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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呢，心中恐懼，卻又一片平靜。

到底發生了什麼？

「其實是殺了幾千個！」

是啊，這個時代不需要他，為了他自己，也為了所有他關心的人，他必須把自己關起來。

「剛才那是徐老大？」

算了，大概是錯覺？

徐建飛發現，他心中那殘暴的，總想衝破所有的壓制，衝出來肆虐的另一面，消失了。

「是……是……」幾個中年人此時也都是位高權重之人了，但是親眼看過徐建飛當初的戰績，到現在依然籠罩在徐建飛的陰影之下，二話也不敢說。

「能見到你們真好啊。」徐建飛在後座上閉目休息了片刻，然後看向了身邊的幾個老兄弟道：「你們都老了啊……謝謝你們都來接我。」

走了幾步，他覺得大廳里安靜得有點奇怪。

我……我才是被嚇得動不了的那個好嗎？

嘿嘿，這下子我也是招攬了四個全職僕從了，總不會輸給墮落龍人了吧。

掛了電話，他在原地站了片刻，然後忍不住猛吸一口氣，ｈｅtｕｂｏｏk•coｍ•ｃｏm起身披衣而去：「不行，我必須親眼看看！」

大廳里，庄不遠走了出去，似乎時間才重新流逝，僵立著的人這才一個個顫抖了起來。

等等，那惡魔呢？

「不知道，種地，看門，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徐建飛道。

在他的身後，站了一名看守，此時那看守兩腿顫顫：「我……我有點動不了……我……我……」

出了會見大廳，肖偉正在車邊等著他，問道：「莊主，怎麼樣了？」

徐建飛獃獃看著庄不遠離開，過了許久許久，他才小聲道：「誰……誰能扶我一下……我……我站不起來了……」

當初面對敵人的槍口，面對密林中的猛獸，面對十倍于自己的敵人，都不曾畏懼過啊。

為什麼會這樣？

他的眼前，閃過了十五年前，入獄前老上司說的話：「我特招你的時候，就知道你的心中藏著一隻魔鬼，我嘗試用紀律來束縛它，但我失敗了。能關住它的，只有真正的牆…和圖書…」

能困住一個殘暴靈魂的，不是四面牆，而是另外一個更殘暴的靈魂！

「隊長，是不是那個庄不遠又去找你了？我已經警告過他了，要我去……啊，你說什麼？我明白，但是……隊長你確定？我明白，但是……我知道了……如果你真的想要這麼做的話……」

「我覺得有人要倒霉了。」

這個叫庄不遠的，到底是什麼人？

雖然覺得這句話份量似乎有點輕，但是他決定信任技能的力量。

徐建飛艱難地轉動腦袋，向左右看去，整個大廳里，寂靜無聲，剛才那一瞬間，如有實質的恐怖氣息席捲整個大廳，讓所有人都如墜冰窟。

「要不要跟蹤他？」

「隊長，您以後要幹什麼？」

「報告，徐建飛前來報到！請指示！」

「剛才……他最後說的那句話……是什麼？」徐建飛問身後的守衛。

十五年了啊，眼前的一切都陌生而新鮮。

又坐了半個小時，徐建飛這才掙扎著站了起來，只覺得兩條腿上涼ｈeｔubook•ｃom.com涼的，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嚇尿了。

掛了電話，這人又拿起電話，打了出去：「隊長剛才說想要出獄……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之前的手續，走到哪裡了？好，繼續吧，隊長要的很急……」

黃武山，徐建飛背著一個破舊的迷彩包，穿著一身老式的迷彩服，從大門裡走了出來。

「你是一個好的戰士，但是你生錯了時代……這個時代不需要你。」

剎那間，一道大門在他的面前轟然洞開，露出了裏面一派田園風光。

「快開車……啊，來不及了。」

人因為敬畏而成長。

掛了電話之後，他又打了另外一個電話：「隊長要出獄，我怕他再釀成什麼慘劇……你離他最近，注意看好他！」

他向前爬了好幾米，這才扶著牆站了起來，撐著兩條麵條一般軟的腿，向外走去。

「真的是徐老大，是誰惹怒他了？」

「等等，他走過來了。」

「你這個混蛋呢？快出來啊！」

但現在……

「不……應該的，和-圖-書隊長。」幾個人又是緊張，又是開心，又是不知所措。

四個人又是面面相覷。

又或者，躲起來了？

怎麼了？

庄不遠正站在門后看著他。

往日那總是升騰而起，像是另外一個自己的殘暴衝動，始終不見。

因為他的心中，有一個殘暴的惡魔，無時無刻不打算吞噬他，淹沒他。

「不知道，應該行了吧。」庄不遠抓抓腦袋，「我還以為會很難呢，原來這麼說一句就可以了，沒有傳說中那麼可怕嘛。算了，回莊園。」

「我……我去打個電話……」徐建飛起身，兩腿一軟，趴倒在地上。

「我聽說是幾百個！」

就像是有人按下了暫停鍵，所有的人宛若定格一樣。

「天哪……我聽說徐老大當初在戰場上殺了幾十個人！」

徐建飛百口莫辯。

「不是挺囂張嘛！不是整天覺得自己很牛逼嗎？你倒是出來啊！」

幾個看守如臨大敵地將他送出了大門，這才緩緩向後退去。

而此時，他們終於慢慢反應過來，都看向了徐建飛的方向。

ｍ.ｈｅｔubｏｏｋ.ｃom•cｏm在遠處的一輛車裡，四個中年人正趴在窗戶上，用望遠鏡看著他。

剛才他們已經嚇得連顫抖都忘記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庄不遠站了起來，走出了會見大廳。

「報到，去哪兒？」

不是我啊！真的不是我！

一個小時之後，汽車在站牌前停下，徐建飛下了車，走向站牌后的步道，走了幾步，他有點疑惑地停下了腳步，左右看看，大聲道：「我叫徐建飛，我是來報到的！」

徐建飛張口結舌，但他還是深吸一口氣，大步走了進去，立正，敬禮。

……

他向四周掃了一圈，安步當車地走向了那條僻靜而空寂的道路。

「我也不知道，你不會查查？」徐建飛兩眼一翻。

電話打通了，一間光線暗淡的房間里，一個人接起了電話。

空空蕩蕩的，宛若一無所有。

徐建飛走到了車前，敲了敲窗戶，然後拉開後門坐了進去：「開車，我趕著去報到。」

「好像……什麼明天去報到……」守衛顫聲道。

「徐老大好可怕……」

「隊長就這樣走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