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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貓，這小牡丹本名叫什麼？」陸希言問道。

小牡丹租住的房子在一條小弄堂里，人來人往，住戶也比較雜，白天非常熱鬧，只有到了晚上才會安靜下來。

私人物品基本上沒有留下。

「我覺得也是，這棟房子里的確沒什麼值得關注的。」

上面什麼都沒有，化妝品之類的，似乎都被帶走了，沒有給人留下任何一絲一毫的線索。

黑貓早就安排了放風的人，一有什麼風吹草動，會馬上有人示警的，所以用擔心會被人發現。

而韓彩英這個名字也是從店家老闆口中打聽到的。

「是。」

第二天，陸希言就接到了黑貓給他寫的一份有關小牡丹的詳細資料，還有這個女人的一些照片。

靠窗戶的位置有個條案，上面擺放了一盆綠植，長時間沒有搭理，綠植都有些枯萎了，條案上也落了一層灰。

樓上的空間略大一下，出了一個會客的客廳之外，就是小牡丹的閨房了。

「黑貓見過先生！」

既然她把家裡打掃的如此乾淨，為何還要多付這麼長時間的租金，是知道有一天她會回來嗎？

「據說，小牡丹很喜歡吃辣的，但又不是那種四川湖南人吃的那種辣，經常看到她拎著一個罈子回來。」黑貓一邊說，一邊打開廚房一個柜子，看到裏面一排的陶制的罈子，「先生，您看，就是這種罈子。」

陸希言點了點頭，既然親自過來查勘，那就得看仔細一些，走馬觀花的話，那還不如不來呢。

就連汽車也換了套牌兒，不能讓人認出自己來。

「明白，先生，今晚我回去就寫，明天派人交給五哥。」黑貓答和*圖*書應一聲。

現在在租界的行動，那是一舉一動都要小心謹慎，不能出一點兒疏漏，因為，對手已經露出帶血的獠牙了。

「黑貓，小牡丹過去的住的地方打聽到了嗎？」陸希言問道。

「先生，就是這裏，她租住了這棟小樓，地方不大，但很獨立，樓下大部分被臨街的商鋪佔用了，其實樓下她只有一個廚房和廁所。」黑貓解釋道。

乾淨！

「附近沒有人監視吧？」

「打開，我們進去看看。」

這一次親自勘察雖然沒有什麼直接的收穫，可是陸希言對小牡丹身上的懷疑卻加重了不少。

一根鐵絲輕輕的伸入鎖芯，撥動了兩下，小黑門就打開了。

這太不正常了，主人離開后，這裏居然一點兒過去生活在這裏的氣息都沒有留下，而小牡丹是一口氣付了房東半年的租金。

「六哥，如果你是一名租客，在搬離之前，你能夠做到這一點嗎？」

「四川泡菜？」陸希言戴著手套，取了一個空罈子過來，放到鼻子底下嗅了一下，微微一皺眉。

小牡丹，姓韓，名彩英？黑貓也不確定是不是叫這個名字，所以在後面打了一個問號，年紀不超過25歲，身高160公分，體重約一百斤，喜歡穿明黃色的衣服，最愛吃的是凱司令的小栗子蛋糕和辣白菜……

「你的工作做的很細緻，這很好。」陸希言點了點頭。

穿過客廳，就是卧室了，這個卧室還是帶陽台的，有人看到小牡丹在手裡拿著書，抽著煙，就是在這陽台上。

「防身用的吧，這很正常的，先生，像她這種女人，隨時都可能被和_圖_書人欺負，放一把防身匕首在包里，這很正常。」閆磊解釋道。

「只知道她姓韓，其他的沒有打聽出來，認識她的那些所謂姐妹也只知道這一點。」黑貓回答道。

一個身穿黑色風衣，體型有些消瘦，但是他的眼神很特別，跟中國人的黑色眼珠子不太一樣了。

「沒錯，小牡丹跟著孫亞楠和劉賀都有直接關係，阿輝也許跟小牡丹沒有直接關係，但或許他們也有內在的聯繫，先生，我說的沒錯吧。」黑貓插|進來一句話。

「是。」

「有小牡丹平時生活的照片嗎？」

時間過去很長了，這樓下的廚房，除了灰塵之外，並沒有別的特殊的地方，從灰塵的厚度積累來看，也就兩個多月的樣子。

陸希言一張照片，一張照片的仔細攤開來看，希望能從照片中找到一些相關的信息和線索。

「回頭給我送過去。」陸希言吩咐一聲。

「辛苦了，前面帶路。」

這個小牡丹會不會是雅子一樣的身份呢？

貓走路通常都是沒有聲音的。

梳妝台，卧房內女人最重要的地方。

「有，但都被很小心的複位了，從痕迹上判斷，應該是軍統的手法。」黑貓點了點頭道。

「我也只是猜測，不過，這個女人既然跟劉賀和孫亞楠都有交集，這說明她是個關鍵人物，咱們只要搞清楚她的身份，那麼孫亞楠的身份就清晰了。」陸希言解釋道。

他是黑貓，本名姜晶，鐵血鋤奸團公共租界情報組的組長。

一個以賣笑為生的舞|女，而且穿著時尚，她家裡的顏色應該是艷麗的，熱烈的，但是，這件卧室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和圖書很樸素。

「這個小牡丹平時在家做飯嗎？」

不希望有人住進自己這個曾經住的地方嗎？

「閆磊，我們走。」陸希言現在是「軍師」的面目出現在這裏的，閆磊也稍微改變了一下形象。

「先生，您看，這個小牡丹走的時候把家裡收拾的井井有條，這說明，她早就知道自己要走，而且早就收拾好了一切。」黑貓道。

太乾淨了！

陸希言點了點頭，從弄堂口往裡走了大約有五十米左右，往拐入了一條更小的巷道，走了幾步，停在了一道漆黑的小門前。

「這裏收拾的這麼乾淨，只怕他們也沒有得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所以便覺得小牡丹沒有問題。」

……

「先生，這好像是一把匕首？」閆磊過來，仔細看了一眼，嘿嘿一笑道。

「汽車不要開進來，一會兒我們自己走出來。」

「先生，這個女人不經常在家做飯，您看，這鍋鏽蝕的程度，絕對超過三個月沒動過火了，不過，這油鹽醬醋倒是滿的，這就很奇怪了。」黑貓手持電筒，走在最前面，一邊照射屋內的擺設，一邊解釋道。

「是。」黑貓話不多，一轉身，走在了前面，他腳步聲很輕，幾乎聽不到，難怪起了這麼一個綽號，黑貓。

「是。」

客廳的擺設也是比較簡單的，一張八仙桌，四個圓凳，上面擺放著一個茶盤兒，四隻白瓷杯倒扣在桌子差盤兒里。

不對，一個不在家開伙的女人，她又何必把家裡的這些生活必需品都買齊全了呢，是為了這個家像個家嗎？

至於這些照片是怎麼弄來的，他不想知道，做外調情報工作的，總有他和*圖*書們自己的工作方法，統籌全局的人未必什麼都懂。

「生活習慣？」

「匕首，一個女人，隨身怎麼會帶著一把匕首？」陸希言問道。

這要麼是一個非常愛乾淨的女人，要麼就是刻意為之。

她不是兩三個月就換一次住處嗎，怎麼這一次卻一反常態呢？

這個小牡丹的舞|女身份絕對不簡單，這不又的讓他想起了軍師的枕邊人，雅子。

「是。」

陸希言點了點頭，從乾淨，癥結的卧室看，小牡丹走的時候是從容不迫的，而且房間打掃的十分乾淨。

因為之前黑貓來過一次，對裏面是輕車熟路，當然，不能開燈，一開燈，外面的就能看到，被發現了。

「閆磊，你過來看，這個是什麼？」陸希言忽然發現指著照片上她肩膀上挎的皮包露出一截東西。

「沒有，我帶人仔細轉了好幾個圈，把最好的觀察位都看了，沒有發現異常。」黑貓解釋道。

「其中兩處，我去過了，小牡丹搬走後，據房東和後來的租住的人講，房間收拾的非常乾淨，房東甚至不介意她是做那種生意的，希望她繼續租下去，但是她不同意，也沒有辦法。」黑貓道。

「沒錯，孫亞楠，小牡丹，劉賀，阿輝，這四個人現在可以串聯在一起了！」閆磊激動地說道。

「鄰居們說，基本上沒見過她在家裡開過伙。」黑貓道。

這其實就是一個尋找隱藏信息的過程，比如，體貌特徵，比如，傷疤或者痣之類的，還有隨身的佩戴的飾物，這些都可能提供有用的信息。

廚房柜子里的那些陶制的罈子，也找到出處了，是一種腌制的泡菜的罈子，不是四和-圖-書川泡菜，是一種朝鮮泡菜。

「有。」黑貓點了點頭。

陸希言伸手掀開鍋蓋，看了一下鏽蝕的鍋底兒，對黑貓的判斷表示贊同，從鍋底的鏽蝕程度看，這口鍋至少三個月以上沒有用過了。

「這個匕首的樣式，似乎跟我們平時見到的不太一樣，你聯繫一下黑貓，讓他問一下小牡丹熟悉的人，看能不能把這個匕首的樣式給描述出來，最好是畫出來。」陸希言道。

一般喜歡吃這種泡菜的都是生活在上海的朝鮮人，而那家店，整個上海就只有這一家，店家也證實了，小牡丹的確是他那裡的常客，只是很久沒有關顧了。

「拍下來，找人問一下，這種罈子做的泡菜哪兒賣的。」陸希言吩咐一聲。

「好吧，我明天一早就聯繫黑貓。」

「先生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那個女人離開之前故意做了一次徹底的打掃？」閆磊眼睛一亮道。

他的眼珠是藍色的，可他的面孔是個地地道道的中國人，而且他本人也不存在任何混血的可能。

「那這些東西都是滿的就好解釋了。」陸希言點了點頭，一個不在家開伙的人，油鹽醬醋自然不會去動了。

廚房除了這些泡菜罈子，沒什麼值得看的了，黑貓帶著陸希言和閆磊踏上木製的樓梯上樓而來。

「黑貓說的沒錯，那就仔細調查這個小牡丹。」陸希言道。

「這裏，你們進來之前，是否有被動的痕迹？」

「對了，你回頭再寫一份有關小牡丹的詳細報告，包括她的年齡，生活習慣，抽什麼煙，喝什麼酒，喜歡吃什麼，愛穿什麼顏色的衣服等等，凡是你能打聽到的，都給我寫出來。」陸希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