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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沒發現這個信號發射器，那就等！」陸希言鄭重的道。

「好。」

「好，那我就放心了，任務完成後，除了必要的裝備，剩下的都留給人家吧，就算是咱們請人家配合的報酬，你們回來的時候，輕裝上陣，我讓二哥他們派人接應你們。」

「女人也一樣！」

「放心吧，先生，我們又不是第一次了。」言虎點了點頭。

往東行駛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盯著信號的隊員報告道：「他們改變方向了，東北方向，距離我們不超過十公里。」

「那你打算怎麼做？」

「我們用了美國人研製的藥物，就算秋山沅子受過這方面的訓練，也無法抵擋，還有，她承認了舒昀是她下毒害死的，看不出來她在說謊。」陸希言道。

「命令你部偵察連迅速集結，攜帶單兵電台，乘坐小火輪，偽裝成偽軍，迅速的向下游如皋九圩方向，明早五點之前，必須到達指定位置。」

當然，弄到這套設備，也是花了大代價的，這美國佬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沒得到好處，能給你這麼先進的設備？

……

「昨晚東海海面氣象條件如何？」陸希言問道。

江灣廠外的暗哨一發現運輸的汽車從大門出來，馬上就撥通了一條秘密線路，將消息傳了出去。

「嗯，馬上搬貨，小心點兒，你們知道這是什麼，泄露一點兒，你們一個的都活不下來。」秋山沅子從車上下來，掏出一包煙來，撕開封口，點燃一支，抽了起來。

「哈伊！」秋山沅子答應一聲。

「沒有颱風預警。」

「對，這樣即使泄露，也能將傷害降到最低。」陸希言道。

「是。」

「也就是說，我們可以等他船離開了吳淞口，再攔截？」

寺廟不大，一下子住進近百號人，吃喝拉撒的，時間一長，肯定容易讓人看出破綻，還好，日軍在收縮兵力，偽軍也毫無鬥志，輕易的不敢下鄉。

「好了，我這邊給慧子小姐打一個電話，您就可以回去了。」

「慧子小姐，所有貨物已經裝車完畢。」負和_圖_書責地下細菌工廠的青木跑過來，摘下臉上帶的防毒面具稟告道。

「終極計劃，確定嗎？」

「出發吧。」陸希言點了點頭，命令一聲。

「明白。」

「長官，前面發現一條船？」

「戰局越發的險惡了，帝國可能撐不到年底了，我們必須要做最壞的打算了，沅子，你後悔踏上這條路嗎？」藤本靜香忽然感慨一聲問道。

所以，白天商船和貨輪都不敢輕易出海港，誰都不敢冒這個險，只要碰到一次，就一切都結束了，只有到了晚上，藉助夜色的掩護，才不容易被發現。

「知道了，通知言虎他們準備出發。」郭漢傑命令一聲。

「可我們是女人……」

「難道昨天晚上，他們沒有動？」陸希言有些驚訝，按照常理，這批「細菌武器」既然已經上了船，就應該馬上運送出去，停在碼頭上，那是很危險的。

……

言虎下令小火輪熄火，隨波逐流的小火輪如同大海里一個幽靈，漆黑一片，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一艘殭屍船呢。

「電報給我，二號首長什麼時候直接干預到咱們一個小小偵察連的行動了，奇怪了？」司令員接過電報，眉頭緊蹙。

不然，他們這麼多人還真藏不住。

「嗯。」

等待是漫長的，言虎與蔡鐵軍的偽裝成偽軍匯合后，將小火輪藏在江邊的蘆葦盪里，而所有隊員則上岸，躲進了一座寺廟裡。

「是！」

「他奶奶的，終於把這小兔崽子等出來了。」蔡鐵軍是偵察連長，耐心還是有的，換另外一個人，未必有這樣的耐心了。

「吆西，發財了！」中年男子，也就是這艘貨輪的船長兩眼放光，哪怕是這艘船上什麼財物都沒有，能拖一艘船回去，那也是一筆不小的財富，要知道，現在一艘還海船價值幾何？

因為這片海域現在沒有美國船，即使有，那也是大型的軍艦和運輸船，小火輪掛美國旗的，一看就是偽裝的。

「我沒瞎，看到了！」司令員瞪了自己的老搭檔一眼，「去，把蔡和-圖-書鐵勛給老子叫過來。」

偷偷掛美國國旗都不行。

所有人迅速的從寺廟的出來，朝見面的蘆葦盪潛行而去，上船后，發動馬達，往江中而去。

「老虎請示，接下來怎麼辦？」

「正常情況下，可以持續三天左右。」閆磊道，「這是從美國人那裡淘來的單兵電台電池。」

「您放心好了，保證完成任務。」言虎大聲道。

南市，友誼旅店。

「明白！」

「老虎，這次任務都清楚了嗎？」陸希言親自過來，召集執行這一次攔截和銷毀細菌武器任務的言虎等人，鄭重交代道。

「來人，快搬！」為首的一名日本武士吆喝一聲。

「嗯，他們動了，我們也該行動了。」言虎點了點頭。

「八嘎，你擔心什麼，美國佬會在船上伏擊我們嗎，還是那些支那人？」船長憤怒的一巴掌甩過去。

「好，我還擔心它要往南呢，它向北來，剛好我們可以在前面來一個守株待兔。」言虎嘿嘿一笑，「全速前進，超到它前面去。」

「司令員，這可是二號首長親自簽發的命令。」參謀長隨後看了電文，小心的提醒一聲。

「通知蔡連長，集合隊伍，馬上出發。」確認「電波」信號確實移動了，言虎馬上命人去通知蔡鐵軍。

小船貼著海岸線走，不容易發現，天亮后，進港一藏，也不容易被發現，美軍的飛機就算看到了，也不會隨意攻擊，畢竟停在港口的船，那不都是日本人的船，海上的船他們就不管了。

雖然光線並不是很好，可還能看到那水手指的海面上有一艘船隨著水波蕩漾，上面是漆黑一片。

「老虎兄弟，可以行動了？」

「你看，那裡？」

就算是貼著海岸線走，那也要小心翼翼，一旦遇上了美軍的飛機，那就等著挨炸吧。

「據秋山沅子提供的消息，從江灣廠生產出來的細菌武器會從吳淞口裝船，交給通源洋行的輪船運出，但具體運去哪兒，交付給誰，她並不清楚，只有藤本靜香知道。」

吳淞口屬於日本海軍在上海https://wｗw•ｈeｔuｂooｋ.ｃom•ｃom的勢力範圍，不過，通源洋行憑藉跟軍方的良好關係，在口外擁有一個貨運碼頭。

至少，中國人現在是造不出來這玩意的。

這一等就是兩天，到了第三天晚上，終於發現了「電波」信號有移動的跡象，言虎他們攜帶了電台信號移動測向設備。

一小半小時后。

指揮部內沒有人敢搭話，有人低著頭憋著，想笑又不敢笑。

「哈伊，靠過去！」手下捂著半張臉，下去傳令了。

「奇了怪了，這軍區首長怎麼知道我們剛繳獲了一艘小火輪，這是誰向軍區告老子的密？」司令員一聽，急眼了。

隨著日軍喪失了制海權后，上海與日本本土的航運時斷時續，海運走私生意也不好做了。

「五哥，收到螞蟻的傳來的消息，貨物已經出發，正在往吳淞口的路上。」

「三天後，有一批細菌武器運出，具體送往何處，現在還不知道。」

「好。」

……

「靜香小姐，還剩下這幾箱，其餘的都已經裝車了，是現在就出發嗎？」秋山沅子微微一頷首。

……

通源洋行走私的貨物直接從這個碼頭上岸，直接進入上海市區。

「對，我的人，他們都經過這方面的培訓，知道如何徹底銷毀這些害人的東西，軍分區的同志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一旦泄露，是會釀成嚴重後果的。」陸希言道。

「哈伊，沅子願意追隨靜香小姐，赴湯蹈火，生死相依！」秋山沅子道。

「我知道，您放心，我們會配合好的，不會給先生您惹麻煩的。」言虎點了點頭，他也大概猜到，江北配合他們這一次行動的是什麼人了。

「這一次，你們先過江，那邊會有人接應你們，聯絡的電台頻率和呼號都給你們了，記住，雖然是人家配合你們行動，但行動的時候，切記要尊重人家。」陸希言道。

「你的人？」

「嗯，沅子，像你這樣存粹的帝國軍人已經很少了，而我們的高級將領們卻一個個貪身怕死，他們都忘了，自己是怎樣成為手握重兵的將領的，沒和圖書有帝國的栽培，他們能夠有今天？」藤本靜香寒聲道，「居然一個個沒了鬥志，想要投降，投降就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和榮華富貴嗎？」

「出來了，馬上給通知五哥！」

「貨裝車后，馬上出發，這一次，還是你跟車。」藤本靜香道，「到了吳淞口碼頭后，貨物直接交給通源洋行的人，剩下你不用管，直接回來。」

「虎哥，來了，原來越近了。」負責監視的隊員指著顯像管上一個越來越靠近的紅色小點兒激動的道。

泰州，某城隍廟中，新四軍江北軍分區某部指揮部就設在這裏。

「那樣藤本靜香會不會起疑？」

「開過去！」

「好。」胡蘊之想了一下，陸希言說的沒錯，這一次任務特殊，攔截和銷毀的細菌武器，還真必須得經過訓練的專業的人來完成。

「等，我們的電池的電量能維持多久？」陸希言問道。

「好，沅子，有你這句話，我走這條路也不孤獨了。」藤本靜香十分滿意的從秋山沅子點了點頭。

「這美國人的東西還真是挺管用的，這要是這個玩意兒，咱們在大海上咋找？」言虎不由自主的感嘆一聲。

「為什麼不想？」藤本靜香問道。

更重要的是，蔡鐵軍他們過來執行任務，並沒有后帶太多的補給，要不是言虎隨身帶了錢，讓廟裡的和尚出去買了些吃的，這麼多人都可能要餓肚子了。

「報告司令員，二號首長急電！」

「好，那我們就沿著江北岸，保持一定距離。」言虎命令一聲。

「虎哥，他們算是好像是往東出海的方向！」

「等我的消息。」

……

「沅子小姐來了。」

因為只要海上看到懸挂日本國旗的船隻，不管是商船還是軍艦，被美軍艦隊發現，都給你會直接擊沉了。

「會，一定會，就算打不贏，我們也要拉著敵人跟我們同歸於盡！」藤本靜香咬牙道，「帝國軍人永遠不做投降的懦夫。」

「沅子從未想過。」

三天後的，夜裡十點鐘，江灣分廠地下細菌工廠秘密倉庫內。

「沅子，貨都裝車了嗎？」藤和_圖_書本靜香從外面進來，對負責監督的裝運的秋山沅子發問道。

「納尼……」船艙里衝出一個身穿日本海軍制服的中年男子，當然他肩膀上沒有任何軍銜，一雙眼睛通紅，嘴裏還不停的往外噴著酒氣。

「沅子生是帝國的人，死是帝國的人，沒有什麼後悔不後悔的。」秋山沅子低著頭說道。

「長官，我們的任務可是要運送這批重要的物資……」

「哈伊！」

「是。」

「快了，沅子小姐，這次貨數量跟上一次一樣，對吧？」

大海上的噪音是很大的，不管是水下的還是水上的，海洋噪音基本上就能把輪機的聲音給掩蓋了。

不到十分鐘，車上的裝載的「貨物」就卸下了，被運上了江邊的一艘輪船上，至於輪船什麼時候離港出發，那就不關她的事情了。

「好，辛苦了，你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交給沅子了。」藤本靜香點了點頭。

「靜香小姐，我們會打贏這場戰爭嗎？」

看到汽車老遠的過來，通向碼頭的欄杆馬上被一群人拉開，看他們的打扮，都是日本武士，汽車直接駛入了進去，欄杆又馬上回複原樣。

「截住，並且銷毀。」陸希言道。

「不行，因為這一次攔截的東西特殊，江北軍分區的同志不懂這些，而且，現在還要對他們保密，所以，這一次必須由我的人完成任務！」陸希言鄭重的道。

「你們動作快點兒，我這車還的馬上去拉原料。」抽完一支煙，秋山沅子踩滅了煙頭，繼續催促一聲。

他們又不是第一次了，雖然每一次人不同，但相處都還算愉快，至少不擔心自己的後背。

……

「講！」

「先生，老虎來電報告，藏在『貨物』里的無線電信號發射器的信號一直沒有動過。」第二天一早，閆磊急匆匆的來到陸公館稟告道。

「好，我來聯繫一下江北軍分區的同志，請他們做好準備。」胡蘊之道。

「嗯，你分析的也有道理，如果能控制這個秋山沅子作為內應的話，那就能掌握藤本靜香的一舉一動，這倒是一件好事兒。」胡蘊之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