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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沒有歐利翁的那種驚人威勢，也沒有凌厲眼神，他的手中也沒有武器，只是雙手插兜，站在那裡。

他是庄不遠。

「唉唉唉，別打我，那邊開打了！」黑影驚叫起來。

從一名鄰家少年，變成了睥睨天下的霸主。

庄不遠沉默了。

像是只是在等待約會對象。

然後兩臂一展，那一件帶兜帽的風衣，就被他丟在了莊園前的道路上。

「你在幹什麼？」記者納悶。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好像把歐利翁問住了。

幾名記者扛著攝像機追在後面，一路小跑，卻也追不上前面大步前行的歐利翁。

「我不該來的。」歐利翁像是在道歉，又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庄不遠的臉，變得煞白，像是所有的顏色，都被剛才他一口吐出來了。

「你特么在說什麼！」記者們惱了，這是關係到莊園生死存亡的大事，莊主從哪裡找來的這麼不靠譜的傢伙，竟然還在旁邊說風涼話？

「轟轟轟轟轟！」

「不……莊和圖書主確實受傷了，現在實力大損，只有之前的三成功力。」

幾個記者都點頭。

「我別無選擇。」

「當然是《莊主VS先知》了。」那扛著攝影機的影子道，「你沒看嗎？大凡比較大的影視宇宙，都要有主角們反目成仇的橋段，譬如堅果隊長鋼鐵俠的內戰，譬如超人VS蝙蝠俠，這是流程。我們《釀酒俠》、《搶劫小隊》兩個鋪墊之後，也差不多可以開拍這個了……咦，等等，我剛才是不是都說出來了？不是在腦海里想的？」

「……」

巨大沉重，普通人都扛不動的那種。

有些人，已經強大到了，只憑藉氣勢，就能殺人。

這攝像機，和他們手中的小東西完全不同，而是拍電影用的專業攝像機。

對他們來說，似乎說話也是如此。

鏡頭一晃，飄在中央的那片樹葉，突然之間被無形的力量壓碎。

幾名記者下意識地後退，這蕭殺的場景，像是從小說里走出來的。

剛ｍ.hｅtuboｏｋ•ｃｏm•coｍ才那完全古龍風的對話怎麼回事？

幾名記者抓了抓腦袋。

歐利翁的兩把機炮抬起。

明明他是逗逼屬性啊。

「為什麼？」

捲動樹葉的旋風突然變大，然後撲面而來，像是漫天的枯葉蝶。

順著歐利翁視線的方向，記者們發現，道路的盡頭，大門之前的樹旁，靠著另外一個身影。

但只看兩個人的表現，所有人都可以判斷出高下。

「抱歉，我也別無選擇。」庄不遠終於離開了靠著的那棵樹。

但沉默永遠會被打破。

沒錯，你都說出來了。

然後突然就看到，身邊有個黑影正扛著巨大的攝像機在拍攝。

「輸也不一定輸……會有點艱難就是了。」黑影道，「不過這也正常嘛，你看大超如果火力全開，整個地球都被秒了，哪還有老爺什麼事對不對？這是劇情限制。」

這次打破沉默的是庄不遠。

似乎他的回答，比這道傷疤還痛。

他看起來或許像是會在路上對你微笑的陌和-圖-書生人，但他絕對不是只會微笑。

似乎可以發獃到天長地久。

「嘭」一聲，散成了滿地的粉塵。

只是在歐利翁的身後，感受著他帶來的驚人壓力，記者們就開始擔心莊園要如何應對了。

聽到道路上傳來的聲音，他轉過頭來，目光很平靜，似乎面對的不是殺上門來的仇敵，而是在等著一名老朋友。

人總有選擇？

「等等。」一名記者慌忙道：「剛才我看到莊主吐血了？莊主會不會輸啊！」

風，不知從何吹來，深秋的樹葉飄落，在山道之上捲成旋。

這……或許是一場並無懸念的戰鬥。

什麼時候，莊主變成了高冷屬性了呢？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

他們或許是這世界上，實力最強的那兩個。

「當然是拍電影啊。」那黑影道。

「那莊主贏定了？」記者們這才轉憂為喜。

「嗨，假血漿！」黑影道。

突然間，庄不遠的面上泛出了一絲潮|紅，他猛然嗑了一聲，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方手帕。

一和_圖_書身簡單的灰白色系T恤休閑褲，外表乾淨整潔，像是你我路上隨便看到的，剛出大學校門的年輕人。

「嗨，我就是這個壞習慣。」黑影抓了抓腦袋，「好了好了，都讓開，不要擋我的鏡頭！馬上要開打了！」

似乎，對他來說，這句話就已經夠了。

那一瞬間，庄不遠的氣勢變了。

因為，他面對的這名年輕人，不是別人。

我說怎麼感覺剛才有點不對。

從走進這山道只來，一直平靜的眼神，終於有了一絲波動。

「那……豈不是輸定了？」

而這……又是什麼電影？

不，他什麼也沒說，他只是點了點頭。

但面對這樣一個少年，歐利翁卻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他想說什麼？

高手過招，一招生死。

兩個人都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但空氣宛若凝結。

咦……等等。

兩人之間的一片樹葉，已經向下飄落了幾秒鐘，卻還在原地抖動。

莊園前的路，幽深漫長。

可現在，沒有月，也沒有柳。

「怎麼那和圖書麼……古龍風呢？」

難怪莊主這麼鎮定。

天底下，只有一個庄不遠。

從剛才開始，這場景，這對話，就似乎有哪裡不對勁？

灰色的風衣，落在斑駁的山路上，似乎代表著某種決心。

只是看著他的背影，一股鐵血之氣，就已經撲面而來。

年輕人抬頭看著稀疏的樹枝，似乎在思索什麼人生哲理，又或者只是在發獃。

記者們：「……」

他嘴角的一道傷疤，輕輕顫動了一下。

沒有選擇，是因為不想選擇？

又或者你身邊的鄰家青年，隔壁辦公室剛來的新同事一樣。

風漸冷，日頭隱沒，陰影在地面挪移。

突然間，他停住了腳步，雙手一抬，兩把巨大無比的機炮，就又出現在手中。

當然，世界上也只有一個歐利翁。

脫下風衣的歐利翁，露出了裏面那一身迷彩軍裝，以及滿身的彈鏈和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那數不清的傷疤。

他的雙手一收，兩把機炮就已經收回了腰間的口袋裡。

血液鮮紅，像是雪地里盛開的一朵寒梅。