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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假的那塊是他在裏面完成的，根本不需要帶進去，只需要把真的和假的對調一下就可以了。」孫亞楠解釋道。

「嗯，讓嚴嘉去查，囑咐他小心行事。」陸希言點了點頭。

「只有你知道？」

從「軍師」的枕邊人都是日本間諜這件事兒上，就不難看出，這日本對中國是處心積慮多年，滲透的有多深了。

「太太，你說讓先生來殺，所以我就沒說。」何小芬解釋道。

「哦，是滬西藥房呀，我知道了，一會兒你上來，我跟你有事兒說。」陸希言一聽就明白了，是嚴嘉那邊有消息了，閆磊趕過去了解一下回來了。

「孫兄弟，你的條件我們已經滿足了你，你現在可以跟我們說了吧？」

兩者分開，這也是一種保密預防措施。

「很好，看來我們之間的信任已經建立起來了。」陸金石微微一點頭。

「當然，我是個言而有信的人，我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訴你們。」孫亞楠坐到了陸金石的面前。

嘭！

「粗略的查了一下，就這個大夫姓戴，四十歲左右，畢業於日本早稻田大學。」閆磊道。

「你殺了他？」

「嚴嘉怎麼說？」陸希言關心的問道，離滬之前，也就只有這件事讓他放心不下了，不過也沒辦法，胡蘊之那邊的任務拖不得，他必須得走，否則的話，倒是可以晚幾天過去。

「你這一招還挺靈的，以後我知道怎麼殺魚了。」

「你怎麼知道他被毒死的？」

「日本老婆？」不是陸希言多疑，現在這個局勢，只要碰到跟日本人有關的，他都不由的警惕三分。

「為了一己私慾，私藏鑄幣母版，這種人https://m.hetubook.com.com我能讓他活著嗎？」孫亞楠殘忍的一笑道。

……

「你定。」兩人異口同聲道。

「這個姓戴的醫生跟阿輝過去可有什麼過節之類的？」

「鑄幣車間內的設備雖然被運走了，但是這個車間已經被封死了，想要進去取東西，只怕不容易。」丁松喬道。

「因為我還發現他有想把這塊母版取出來獻給日本人的想法，所以，我自然不能留著他了。」孫亞楠解釋道。

「給阿輝開藥的大夫調查了嗎？」

「知道一點兒。」何小芬不好意思道。

「嗯。」

「梅梅，這殺魚，其實跟做手術一樣，先得麻醉。」陸希言嘿嘿一笑，「但是總不能跟人一樣，打麻醉劑吧，所以，這一拍，把魚給拍暈了，這樣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不過陸希言聽著，卻樂了，有人崇拜自己，這可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我是被逼著沒辦法，想藉此機會躲進法捕房的監獄。」

「很好，戴老闆沒看錯你，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吧。」

孫亞楠點了點頭，任由丁松喬用黑布將他的眼睛蒙上。

「還有嗎？」

「你為什麼不跟上級聯繫？」

「不用去，打個電話就行了，他不是在診所盯著裝修嗎？」陸希言道。

「還有，對了，這個大夫娶了一個日本老婆，還給他生了一雙兒女。」閆磊回想了一下道。

「是閆磊回來了？」

「是滬西藥房分部的事兒，我去處理了一下。」閆磊回答道。

這有些盲目崇拜了。

不過現在不同了，商務印書館已經不承接法幣印刷了，鑄幣車間內的印刷設備也運ｍ•heｔｕｂoｏk•ｃoｍ.cｏm走了，剩下的就是一些沒什麼價值的東西。

二樓書房，閆磊隨陸希言進來，關上房門。

「沒有，他們就是普通的病患關係，以前阿輝有個頭疼腦熱的，也去這家診所，他們也算是熟客了，都在一條街上。」閆磊道。

「好的。」

「不，她只是在醉酒的時候聽侯慶提過，但具體並不知道母版被藏在何處，我知道母版的下落，那是我後來自己調查侯慶發現的。」孫亞楠道。

穿好衣服，丁松喬拿出一塊黑佈道：「你知道規矩的。」

「侯慶好賭好色，這件事小牡丹告訴我的，侯慶曾經有一段時間很迷戀她，跟她講了不少商務印書館的秘密。」孫亞楠坦言道。

「聽小何說，你一大早就出去了，幹什麼去了？」陸希言問道。

「這也是侯慶沒辦法自己一個人取出盜取的母版的原因，他想以此為進身之階，投靠日本人。」孫亞楠道，「但是此人熟悉鑄幣車間內的情況，直接從商務印書館進去，顯然不可能，所以，他在地下挖了一個地道，只有我知道這個地道的存在。」

「放心，我現在這樣，就是想耍花招也有心無力。」孫亞楠咧著嘴說道，下身還沒好，走路都顯得吃力。

當然，也不是所有日本女人都是間諜，那就有些草木皆兵了，但是，只要沾上一點兒關係，只怕難免不會被利用。

「那你怎麼知道他會殺魚？」

「我所知道的是，當初國民政府打算把商務印書館的法幣母版秘密運送重慶的時候，雕版製作技|師侯慶偷偷的做了一塊假的十塊法幣的母版，將真的母版偷偷藏匿起來，但是，和*圖*書他沒有能力將這塊母版從商務印書館帶走……」

「診所當然沒有這種葯，先生，您是說，我們可以追查這嗎啡紅丸的來源，就知道誰在給這個阿輝下藥了？」閆磊眼睛一亮。

……

「美亞鐘錶店的阿輝是怎麼回事兒？」

十分鐘后，孫亞楠和丁松喬從書寓後門出來，重新蒙上了黑布，然後一起上了汽車，返回安全屋。

被推上去汽車，大約行駛了一刻鐘左右，車停下來，孫亞楠臉上的黑布解開了，被推下車來。

「嚴嘉的調查雖然只是走馬觀花，但基本上跟先生您說的差不多，這阿輝的確是三四個月前發現自己得了嚴重的關節疼痛病，然後就去一家叫和美的診所看病，這看病的大夫給他開了止疼葯，但他不知道的是，這止疼葯就是嗎啡紅丸，這一吃就吃上癮了。」閆磊解釋道。

孫亞楠身上的傷口得到了處理，好好休息了一天後，丁松喬來了，給他了一套乾淨的衣服。

「哈哈哈……」

「我的是獨立的行動隊，不跟軍統上海方面任何組織發生橫向聯繫，還有，在日本人追緝中，電台也損壞了，沒辦法。」孫亞楠解釋道。

「看守所的獄警告訴我的，說是服毒畏罪自殺，但我知道，他肯定是被人暗中毒死的。」孫亞楠道。

「呵呵，這個辦法，其實也是從生活經驗積累來的，不信，你問小何，她肯定知道。」陸希言愉快的道。

孟繁星瞬間一張臉羞澀的如同紅綢布一般，被外人撞見陸希言這種親密的互動，這還是第一次。

大青魚真的是被拍暈了，雖然還有下意識的反應，但已經沒有反抗了，陸希言麻利兒的打起鱗片，和*圖*書開膛破肚起來。

「那他那塊假的又是怎麼帶進去的？」

「這些對我來說，並不感興趣，我要知道的是，法幣母版的藏在什麼地方？」陸金石追問道。

「何姐，希言說的，你是不是知道？」孟繁星問道。（何小芬比孟繁星大，但是比陸希言小，前面忽略了，不好意思）

「法捕房內有日本人的姦細，對嗎？」

「好，我來。」陸希言走過去，拿起桌上的一把菜刀，翻起刀背，就猛地拍上那七八斤重大青魚的腦袋。

「問過了，他這種專門印刷法幣的車間的工人和工程師進出都必須搜身，很難帶出來，一旦被查到，那是直接坐牢的。」

「先生，太太，這魚怎麼做？」

「侯慶呢？」

「你們倆又背著我在樓上嘀嘀咕咕什麼呢？」廚房內，孟繁星正在洗菜，摘菜，看到陸希言掄著袖子從門口進來，手一指水池裡的一條大青魚道，「幫我把魚殺了。」

「你幹什麼？」

「這麼說，小牡丹也知道法幣母版的下落了？」

陸金石明白了，他好歹不是尋常老百姓，這造幣廠也曾參觀過，確實有一套相當嚴格的保密制度，這侯慶不過是一雕版工程師，不是特工，即便是專業特工，想要從保衛嚴密的造幣車間把母版帶出來，那也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

「為了安全起見，我們選擇了這家書寓安排你們見面，請吧，孫兄。」丁松喬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多謝了。」

「明白了，我這就去找他。」

「商務印書館地下檔案室的保險柜里。」

「也是，我去樓下打。」閆磊點了點頭。

「你是怎麼知道這個秘密的？」

「知道，你還不告訴我，剛https://www.hetubook.com.com才這傢伙還濺了我一身水。」孟繁星嘟著嘴道。

「我這兒是給人做手術的手，你讓我殺魚，不是殺雞用牛刀？」陸希言呵呵一笑，調侃一聲。

「換上，跟我走，帶你去見小牡丹，別耍花招。」丁松喬警告一聲。

「我不知道，但就目前來看，應該是有的。」孫亞楠道。

「這魚太大了，我摁不住，你是男人，不應該幫忙嗎？」孟繁星白了他一眼。

「所以，你刺殺法捕房政治處高級顧問陸希言博士？」

「你確定法幣母版就在裏面嗎？」陸金石微微一皺眉，商務印書館過去的確承接過國民政府印刷法幣的任務，不過，印刷的都是半成品，這些法幣印刷出來，需要再在別的地方印上編碼和行長印鑒，才能進入流通。

「診所應該是不銷售這種葯吧？」

「我為什麼在被法租界被抓之前，三個月都沒什麼行動，其實我就是在沿著侯慶挖的地道繼續挖，但是，這個秘密被日本人知道了，我不得不從英租界躲進了法租界，但是，他們還是追了過來。」孫亞楠道。

「先生那麼大能耐，殺一條魚還不是很簡單的事兒。」何小芬臉頰一紅道。

陸希言倒是臉皮厚多了，閆磊好歹也是他的手下的，又是親密的兄弟，再說，這是在他自己家裡，偶爾親密接觸一下，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紅燒！」

「他是我的人呢，也是我信任的手下，如果我出事兒，戴老闆一定會派人用緊急聯絡方式，但是，沒想到的是，他被引渡到了法捕房，還是被人毒死了。」

「我這麼做，也不是為了個人，加入軍統那一天起，我就明白，我這條命已經不屬於我自己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