桌上那香噴噴的小籠包。

「那就好，你這一天不著家的，該找一個媳婦兒在家裡伺候老人家了。」陸希言道，「要不要我給你牽線搭橋？」

陸希言雖然加入了「釘子」小組，可他嚴格算起來，只能算是軍統的外圍人員，跟真正軍統訓練班出來的，是不一樣的。

「這條規矩不合理，我一定要向組長反應，讓他跟戴老闆提意見，我們長期在敵後工作的人，總是單身，更容易引起敵人的懷疑，該結婚的時候就結婚，難道就沒有志同道合的女同志嗎？」陸希言哼哼一聲道。

「到了晚上，這樣……」

「嗯，不錯，齊兄，你手藝還是蠻好的嘛。」陸希言抿了一小口，贊道。

「我不稀罕陞官，我只要抓到對你不利的人。」孟浩咬牙道。

女性地位低，又容易被欺負，學一兩手功夫，不說欺負人，自保也是好的。

「明白，您放心，一定不會有問題。」閆磊點了點頭，接下任務去了。

「怎麼，你想替你姐夫查案不成？」陸希言道。

「是我師父。」紀香想了一下，她知道閆磊說的是事實，正要調查的話，只要查出她的身份，那麼師父的身份還難查出來嗎？

「既然你不想吃，那就算了。」閆磊呵呵一笑，「那咱們聊聊吧？」

大自鳴鐘捕房這邊的人基本上都跟他很熟了，只要跟他照面的，都自動的點頭招呼一聲。

濃烈的肉香瞬間就充斥著整個地窖空間。

一陣聽上去有些「不爭氣」的聲音響起，閆磊一抬頭，頗有些戲謔的朝那女殺手嘿嘿一笑。

「別，別，我說，我說ｍ•ｈｅtubooｋ.cｏm.ｃoｍ……」女殺手拚命的往後仰，可是背後是牆，她被擠在一個三角區域，根本沒地方可讓。

還是不說話。

「陸顧問，昨天晚上的事情，督察上和我都聽說，有人居然敢當街刺殺你，這是在挑釁整個法捕房，這是絕對不能容忍的。」齊桓重重的道。

陸公館門口多了一名站崗的安南巡捕。

政治處還是法租界當局在上海的情報機構，不打仗的時候，也就是常規的收集情報，戰爭一爆發，重要性就不言而喻了。

「我不知道，我是師父收養，從小帶大的，她的話我不敢不聽。」紀香搖了搖頭。

「嗯，遠征軍第16步兵團的扎西姆上尉來了，正在跟督察長商量行動的事兒，您要不去我那兒坐一會兒？」齊桓道。

快步上了三樓，那還政治處的核心地盤兒，也是唐錦的地盤兒。

「姐夫，女殺手的身份來歷問了嗎？」

「你師父是誰？」

「紀香，呵呵，卿本佳人，奈何做賊呢？」閆磊嘿嘿一笑。

麻小五是「青訓班」出身，按照資歷算，要比陸希言老多了，可重要性就差遠了。

「那追你的六個人呢，也是你師父的人？」

咖啡需要品味，一般不適合急性子的人，齊桓顯然是一個急性子的人。

「什麼狗屁規矩，這簡直有悖倫理綱常。」陸希言痛罵一聲。

「你說我想幹什麼，昨天晚上那些追趕你的人抓你回去幹什麼，你自己不清楚嗎，還是你跟他們就是一夥兒的？」閆磊邪魅的一笑，將女殺手一下子推道牆角，兩人鼻孔之間的距離不超過五厘米。

陸希言沒有說話，「軍師」活著的時候，就對軍統一肚子的意見，他的種種規矩看似嚴https://m.hｅｔｕｂook•ｃｏｍ.com密，實則是對人性的一種摧殘，這種秘密組織，最終只能存在於一時，何況，上面還有個獨裁的主子。

「齊兄不經常煮咖啡嗎？」陸希言坐下來，微微一笑。

「一般，讓陸顧問見笑了。」

「你，你別……」女殺手終於綳不住了，雖然她判斷閆磊是在嚇唬自己，可是她敢賭嗎？

「娥姐。」

也算是多了一重安全保障。

「好。」

「沒有。」

「謝謝您關心，上次您介紹的老中醫，我去過了，開了一副葯，很管用，我娘這些日子氣色好多了。」麻小五感激道。

咖啡煮好了，只有一杯。

天灰濛濛的，令人感到一絲壓抑，風也停了，陸希言從車上下來，快步走進大樓。

「你想幹什麼？」女殺手有些色厲內荏。

「紀香。」

「放心吧，我要是騙你，也過不了你姐那一關呀。」陸希言微微一笑。

「也怪我，警惕性太低了，被人盯上，居然沒有察覺。」陸希言道。

「你好好獃在這裏，別想著逃跑，否則誰都救不了你。」閆磊給她稍微鬆了一下捆綁，然後鄭重警告一聲，轉身踩著木梯上去了。

「古人云，飽暖思淫慾，這孤男寡女的，我剛吃了飯，渾身充滿了力量，又沒什麼事兒干……」閆磊又微微向前推進了一分，兩個人的鼻端幾乎貼到一起了。

「咖啡？」

只有這位「小腳阿娥」功夫是最厲害的，在上海灘還開館收徒，拜在她名下的女子有不少。

「都清楚了？」兩姐弟說了一個早上，孟浩終於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了，原來那女人居然是殺手。

「這麼一來就解釋的通了，這個雯姐真是一個心腸歹毒的女人，我打了她，那htｔps://ｗww•ｈｅtｕbook•ｃom.cｏm是她自己其身不正，撒潑打滾，欲傷梅梅，她居然要我的命，這等歹毒之人不知道害了多少人，該死！」陸希言憤怒不已。

陸希言鑽進後車廂。

「先生，唐長官讓我來接您。」麻小五恭敬的拉開車門。

「誰派你來刺殺我家先生的。」閆磊繼續問道。

自從升了督察長只有，他就坐上了政治處的第二把交椅，實際上政治處他已經算是權力最大的人了。

「小腳阿娥！」閆磊驚呼一聲，這個名字對混上海灘黑道的人來說，並不陌生，這是個相當厲害的女人，因為生了一雙小腳，才被人稱之為「小腳阿娥」，但是這個女人可不簡單，有一身功夫，也不知道是師承何人，混黑道的女人不少，狠的，絕的，陰的，毒的都有。

「先生，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小腳阿娥，我都沒聽說這個人，更沒有恩怨，她為什麼派徒弟來殺我？」陸希言聽了閆磊的稟告，眉頭一皺。

「稍等一會兒，我有些生疏了。」

「你，別靠的這麼近……」女殺手氣息有些亂了。

因為法國人信任唐錦，而對程子卿只是高高的掛起來。

「你什麼意思，誰是雛兒？」女殺手急了，眼神跟慌亂了。

「有勞了。」

「知道我們家先生為什麼不留下來嗎，那是他憐香惜玉，看不得辣手摧花的情景，我呢，就沒有那麼顧忌了。」閆磊走了過去，再一次將人從那個地上提了起來。

「不是，他們是雯姨的手下。」紀香道，反正都說了，人都落到對方手裡，想要查出來歷，那還不是易如反掌。

從陸公館到大自鳴鐘捕房，走了將近二十分鐘。

想都別想！

當然，還有像陸希言這樣有著留學法國背景的中國人，如heｔｕｂooｋ.com•coｍ果沒有這一點，法租界當局和法捕房高層會同意他擔任政治處的高級顧問嗎？

「早。」

咕咕……

「好，先去貝當路巡捕房把人犯提走，回頭，到政治處找我，到時候再給你任務。」陸希言道。

「哦，我太太請了一個家庭英文老師，她去老師家補習，我去接她回家，怎麼，有問題嗎？」

「叫什麼名字？」

「不了，我們有家規的，抗戰時期，不允許結婚。」

「放心，我不會說的。」陸希言呵呵一笑。

齊桓從柜子里取出一個罐子，裏面倒出一些咖啡豆，然後研磨成粉末，再放入咖啡壺中煮起來。

閆磊猛然清醒過來，心道自己怎麼了，難道對一個女殺手動了心了？這也太荒唐了。

「不，沒有，我就是隨口一問。」齊桓忙道。

咕咕……

「好，浩子，姐夫就給你一個立功的機會，把握好了，可以讓你在政治處再升一級。」陸希言道。

唐錦的社會關係複雜，是管理這個情報機構的最理想的人員，自然得到越來越多的重視了。

「是你師父跟我們先生有仇嗎？」

這對餓的飢腸轆轆的人來說，無疑是最致命的誘惑，「不爭氣」的聲音比先前更加響亮了。

刺殺這件事兒還沒完呢。

只要主子一猜忌，軍統的未來就到頭了。

而且，這「小腳阿娥」正是那「雯姐」結義的十姐妹們之一。（有關十姐妹是怎麼回事，大家自行百度，哈）

「您可以提，不過上峰未必會同意。」麻小五扭頭過來一笑道。

……

「小五，家裡還好吧，聽說你母親身體一直不好，去醫院看了嗎？」陸希言關心問了一句。

「當真？」

「先生，這個小腳阿娥跟雯姐結拜姐妹。」

「也好。」陸希言想了一下，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