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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子小姐，你不會是對這陸博士……」

「聽說重慶方面派人去河內了，勸阻失敗了？」

「沒關係，我用冷水就行。」

「好，先來半斤。」

「那就給您來一個咕咾肉，爆炒蝦仁，蔥燒帶魚，外加豬肺湯，怎麼樣？」夥計思考了一下，迅速道。

「那就謝謝了。」陸希言伸手接了過去，反正這水他也是用來洗臉和泡腳的，又不會喝，雙方無冤無仇的，她也沒有理由害自己。

「根據我們對重慶方面的電報破譯得到的消息，戴雨農此刻應該在香港。」淺野一郎道。

「照目前二人抵達的日期算，應該是這樣的，不過，現在還不確定他們是在河內匯合，還是在海防。」

「以我們對重慶那我蔣先生的了解，下一步恐怕就會對汪兆銘痛下殺手了，這個人歷來就是這樣，戴雨農已經不在重慶多日了，他去了哪裡，調查清楚了嗎？」竹內雲子問道。

「哼，美杜莎，希望你不要玩火。」楊老三站起來，狠狠的瞪了素素一眼，一個縱身，身輕如燕，從窗戶跳了下去，眨眼功夫就消失了。

自家釀的荷花米酒，度數並不高，喝起來有一絲荷花的清甜的味道，讓人不自覺的愛上這種味道。

「蒙特去了河內，陸希言去了海防，他們這是打算在河內或者海防匯合，我說的沒錯吧？」竹內雲子分析道。

菜上的挺快的，老闆也是從國內來的華僑，在當地已經生活了十多年了，很健談，大過年的，餐館的生意不算好。

靠這種荷花米酒，餐館的生意還是不錯的。

正要拿著臉盆去打熱水，隔壁302室門開了。

「提醒他，不和_圖_書要輕敵，這一次務必要將這個美杜莎個拿下。」戴雨農咬牙下命令道。

「隨便給我來幾樣招牌菜。」夥計一張嘴就是廣東話，顯然是從國內過來的。

「您喝什麼酒？」

……

「看來，我們在香港的同仁們的工作效率有點兒低呀，敵人都到了自己眼鼻子地下，他們還未察覺？」竹內雲子有些不屑的道。

工部局警務處雖然動用大量警力調查，可查了好幾天了，還是沒有什麼突破，儘管知道，這起命案是「抗日」分子所為，可是是哪個抗日組織乾的，工部局警務處也遲遲沒有給一個答案。

上海，百老匯大廈，三樓。

只是小道消息滿天飛，也沒有人出來闢謠，當然也不會有人出來承認。

「美杜莎，是咱們一直追蹤的那個美杜莎嗎，她不是一直在北方活動嗎，怎麼會跑到香港來了？」戴雨農驚訝的道。

「是的。」

「他去海防做什麼？」

「再等等。」

「沒關係，知道的話，那就宰了他。」楊老三手裡一把小刀，在指尖飛速的旋轉著，靈活的如同穿花的蝴蝶。

「這個就不清楚了，要不要發個電報，詢問一下唐長官？」謝力恭問道，他說的唐長官是委員長侍從室六組的組長唐縱。

「雲子小姐，我剛接到一個消息，你一定感興趣。」淺野一郎嘿嘿一笑道。

「你別亂來，暴露了身份，你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素素嚴厲的瞪了楊老三一眼。

淺野一郎肅然起敬，站起來給竹內雲子深深一鞠躬。

這案子估計又會跟去年的「刺湯」案一樣，隨著熱度的消失而慢慢的變成懸案，最後不了了和-圖-書之了。

陳篆的死震懾了不少漢奸，讓他們這個年都過的十分的煎熬，有的連日本人搞的新年活動都不敢參加了，抱病的不在少數。

世道艱辛，這個餐館也只能勉強維持生計，他算是在海防城內混的還不錯的華人了。

「美杜莎，這會不會跟我先生去海防有關？」

「您是說，這美杜莎是為了這事兒來的？」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關注他，有什麼消息及時通報給我。」竹內雲子點了點頭。

「陸先生，回來晚了，這個時候已經打不到熱水了，我這裏多打了一壺，專門給你留的。」素素傳了一套綢緞的睡衣，裏面那一抹粉色|欲隱欲現，一股淡雅的香味撲面而來。

「柳生義澤，我才是這次任務的組長，你的任務是聽從我的指揮，明白嗎？」素素目光一冷，「馬上從這裏離開，什麼時候走，我會通知你。」

好在陸希言住的地方距離餐館沒多遠，走幾步路就到了。

「應該的。」

「不用，萬一碰到那個女人，被認出來又是麻煩。」陸希言搖了搖頭，「海防城就這麼大，回去路我認識，你放心好了。」

「是的，我在通報中看到這個代號，在華北一帶，這個美杜莎利用美色引誘我軍政要員，致使我方許多軍官落水，許多重要的軍事布防機密在開戰之處就被日軍掌握，不過，這個代號已經消失一年多了，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香港呢？」謝力恭道。

香港，銅鑼灣，「大華」貿易公司。

「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值得日本派出如此厲害的特工，一個消失了一年多的王牌特工，芝麻綠豆大的小事兒，能讓她出動和*圖*書嗎？」戴雨農道。

「陸先生，一壺熱水而已，你該不會是認為我會在水中下藥吧？」素素莞爾一笑，頗有些玩味道，「人家手都提的酸了。」

「小店有自釀的荷花酒，先生，您要不要嘗一嘗？」夥計熱情的介紹道。

他隱約的有些猜到了，香港那邊只是一個跳板，未來他的舞台會在海防城，甚至是整個安南。

「說。」

「要不要提醒一下陳組長？」

「陸博士24號早上乘坐一艘前往客輪前往安南的海防。」

而在他對面坐著的，真是剛剛準備自薦枕席的素素小姐。

「先生，不用我送您回去嗎？」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老宋。」

回到薩帕旅店，陸希言直接就上了三樓，回到自己房間，檢查了一下門口留下的暗記，在他走之後，應該是沒有人進來過。

老闆姓林，也是店裡的大廚，一開始來海防城是做工的，後來取了當地的人女兒，就開了這家餐館。

「應該不會，美杜莎此行的目標是河內，跟陸博士沒有任何關係，孟繁星同志，你不用太擔心。」宋鑫道。

……

「嘿嘿，大名鼎鼎的美杜莎也有失手的時候。」如果陸希言出現在302，他一定認出來，這個說話的男人，就是跟他同船一起的那和中年禿頂胖子楊老三。

「陳篆」的案子現場除了子彈和鞋印之外，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線索，當晚還下雨，雨水沖刷之下，殺手逃跑后的痕迹都沒有了。

「好咧，先生，您坐穩了……」

……

只要是當漢奸，給日本侵略者做事，那就沒有好下場，就算是再多的保鏢，躲起來不露面也沒有用。

「這就不ｈｔtps://ｍ•heｔｕｂooｋ•ｃｏm.cｏｍ知道了，還有，法捕房貝當路巡捕房巡長蒙特近日請假，買了去香港的機票，但是，他沒有在香港停留，而是繼續乘坐飛機去了河內。」淺野一郎又道。

房間內有暖壺，但是他回來的晚了，暖壺裡是空的，錯過了打熱水的時間，沒有熱水，冷水湊合一下了。

「明白，先生，那您小心點兒。」譚四答應一聲，騎著人力車離開了。

「他就在隔壁，你就不怕被他聽見？」素素狠狠的白了一眼楊老三。

佳佳咖啡館。

「先生，您想吃什麼？」陸希言從電報局出來，隨便在路邊找了一家餐館，看上去還不錯，挺乾淨的。

日本方面為了報復，抓了不少人，令這個本來應該是熱鬧祥和的中國傳統節日蒙上了一層巨大的陰影。

海防城不大，走一遍，花不了多長時間，在陸希言逛木材市場的時間里，譚四已經把海防城摸了一邊。

天黑了，海防城可不像香港或者上海那樣的城市，只有少數幾條街道有路燈，其他地區都是漆黑一片。

陸希言不是不懂風情，而是他根本就沒有這方面的想法。

陸希言心中的丘壑，可比老「軍師」大的多了。

「哈伊，淺野佩服！」

「素素小姐，晚安！」陸希言提了暖水壺，轉身就「呯」的一聲將門關上了。

「淺野君，看來你的算計落空了，他們並沒有你我料想的那樣打起來了。」竹內雲子懷抱著暖爐，慵懶的看了淺野一郎一眼。

「侍從室的情報從何而來？」

「我們什麼時候去河內？」

「你這裡有什麼酒？」陸希言問道。

「嗯，他跟這個美杜莎是老對手了，在天津站任上，兩人和圖書沒少交過手，如果美杜莎真去了河內，那這對冤家可是要再一次對上了。」戴雨農點了點頭。

「是！」

「你想到那裡去了，我現在想的是，剩下的生命里為帝國的宏圖偉業貢獻最後一份力量。」竹內雲子激動地說道。

「先生，委員長侍從室轉來的密電。」謝力恭敲門進入戴雨農的辦公室，遞上一份絕密電文道。

一些重要的地方都瞭然于胸了。

……

只有大西路67號林世群、丁默村一夥兒，這幾日亢奮不已，得到日本軍部的明確支持，一次性撥給了他們三十萬日元的經費，還有武器彈藥和各種監聽設備。

「陳篆」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

「今天晚上，你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一早，我去找你。」在電報局門口，陸希言付了車錢說道。

「嗯，如果真是這個美杜莎，那我們在河內的行動可能已經被日本人察覺到了。」戴雨農道。

素素氣的一跺腳，自己都這樣討好了，這男人真的是柳下惠，一點兒都不懂的風情的嗎？

……

「好，菜不要太甜。」陸希言點了點頭。

陸希言也想找一個當地人了解一些情況，於是就邀請老闆一起喝酒。

「等，軍統的行動組已經早我們一步先到了，別忘了我們的任務是什麼。」楊老三提醒道。

「去電報局。」

「明白，我馬上給陳組長發密電。」

兩個一心為了一己私利而暫時放下過去恩怨的人，達成了暫時的戰略同盟，決心當漢奸，跪舔他們的日本主子。

「意料之中，如果軍統這麼容易被我們打敗的話，那我們早就征服整個中國了。」淺野一郎呵呵一笑，已經沒有過去那麼拘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