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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河啊……」顧雲很失望。

「老賈你不要命了。」

幾個老頭老太太，手裡都拿著竹竿、長夾子之類的東西，在湖邊撿垃圾。

「賈湖是你家的啊，你多管什麼閑事！」男主人翻了個白眼。

辛志寧安排了半天的工作，都沒有提到顧雲，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現在水涼了，你心臟又不好，剛才沒死在水裡就是你運氣好，你等等，我們來夠……」

賈老頭從小是在賈湖邊長大的，水性那是好得很，他來不及思考，直接一個猛子扎進了水裡。

不過，萬華的副總辛志寧還是很樂觀的，畢竟再怎麼輸，也不會像孵化園那麼慘了不是嗎？

「救命……啊，救我……」男主人慘叫著，在手中掙扎著。

賈老頭的下巴掉地上了。

對萬華來說，養老型地產並不是重點，所以一開始拿地的時候，並沒有太盡心，距離賈湖還有幾百米的距離，但畢竟勉強也能算得上湖畔，步行十多分鐘的距離就能到，適合偶爾出去遛彎的老人。

「好在，之前的每個方案，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要從湖畔福地挖一座小型人工湖。」

其實孵化園裡最多的，就是loft建築，年輕人買下來或者租下來，自己隔開改造，可以當作工作室、辦公場所，也可以臨時住宿。

「你……你要氣死我是不是，哎呦我的心臟啊……」賈老頭氣得心絞痛啊，捂著胸口大口喘氣。

而老人們，最不需要的就是這種萬一。

「救命，快救我啊！」

「我道歉，我再也不敢了！」小夥子大叫。

「因為之前的暴雨，為了改善牛山鎮的排水能力，政府前期已經對這條舊河道進行了清淤治理，雖然中間有段時間停工了，但我去實地考察過，只有湖邊不到三十米的一段還被淤塞，很容易就可以挖通。」

「人工河方面，其實也有一條已經淤塞的舊河道，當初曾經有一家工廠在這裏排污，在治理賈湖時，將hetubook.com.com這河道放棄了。當初拿地的時候，拿地的同事，也考慮過這條舊河道的存在，這裏我們要提出表揚。」

不過賈老頭一咬牙，伸手去拽那怪蛇。

當然，更多的原因，是因為賈湖距離幻山大隧道很近，隧道的通車，讓很多人來賈湖遊玩，突然之間，賈湖的人流又激增了好幾倍。

牛山鎮的賈老頭，在牛山鎮糾集了一幫老爺子老太太，當起了志願者，在湖邊維持秩序。

但是像loft這種舒適度太差，內部還有樓梯的建築，當然不可能複製到養老地產上，養老地產和其需求幾乎完全是相反的。

「這……那個，謝謝您，您身上也都濕了……那個我開車送您回家？」男主人羞愧道。

他一轉身，就看到身後一個垃圾袋滾到了岸上。

賈老頭說著，就聽到身後有輕微的水聲。

那男主人也顧不上和賈老頭客氣了，轉身跳上車，一溜煙逃跑了。

旁邊幾個老頭老太太圍了上來，紛紛指責男主人：「真是太過分了，這麼大人了，連一點公德心都沒有，你怎麼給自己的孩子做榜樣？」

「真的，我已經在認真反思了！至少給我點什麼工作啊，我來這裏，可不是為了遊手好閒的……」

等到所有人都安排完了，顧雲連忙舉手：「我！我能幹點什麼？」

「走，我也去。」幾個人打算走，賈老頭道：「哎，別，老莊那裡有國際上的客人，別麻煩他了，還是我下水一趟吧。」

應該。

這對賈湖來說，並不是好事。

「賈老頭，你不要命了啊！」

養老地產幾乎都是低層、甚至很多建築在三層以下，老人不習慣住在太高的地方，而且他們對便利性、舒適性要求非常高。

「嘩」一聲響。

譬如這一次，看到一家人在湖邊野餐完，男主人隨手就把手中的垃圾袋丟盡了湖裡。

「別，別，我挖！」顧雲目光閃爍，似乎在想怎麼能和_圖_書把這活乾的又漂亮又有格調了。

「咦……怎麼回事？」賈老頭的眼珠子差點瞪出來了，一口氣差點憋不住。

辛志寧說著說著，兩眼都冒光了。

「向湖裡亂丟東西，你看，遭報應了吧！」

「怎麼沒有？咱們幻山可靈驗了，幻山的山神有兩個坐騎，在地上的坐騎是牛神，在水裡的是一條蛟龍，牛神顯靈我可是親眼見過的，就在那邊賈一霸的別墅那裡……我還聽說，前段時間，山神也顯靈了……你可別不信，這世界上，很多東西，科學解釋不通的！」

據說還有專家來研究過，認為賈湖的異象來自於幻山的地下水變化，甚至還有人說和幻山大隧道有關，引起了很多的關注。

「你們這些外人啊，就是不知道敬畏……」

「等等，停，停！」賈老頭就趕快叫停，「我是個無神論者，勸人就勸人，別搞封建迷信啊！」

「正所謂知者樂水，仁者樂山，有了這條河和這座湖，想必會給咱們的地產帶來極大的吸引力。」

「嚇……嚇死我了……」男主人狼狽地跑到了岸邊，手腳並用地趴在了地上向外吐水。

「不敢了，不敢了……」

是剛才那個怪蛇？我沒看錯吧。

「吸取了，吸取了。」

賈老頭想要下水，老頭老太太們趕快拉住了他。

「你們啊，封建迷信，哪裡有什麼河神。」

一群老頭老太太吵吵嚷嚷中，賈老頭俯身撿起了垃圾袋，手指尖上有點濕滑的感覺，似乎是什麼東西的粘液。

本來賈湖的人就很多了，上次賈湖突然出現了漩渦奇景，過了一段時間又出現了噴泉，更是讓賈湖火了一番。

賈老頭看了看自己身上濕淋淋的，乾脆打算再下水。

難道真是那怪蛇給送上來的？

剛到水裡，賈老頭就看到一個怪蛇一樣的東西，正纏住了那男人的腿。

似乎成功已經近在眼前。

「救……救命……救命……」男主人還在掙扎，賈老頭趕快上去拖住和*圖*書了他。

「以後還敢不敢？」

這怪蛇別不是成精了吧。

「媽的，你看你亂扔東西，不倒霉遭報應才怪！」對賈老頭來說，賈湖就是他的家，他從小就在這湖上長大，後來賈湖被污染的時候，他不知道多痛心疾首，現在好不容易治理好了，怎麼能容忍再讓人污染他，一生氣，頓時忘記了自己是個無神論者了，立刻又開始罵人遭報應了。

「你！你幹什麼！撿起來！」賈老頭捂著胸口就沖了上去。

想想都覺得可怕。

她走到了湖邊，問小夥子道：「小夥子，我問你，你剛才幹什麼了？」

「之前的申請已經提交上去了，這座湖，直接從賈湖引水，穿過一條五百米長的人工河，達到湖畔福地，然後由我們和政府共同圍繞這條河打造一條景觀帶，這將會是咱們湖畔福地的亮點和吸引力所在。」

這邊幾個人說的話，都讓剛才的男主人聽了去，他的神色變得不太好了，恨不得趕快離開這裏。

媽蛋，你不給我找麻煩就好了，還讓你負責？

然後對那男主人道：「你吸取教訓了吧？」

……

養老地產和孵化園的建設模式，是完全不同的。

「不然你還是回去歇著吧。」辛志寧道。

跑到了呼救聲傳來的方向，是一個小夥子。

因為之前大量的力量，都在「萬華孵化園」的建設上，所以「湖畔腹地」現在還沒有開始建設，甚至設計方案，都還沒有定論。

「救我，有東西在拽我……快救命，救命啊……」

「還裝病，切，誰理你……」那男主人轉身就要走。

「你？」辛志寧目光晃了一下：「你回去休息吧。」

水裡，男主人拚命撲騰著，在水面上掙扎。

小夥子掙扎著爬到了岸邊，驚魂未定地看著湖水裡。

萬華的養老地產名叫：「湖畔福地」，名字有點俗氣，而且也並不在湖邊。

「你看你看！又是一個冒犯湖神的傢伙！」

「一定是湖神顯靈了。」和*圖*書一名老太太雙手合十，喃喃祈禱。

「別急，你別急……」剛才那老太太道，「讓我試試。」

此時試了試不管用。

「老莊家種了竹子，估計有竹竿，去借一根來。」一名老人道。

「現在湖畔福地已經在進行基坑作業，因為整個湖畔福地沒有太多的高層建築，所以部分作業已經完工，在舊河道的基礎上，我們也已經挖出來了一個小型人工湖，基坑作業之後，我們就開始引水作業。」

賈湖畔，人流如織。

而且施工隊的人，挖坑簡直不能太熟悉了，有顧雲沒有顧雲，不都是幹活？

「你……」辛志寧想了半天，現在很多活都不敢交給他了，想來想去，就想到了一個。

難道……這怪蛇，剛才其實是因為他亂丟東西才襲擊他？

很多時候，這些地方完全是當別墅區在建設，目標客戶也是高端的用戶。

賈老頭這才滿意，但一轉身，看到那一塑料袋垃圾，已經飄到了距離岸邊挺遠的地方了。

賈老頭趕快快走幾步，衝上前去。

即便是在湖水中掙扎，那小夥子依然紅了臉：「我剛才向湖裡撒尿來著……」

而水中，有一個黑色的影子，閃了閃不見了。

賈老頭看看旁邊驚魂未定的男主人，道：「你還在這裏幹什麼？趕快回去換衣服吧。」

「我告訴你了，別信那些朋友圈文章！」

男主人啊呀一聲慘叫，被什麼東西拖進了湖裡。

「你不還是轉發食物相剋，還說我！」

不會出問題吧……

辛志寧本打算再叮囑敲打他幾句，但想了想，挖個河而已，你還能把地球挖穿了嗎？

但現在「萬華孵化園」項目已經基本上宣布失敗，養老型地產，突然就變成了他們的背水一戰了。

似乎感覺到人多，那樹藤放開了男主人的腳，消失在了水下。

賈老頭自己，也沒事就來巡邏一番。

如果不是指尖的觸感還在，賈老頭恐怕會覺得自己看錯了。

但現在，「萬華孵化園」的建設ｈｔｔps://ｍ•hetｕbooｋ•ｃoｍ•ｃｏｍ速度突然放緩了，幾家全力生產預製構件的工廠，甚至停工了一半生產線，工廠那邊就開始催促這邊的「湖畔福地」趕快下單，免得生產線閑置。

即便是低層的建築，老人們對隔音、保暖、通風等要求，也高的離譜，施工要求自然也要高很多。

「算了，你去吧。」辛志寧擺手。

賈老頭揉了揉眼。

像萬華這種建築產業化程度達到80%的企業，在建設養老公寓的時候，也只能有30%不到的產業化程度，速度慢到讓人髮指。

入手卻感覺那東西，不像是蛇，反而像是樹藤，不過有些濕滑。

每次都要氣得心臟病發一次。

如果是高層的話，萬一停電或者出現什麼事故，幾十層樓的老人，怕是都要餓死在家裡了，如果需要醫療服務，偏偏電梯出了問題，難道要從幾十層樓背下來嗎？

「嘩嘩嘩」的水聲停止了。

不等賈老頭反應過來，突然又聽到了一聲驚呼：「啊，救命！救命！怪物啊！怪物！」

「可是救人要緊啊！」

不可能吧，這世界上哪有那麼奇怪的事。

「不用，以後別再丟垃圾了，不然……」

「那你就帶一支隊伍，去把河道挖通了吧。」

就在此時，他的背後突然有一個影子一閃。

老太太道：「你快向湖神道歉，說你以後再也不敢了！」

「如果不是老賈頭救你，湖神才不會放過你！」

賈老頭趕快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趕了過去。

「下面我來安排一下大家的工作……」

而更大的問題是，因為之前沒有先打基礎，甚至還沒開始挖地基，現在才開始，已經有點晚了。

賈湖並非景點，沒有配套的設施和管理團隊，過多的遊客，給賈湖帶來了沉重的環境負擔。

孵化園是完全現代的建築模式，因為主要是用來辦公，少部分用來住人，所以大多數都是預製構件，鋼混結構，直接搭建起來的，其房間只需要空間大即可，其他的舒適性、通透性之類的，都可以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