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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小麥收購？」賈老頭一愣。

如果是往日里，賈老頭早就被凍得瑟瑟發抖，裹上了厚厚的外套，瑟縮著趕快回家了。

「哪能呢，人家可是世界頂級的大糧商！佳邦聽過沒有？世界第一糧商，一年一千多億刀的營業額，比咱們虛城的財政收入還高！人家還用來騙幾個農民？」

此時他更擔心的是，這是真的嗎？

早餐村那樸實的農人，走路總是一蹦一跳的兔龍人守衛，還有那些往來的客商，成了他新的牽挂。

木質的教學樓依然如此漂亮別緻。

賈老頭正納悶是什麼收購協議，突然就看到有三四個穿著頗為樸實的男女，也謹小慎微地走了過來，說了幾句話，就直奔一樓去了。

他在路過牛山鎮中學的時候，還駐足向裏面看了一會兒。

每天走過這段路，賈老頭都有一種莫名的感慨和失落。

不過，有事沒事捂著胸口大叫一聲：「哎呦，你氣死我了，我的心臟病犯了……」這個可是保留節目，時不時還是要出來演一下，憑藉他多年的心臟病史，當然是和圖書演得真假難辨，足以亂真了。

當然，還有大概十分之一的農戶，沒有上當去種植那些假種子。

「不是還有一個多月，冬小麥才開始收割嗎？」賈老頭納悶。

到了左側的大會議室，賈老頭就看到了一個巨大的橫幅：「牛山鎮冬小麥收購協議簽約地點。」

看了半天，還瞪著眼把一個打算翻牆逃課的中學生罵了個狗血噴頭，他才背著手繼續向前走。

那時的綠島港和扶桑州，還沒有衝突起來，更沒有水淹扶桑州，一切都顯得安閑恬淡，空氣中都充滿了輕鬆的氣息。

但是賈老頭總是還會回憶起當初那平靜甚至落後的小鎮，會懷念幻山大隧道開通之前。

「是啊，這可是鎮長辦的大好事！」旁邊一個年輕人，聞言轉過頭來，對老賈頭道：「你不知道，咱們鎮長來之前，可是不少人都被賣假冬小麥種子的人給騙了……也不知道上一任的鎮長是幹啥吃的。這不，咱們鎮長擔心打擊了大家的種糧積極性，專門請了糧食公司的人來，簽訂收購和圖書協議，糧食公司承諾以高於去年市價三成的價格收購糧食……」

從庄記酒庄到他的家裡，大概三四公里的距離，走路要走上接近一個小時。

他看到那些因為拆遷而突然成了暴發戶的年輕人，開著豪車招搖過市，看到四十多歲就已經不在工作，在街頭打牌閑逛的收租公、收租婆。

距離牛山鎮中學不遠處，就是牛山鎮政府了，這裏也比他當初在的時候繁忙了許多，進進出出，往往來來的工作人員，他大部分也不認識了。

而經過了冬季之後，那世界上最特別的五棵楓體育館，又已經長出了新葉，別有一派生機。

這是一個午後，在早餐村忙碌了一上午，賈老頭從距離牛山鎮最近的庄記酒莊裡出來，背著手，安步當車，向家裡走去。

這裡是牛山鎮，但這裏早已經不再是他的牛山鎮了。

還看到那些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來的，充滿了夢想的年輕人，在匆匆忙忙地奔波。

賈老頭忍不住翻了幾個白眼，得，這種破事兒又栽到他頭上了，不過和*圖*書他也百口莫辯啊。

「收購協議？」賈老頭一愣。

看到收購，賈老頭心裏就有點打鼓，他還記得去年的時候，鎮上的農民，大多被假冒的種子公司騙了，種植的冬小麥壓根就沒發芽，如果不是庄不遠伸出援手，給了冬季也可以種植的「速生甜菜」的種子，恐怕不少人會虧得血本無歸。

之前的門衛似乎也退休了，新來的門衛很年輕，也很帥氣，他在門口站了片刻，門衛都沒有認出他來，還出來問他：「老鄉您是來簽收購協議的嗎？」

冬小麥是主糧，是州內重點平抑價格的糧食，歷年的價格都很穩定，讓農民有得賺，但又不讓價格過高。高於市價三成？這麼好的事？

這裏正在漸漸變得和城市裡的其他地方一模一樣。

說是整天殫精竭慮也不為過。

就連之前經常困擾他的心臟病，也已經多日不曾來襲了。

不過，現在就來收購冬小麥？

但是賈老頭的身體，比之前可是好了太多，不知道是因為莊園產出吃多了，還是因為心情舒暢的原因。

所有的糧商m.hetubook.com.com劍拔弩張，就要殺個你死我活。

而每天的這段散步的時間，不但是在鍛煉身體，也是在整理思路。

他的全部心血，幾乎都用在了早餐村上。

幾乎所有熟悉他的人，見了他都要大吃一驚，他的白髮不但開始轉黑，就連臉上的皺紋都少了許多，走起路來風風火火，說話也是中氣十足，完全不像是一個已經退休的老人。

「高於市價三成的價格？」老賈納悶道：「不會又是騙子吧，這世界上哪有那麼好的事？」

取而代之的，是無數的高樓大廈，正在之前的牛山鎮的地界上，慢慢起來了。

一路走回去，路上經常有人給他打招呼。

「對啊，收購協議簽約嘛，就在一樓大廳，進門左走。」那門衛道。

他低頭看了自己身上一眼，發現也難怪門衛叫他老鄉，他的衣服樸實簡單，而且在早餐村沒少出入田地，沾了一些泥土，可不是老鄉？

此時，先不要急於去看扶桑州即將到來的殘暴廝殺，讓我們將時間回撥十多天，回到3月中旬，看看那時候的牛山鎮。

扶桑州和*圖*書，因為突如其來的糧食短缺，讓整個扶桑州成了世界糧商的商家必爭之地。

特別是最近這段時間，莊園升級了之後，他就在想，如何把早餐村發展壯大，讓早餐村成為莊園發展的另外一個發動機。

這是好事嗎？

大家的日子變得越來越好，享受到了城市發展的紅利，當然是好的了。

現在的他，心目中的精神支柱，已經不再是牛山鎮，而是那座他一手發展起來的小村子——早餐村。

但賈老頭卻下意識地覺得哪裡不對，他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3月的氣溫還有些低，但是早餐村的氣候宜人，所以賈老頭穿的衣服也有些少。

最近這段時間，感慨和失落漸漸變得弱了，他也已經不再緬懷過去，而變成向前看了。

這位年輕人，顯然不只是一個種地的，給賈老頭科普了一些知識，說的是頭頭是道。

他記憶中的牛山鎮，正在被逐漸蠶食，變得越來越小。

這座建築，其實也是新建的，但不知道為什麼，此時這建築卻像是成了他的感情歸屬，感覺這座建築還在，牛山鎮就不會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