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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解決這個問題也不難，找到發出暗花的這個吳禿子就行了，沒有了發起人，暗花自然就終結了。」羅耀祖道。

「知道，有人在黑市上出五千大洋要殺他，不過，那都是無妄之災，出暗花的人其實是衝著法捕房政治處的唐錦督察長去的。」孟浩道。

「我不敢想那麼多，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可以了。」孟浩道。

孟浩忽然想起，今天是15號，時間一晃就過去了，居然距離上月跟舅舅在紅玫瑰理髮廳見面已經一個月了。

「這吳禿子在道上發布了暗花，緊接著人就消失了，這茫茫人海，怎麼找？」孟浩長嘆一口氣道。

「老師，上海醫師公會有一個新年茶話會，想邀請您出席，時間是這周六的晚上，在華懋飯店。」

「沒關係，時局如此，你也知道舅舅以前是幹什麼的，有這樣的反應很正常。」羅耀祖哈哈一笑。

「好的。」

門拉來了，一張熟悉的臉，西褲，皮鞋，小馬甲，襯衫，嘴裏叼著一隻楠木的煙斗，跟一個月見到的那個滄桑的完全不一樣。

「小浩，你要是真想立功，舅舅幫你，但是，你得給我保密，千萬不能把你舅舅出賣了。」羅耀祖道。

「哦？」羅耀祖疑惑一聲。

然後才是正式的修臉，七十二刀半！

「算了，我抽時間去一趟。」陸希言想了想，也不是所有的西醫都那樣，也有幾個跟他觀念相同的醫生。

陸希言加入的時候，還去過一兩次活動，結果每次都是批判中醫的控訴大會，他當然聽了不舒服了，跟組織者還吵和圖書了起來。

「那當然了，我現在就像把這吳禿子給逮住，好好問一問為什麼要在道上發暗花，我姐夫跟他又沒生死大仇的。」孟浩一攥緊拳頭道。

紅玫瑰理髮廳。

「這麼說來，我這外甥女婿還真是遭到無妄之災。」羅耀祖點了點頭。

「姐夫跟我家是世交，您又是不知道，也就是中間分開了五年，安子哥去法國留學了，我姐就……」孟浩忽然斷了話頭。

「好了，起來吧，時間還夠，陪我喝一杯怎樣？」羅耀祖輕輕的拍了一下孟浩的肩膀道。

「他們都到了美國？」

「好好乾，想要做好一個醫生不容易的。」

沒效果，中國人吃了幾千年幹嘛？

「夢瑤的父母已經到了美國，但具體地址，我也不知道。」孟浩道。

西醫雖然發展迅速，但也並非萬能，中醫數千年傳承，也不見得完全都是糟粕。

「舅舅相邀，我豈敢不從？」

成誠是陸希言的助理。

「嗯，以日本人睚眥必報的性子來看，他們肯定會繼續追究的。」羅耀祖點了點頭，「你姐夫最近惹麻煩了，你知道嗎？」

「嗯，姐夫送我的，升職禮物。」

「老師，我能單獨做手術嗎？」

「小浩，你是我的親外甥，你姐是我的親外甥女，你舅舅沒兒女，你們倆都是我至親之人，我關心了解你們也是應該的。」羅耀祖道。

……

裏面傳來一道輕微的腳步聲。

「坐下來，我給你修個面吧。」羅耀祖招呼一聲，看到孟浩左手腕上的手錶，驚訝一聲，「手錶不錯，新買的？和_圖_書」

不光是他的門診號，其他有名氣的醫生，都有這樣的情況。

「舅舅，我今天到新部門上班了。」

「別說話，熱氣散了，就不好了。」

「您要是實在不願意去，那我給您推掉吧。」成誠嘆息一聲，老師什麼都好，就是不喜歡和光同塵。

一刀不少，一刀不多。

「醫師公會？」陸希言雖然不反對加入這種醫生組織，畢竟，但是醫師公會的有些事情讓他很反感，而且這個上海醫師公會都是西醫，中醫另外有一個組織。

「我是懶得跟他們爭論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好好的鑽研醫術不好，非要整天勾心鬥角。」

門口掛著一個「休息」的牌子，孟浩知道，裏面有人，舅舅是一個十分守時，並且信守承諾的人。

……

「舅舅肯幫我就行。」孟浩大喜過望。

「對不起，舅舅，我不該那麼說。」孟浩訕訕一笑道。

南方的水米真是養人呀，這才一個月，就讓一個人煥然一新，大變樣了。

「老師，又是一例成功的手術。」從手術台上下來，樊坤一臉敬佩的目光說道。

「乾杯。」

中醫存在這麼多年，不知道把多少病人從生死線上拉回來，你說是迷信，巫術那就是了？

「好的，老師。」

下午4點30。

「舅舅，你調查我姐？」

「這可是舅舅託人從貴州帶回來的茅台鎮的賴茅酒，來，嘗一嘗。」羅耀祖取出一個白瓷瓶，拔開瓶塞，倒取出兩隻小白瓷杯，各自倒了一杯。

但是，這些加號也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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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代組長。」

「你姐失蹤了三年，去年年底突然回來了，對嗎？」羅耀祖道。

以至於後來的活動，只要是研討，學術會議什麼的，他一概都不去了。

他一定在裏面等著自己。

當然，西醫也是有巨大有點的，見效快，能瞬間起死回生，問題是也不能萬能的，許多治療手段和方法也有風險的。

「誰都有第一次，別擔心，你行的，你可是我的學生，你是第一次，柯默他們幾個也都要上手術台的，你們四個各有特點，我對你期望值是最高的。」陸希言洗完手，輕輕的拍了拍樊坤的肩膀。

猶豫了一下，孟浩走上前去，伸手敲了敲門。

「舅舅，這件事兒，我跟您說可以，但是您不能對第二個人說。」

「小浩，你說，你要是能把這吳禿子找到，是不是能立一大功，還能解除你姐夫的威脅？」羅耀祖道。

這一個月發生的事情有點多，他很想找一個人傾訴一下，姐姐，姐夫，甚至是家裡那老頭似乎都不是他想要說話的對象。

「法捕房現在增派人手在我家裡還有醫院對他是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保護，真有殺手趕來，我第一個不放過他。」孟浩道。

人體是有一定的自我調節和自愈的能力，可自愈能力也不是萬能的，沒有藥石的作用，還沒等自愈，人就沒了。

「嗯，我知道了，你通知一下手術室和今天手術的病人準備一下，手術半個小時後進行。」

「你來了，我以為你今天來不了呢。」羅耀祖看見孟浩，流露出一和*圖*書絲喜悅的表情。

「謝謝老師。」樊坤感激的眼圈都紅了。

他若是想要利用自己手裡的權力搞點兒什麼交易的話，那收入可就相當可觀了，比那些普通的醫生還要掙錢。

浪費時間不說，吵起來，臉紅脖子粗的，對自己也沒什麼好處。

「成誠，你通知一下挂號處，以後我的號，只允許掛當天的號，還有，挂號的，需要那這號到你這裏先登記，我倒要看看是那些人在倒賣的我的號。」陸希言吩咐道。

……

成誠可不敢掙這個錢，他要是貪圖這點兒錢，陸希言是絕對會開除這個學生的，做醫生，救死扶傷，治病救人，明碼標價，收取診療費用，這無可厚非。

「是的，這件事是姐姐和姐夫安排的，一直都沒有對外公布，留了一個空殼紗廠給日本人，日本人若是知道他們的地址，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孟浩道。

「那不過是早晚的事情，看來，你比你老子強多了，三十歲之前做到探長應該沒問題。」羅耀祖道。

「去忙吧，樊坤來了嗎？」

「舅舅過去還有些老關係在，說不定能幫你打聽一點兒什麼消息。」羅耀祖嘿嘿一笑，「不過，我也不能給你打包票。」

陸希言是杏林世家出身，父親本身就是中醫師，他雖然學的西醫，可對中醫是從小熏陶長大的。

「舅舅，你不了解其中的內情，這件事還的從半個多月前的一起女學生的拐賣案說起，我姐夫是這個被拐女學生的學校的校董……」孟浩詳細的將事情的經過解釋了一遍。

「舅舅……」

三分鐘后，羅耀祖取下熱和圖書毛巾，再用溫水將臉部浸濕，肥皂起泡，然後輕微的搓揉，令臉部毛孔打開，肌膚蘇醒。

陸希言知道，有些事情是制度缺陷，可以完善，但想要從根本上解決，難，這是一個行業的整體問題。

「說說你未婚妻吧，看起來，並不像外界傳說的那樣，你的未婚妻一家失蹤了，或者被日本人滅口了？」

「放心。」

「樊坤，等過些日子，我會挑選一些手術讓你來做，由簡入繁。」陸希言道，「外科手術其實是需要大量實踐經驗來的。」

「我知道，你升職了，還做了組長。」羅耀祖嘿嘿一笑。

中、西醫兩者之間幾乎是生死仇家，西醫恨不得要把中醫給徹底的弄死，中醫呢，確實存在很多問題，被人詬病，但也不至於一棍子被打死。

所以，每個醫生手裡都有一些加號的權力，真碰到一些特殊的病人，也是可以從權處理的。

「舅舅，您有辦法？」

「來了，跟布魯博士巡房呢。」成誠道。

但如果利用手中的權力倒賣「號票」謀取私利，這就是人品問題了。

「老師，您已經好幾次缺席醫師公會的活動了，人家那邊說，您現在名聲在外，架子大，請不動您了。」成誠道。

「小浩，跟舅舅說說你這個姐夫，也就是姓陸的小子吧？」羅耀祖跟孟浩碰杯后，一口飲下道。

門框上的玻璃似乎安的並不是很牢靠，發出的聲音不是清脆，有一種踩在枯樹枝上的感覺。

「姓陸的小子對你們姐弟挺不錯的，這麼名貴的表也捨得買了送給你。」羅耀祖嘿嘿一笑，一塊熱毛巾敷在了孟浩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